姜妧咽下嘴里的奶糕,我的直觉。
哼,等会一口都不给妧妧吃,馋你流口水。姜清平气呼呼道。
才不会,我可以吃别的。姜妧做了个鬼脸。
姜清庭倚在屋里听着外边的动静,舒坦地舒口气,不错,这下清平更是会卯足了劲做饭了。
他就等着吃。
新买的十几个大红灯笼交错地挂在院中,这是秦时岳在各个屋顶上扯的线,为了让姜妧在院子里也挂上灯笼。
小雪慢慢地飘下来,连风雪声都显得温柔,热腾腾的年夜饭一道道地从厨房端上餐桌,十几口人围坐在大圆桌边,屋里点了两个炭盆,桌下还垫了从边塞带回来的毛皮,免得冷气从地上蹿上来冻脚冻腿。
姜妧都想坐地上吃了。
吃之前,咱们先尝尝两道羊肉的味道。秦墓迫不及待。
为了保证绝对的公平,这两道菜是我们最后做的,而且大家都不在场,我们不说是谁做的哪道,你们吃完投票。姜清平道。
夏水沉耸耸肩,好啊
等所有人都品尝过,秦墓开始统计了,指着左边的一盘道,觉得这个好吃的举手。
有五个人举手。
哎呀,这都不用举了,觉得这道好吃的呢。秦墓指着右边的盘子。
除了秦孤鸿,剩下五个人举手,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秦孤鸿身上。
孤鸿哥哥,你觉得都不好吃吗?姜妧问。
也不是青年脸上的笑意有点调侃,我就是想看看会不会出现这种五五开的情况。
姜清平气哼哼地抱着胳膊,那孤鸿你说哪个好吃嘛。
秦孤鸿望着他,墨眸间潮水暗暗涌动,而后轻轻一笑,我喜欢左边的。
左边的,是夏水沉做的,右边的,是姜清平做的。
秦孤鸿能吃出来,却没有选他。
夏水沉欢呼一声,姜清平不高兴地去吃了几口她做的炙羊肉,好吧好吧,确实是好吃的。
孤鸿就是吃腻了我做的饭,我知道了。
秦孤鸿笑着,没说什么,姜清庭奚落了自家弟弟几句,这顿年夜饭,算是开始了。
姜妧吃的是姜清平专门给她做的孕妇餐,味道有点清淡,吃得她眼巴巴地看着桌上其他的肉菜,冲着大酱肘子和辣子鸡咽口水。
秦时岳看笑了,想吃?
嗯。姜妧可怜巴巴地点点头,筷子试探着要去夹。
然后被秦时岳拦住了,不可以哟。
姜妧气,低头看看自己的肚子,一本正经又严肃地教育,不能吃肉不能吃辣就不能当我的孩子。
一桌人看着她忍笑。
然后姜妧低头假装听了听肚子,行,宝宝说他知道了,可以吃了。
说着绕过秦时岳的筷子又要去夹,这次被秦孤鸿拦下了,不能吃油腻的呢。
姜妧瘪瘪嘴,吸吸鼻子,怎么会这样嘛姐姐明明说怀孕了就可以吃更多好吃的了啊。
你姐姐又没怀过,她哪里知道。秦时岳要喂她。
黎玉婉看得都心疼了,忙站在姜妧那边,过年了吃一点也不算什么,再说妧丫头身子一向好,又没有孕吐不适,吃就是,娘做主,吃。
娘亲最好了!姜妧高兴了,冲秦时岳皱皱小鼻子,欢快地夹了一个大鸡腿到碗里啃。
秦时岳本就是担心姜妧吃了油腻的会不舒服,听黎玉婉这么说,稍微放心,但也看着没让她多吃。
夏水沉静静看着,心中羡慕又充满某种温柔。
她很喜欢姜妧,也羡慕姜妧,只不过却不会觉得自己此生艰难。
若是有可能,她也想在祁门县多住一段时间,这个家氛围太好了,而自己,只有桃夭。
陵水府那边还有她自己的生意,注定不能如愿。
不过,好在她还有桃夭。
