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不赞成姜清庭这个处事风格,但她非常理解。
正好她还在这,能帮一下就帮一下。
洪文听闻这个消息,沉默了很久,慢慢开口,一切都是冤孽。
月芹要是没有被柳公子和秦少爷救下,只怕当时就会是这个下场,命里有的,怎么也躲不掉。
我们兄弟俩要是没有秦少爷慧眼识珠,只怕早就卖了家产地契流落街头,生死不知。
我哪里还能怪你们呢,只能说是命。
姜清庭心底歉疚,无言离开。
祁珏看了看洪文,跟上姜清庭,清庭兄不必太过自责。
我担心的是青年欲言又止,没事,这件事本也和你无关,已经出了年,你准备什么时候回去?
祁珏浅笑着,还没这么快,想跟福掌柜在这周边的几个城镇看看,今年想要在北边多做些买卖。对了,你去过京城,那边怎么样。
陵水府虽然素有小京城之说,但我还从来没有去过京城呢。
两人沿着路慢慢往回走,素白天地间,只有这两人。
姜清庭很喜欢跟祁珏聊天,不管在经营理念还是方式上,他觉得跟祁珏都比较合得来。
而且祁珏是手腕能力都很强的生意人,跟他聊天,姜清庭自己也能受益良多。
你说想要个帮手?祁珏微讶,敛眉想了想,若是真的需要,我是可以给你指派一位。
跟了我四五年,一直负责北边生意的沟通,他老家也在北边,老家的母亲身体不好,所以他年前跟我提过想回家,或是回到这边来帮忙。
这次他没有跟着来,你要是需要,我这就给他写信?
姜清庭询问:他老家在哪?
嗯梨花村,我记得,啊,我想起来了,应该是在从这去京城的必经之路上。祁珏笑起来,你说这是不是巧了。
这样吧,我就先让他回家,等到你这边安定需要他了,直接拿着我的手信去找他就好,如何?
姜清庭自然是觉得好的,多谢!
这有什么,咱们以后是常来常往的朋友,我把人交给你我也放心,他为祁家做事多年,虽说近年来才跟着我,但也是一个做事稳重的好管事,也不用担心他有二心为你做事不尽心。祁珏笑意大了一点。
姜清庭站定了转身看他,青年身上温和柔婉的气息让人忍不住想要依赖信任,觉得可以把一切都交给他。
真的要多谢你。姜清庭长出口气,语气诚恳赞扬,真的是帮了我一个大忙。
祁珏笑着,这是,互帮互利,以后出了好瓷,可得先给我送去哦。
一定。姜清庭马上答应。
说到互帮互利,最近有没有什么新的染料方子给我?我大概会在这再待一个多月
两人一边说着,一边进了家门。
洪月芹被拐,这事让家里蒙了几天的阴影,怕姜妧孕中多思对身体不好,夏水沉和桃夭整日里陪着她玩,做新衣裳挑新首饰,讲以前她们在松林府的事。
而秦孤鸿,也动身去京城了。
历朝历代春闱都在二月,但今朝定在了四月,所以秦孤鸿才这个时候动身。
走之前姜清平给做了很多他爱吃的小点心让他带上,又念念叨叨地灌输自己考试时的心得。
到时候考题一发出来,肯定都是你看过的你会的。
不会咱就懵,考的全会,懵的全对。
就算不会,也要写满,字要好看,题目要抄进去凑数,考官会给卷面分的。
秦孤鸿觉得好笑,你说的这是什么?
都是我的心得,很有用的。姜清平正色道。
行,我记下了,只是青年看着手边的糕点,低头一笑,只是春闱辛苦,等你到京城,要给我做好吃的补回来。
那是自然。姜清平拍了拍胸脯,你等我
好,我一定高中了,在京城等你,等你们。秦孤鸿抬起眸来,眸间光华流转,意气飞扬。
随着秦孤鸿进京,该了结的,该开始的,都要拉开帷幕了。
京城,皇宫,芸嫔拎着食盒到娴妃宫中,娘娘头疼可好些了?
无妨,不用担心。气质温婉面容和丽的女子浅笑着让她坐下,又做了什么好吃的给我?
您喜欢的如意糕和奶皮酥,还热着。芸嫔将食盒放下。
娴妃拿起一块,还是你的手艺好,我就爱吃你做的。
你先回去,等会,皇上该来了,你不喜欢见他,躲着就是。
芸嫔以前是她的贴身丫鬟,又是从小和她一同长大,当时要不是芸嫔帮她挡灾,她和景澜只怕都要被处死。
芸嫔承宠也是不得已,所以对皇上没有一点留恋和其他念想,这些年也尽量避宠。
皇上?娘娘您禁足宫殿,皇上来,是想怎么样?芸嫔心里一惊。
娴妃笑着拍拍她的手,不要担心,我呀,是为了让小八回来。
景煜?可,可是他哥哥不是要芸嫔有些不懂了。
这些不用你操心,且回去吧。娴妃宽慰道。
芸嫔怕耽误娴妃的事忙起身告辞,刚走没一会儿,皇上来了。
娴妃没起身,垂了垂眸子,再撩起眼帘时,一股媚而不妖的气息浮现在姣好如月的面孔上,和婉消失不见,皇上金安。
嗯天元帝面容疲惫地走到榻边坐下,宫女蹲下身给他脱了靴子,中年皇帝阖着眸子躺在了娴妃腿上,今日点的什么香?
皇上闻闻看?娴妃轻笑着俯下身,将嘴里咬着的半块点心喂进去,眸光冷淡。
嗯是芸嫔的手艺吧,她伺候你这么多年也是懂事。
天元帝咽了点心,长舒口气,睁开眼,起身靠到大迎枕上,头靠在娴妃肩头。
皇上累了,就在臣妾这歇歇吧,等晚膳的时候,臣妾叫皇上起来可好?娴妃柔声道,将毯子盖在他身上。
天元帝拉着她的手慢慢摩挲,有一搭没一搭地跟她说了会儿话,然后阖眸睡去。
娴妃把点心放到一边,擦掉唇上的口脂。
算着时辰,给不远处的丫鬟使了个眼色,丫鬟会意地点点头离开。
过了一个时辰,天元帝身边的贴身太监来了,轻声唤醒男人,皇上,皇上?
天元帝动动眉头,烦躁地醒来,什么事!
皇上永宁殿那边,不好了。太监低声道。
天元帝猛地坐起身,什么?!
摆驾!
男人走得急,娴妃也就没动,唇角浮现一点笑,并不在意外边出了什么事,伸了个懒腰,吩咐宫女准备晚膳。
这么多年,她在宫里不是没有自保的手段,有些手段用起来伤阴鸷,她不用不代表不会用。
如果景澜身子强健,她们母子绝对不会是眼下这种情况,但事到如今,她也不会去埋怨孩子,只会尽力做到他嘱咐的事。
另一边,永宁殿,莲嫔从昏睡中醒来,看着天元帝,登时大哭出声,皇上,皇上要为臣妾和孩子做主,皇上臣妾的孩子没了,没了!
天元帝膝下子嗣众多,跟当今皇后性子和软也有关系,因此后宫之争从来没有停过。
就算天元帝这两年身子不好服食丹药,但宠幸嫔妃却一点没落下,或许是丹药有用,新进宫半年的莲嫔就怀上了。
过年的时候诊出有孕,是双喜临门,天元帝喜欢得很,当时就晋了位分,还允诺生下孩子就封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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