吃了年夜饭,夏水沉守了一会儿岁就借口自己困了要回去休息,桃夭也跟着走,两人没有抹黑回客栈,暂时在秦家睡一晚,也不麻烦。
要是回客栈,还得套马车打灯笼一路送她们回去。
他们守岁,咱们也守岁。桃夭从厨房拿了点心和果茶,跟夏水沉舒舒服服地躺在被窝里。
两人刚才吃得肚子撑得难受,这会儿躺着就一动不能动,夏水沉又觉得嘴里空落落的,拿起一块糕点慢慢吃,真好啊,桃夭,干脆以后每年咱们都来蹭饭吧。
桃夭靠在她边上也发出一声艳羡,真热闹,我记得,以前就算在松林府的长乐坊,过年都没有这么热闹。
小姐,你赶紧嫁人吧,嫁人了生两个孩子,就能这样了。
我才不嫁人夏水沉哼笑一声,我这辈子看过无数男人,男人是什么德行,我最清楚。
只是好奇,怎么这天底下的好男人,都在这里呢。
第225章
那我就早产
桃夭听了要笑,哪里是天底下好男人都在这,是小姐你除了这家的男人都看不上。
在陵水府对小姐你献殷勤的这么多,就没有一个看上的?
夏水沉摇摇头,一上来就献殷勤,要么是看我的脸要么是看我的钱,这样的男人有什么好看上的。
也是,唉算了,只要咱们有足够的钱,男人不男人的,也无所谓。桃夭打了个哈欠道。
她们两个看了太多的男男女女,实在是提不起什么兴趣。
堂屋里,一家人在守岁,说着明年的计划,秦时岳初三就要走了,这里一切的事都要安排交代好。
姜妧吃饱了就困了,窝在男人怀里睡得香甜,小脸红扑扑的。
过了凌晨等外边放过鞭炮后,众人各自去歇息,秦铭把秦时岳叫了出去。
两人走得远了,直到身影隐没在黑暗和风雪中。
是不是四皇子八皇子要联手夺嫡了。秦铭淡声质问。
秦时岳心头微凛,看着父亲模糊的身影,对此,父亲有什么其他想法吗。
我的想法,那就是他们是自寻死路,自不量力秦铭冷下声音,无论如何,最后登基的,会是五皇子。
秦时岳眉心狠狠一跳,身上的气势悄然改变,父亲为何会这么说。
难道,父亲还和京城那边保有联系?
秦铭静静看着他,你无需管这些,我只告诉你,你在边关什么都不要做,远离四皇子和八皇子。
等到明年进京之后,他们秦家,就是有从龙之功的人。
秦时岳眸光沉沉,你是不是
时岳?家门口响起黎玉婉的喊声,妧妧醒了,找你呢。
父子两人之间一触即发的紧张气氛被打破,秦时岳和他擦肩而过,大踏步回去。
秦铭一个人在外边站了一会儿,然后才回去。
屋里,姜妧搂着秦时岳的脖颈不放,像是做噩梦被吓到了,眼角隐有泪痕。
不怕不怕,我在这呢秦时岳心疼不已,搂着人又拉过被子盖住她怕她着凉,柔声安哄,没事了
姜妧紧紧抱着他,眸子里闪动着泪花,呜呜地哭着。
秦时岳没有着急追问怎么回事,只是一下一下哄着姜妧,过了一会儿,姜妧才冷静下来,在男人肩头蹭着眼泪。
秦时岳去倒了杯温水给她喝,脱了鞋子外袄上炕把人小心地抱在怀里,让她窝在怀抱和柔软暖和的被子之间。
乖,梦到什么了?秦时岳哄着她,没梦到什么,梦里什么也没有,但是很害怕,很吓人,像是有人在暗中盯着我们。女孩声音里还带着一点哽咽。
我们?男人一顿。
姜妧忽地抬眸,极其认真地看着他,要小心身边的人。
不论是谁,哪怕是很亲的,很信任的人。
除了我和大哥哥二哥哥,其他人都要小心。
秦时岳捧住她的脸,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