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文弈摇头躲过去,不喝,苦。
阿湘,你还记着秦家世子吗。
卢湘涵心里愈发无奈,怎么又说起胡话了。
我不管,我就要说,你也说,你说你不想他。男子又哼哼起来,不依不饶。
卢湘涵只好顺着他,嗯好,我不想他。
容文弈这才消停,被卢湘涵哄着乖乖喝了醒酒茶,自己滚到被窝里去休息。
睡着还要握住卢湘涵的手才行。
看他睡着,卢湘涵坐在床边,有些走神。
自打秦家出事之后,家里就对她多番告诫,不要再提和秦家的任何关系。
不管是青梅竹马之情,还是差点定了的婚约,都要当从未有过。
卢湘涵一直以来,也是这么做的,唯恐夫家上下疑她清白。
只是,今日看到丰国公府的老夫人因为前日是女儿生辰,思女心切病倒,所以想到从小就待她极好的黎玉婉黎家伯母,她难免伤怀。
思绪忍不住飞回少年时,却只余下一句物是人非,有缘无分。
希望秦家人不管现在在哪,都还能平平安安,没了富贵不要紧,最重要的是一家人还好好活着。
卢湘涵低叹一声,轻轻抽出手,给容文弈盖好被子,轻轻地出去,小声吩咐,去跟母亲说一声,晚饭我们在自己院子吃了,少爷已经睡下估计晚点才醒,就不去跟母亲请安了。
大丫鬟点头应下,少奶奶今日出去一天也乏累,可要备水沐浴?
嗯,你去吧。卢湘涵又转身进去,拿了针线坐在床边缝荷包。
她女工还算不错,相公又只穿戴她做的衣裳荷包什么的,平时做得也勤。
天色渐渐暗下来,到了挺晚了,容文弈才醒来,捂着额呻吟,嘶
卢湘涵从榻边惊醒,拨亮烛火起身,醒了,我给你倒茶。
这会儿知道头疼了,喝酒的时候怎的不记得。
容文弈长出口气,坐起身,阿湘教训得是,今日来了位新同僚,说了点不高兴的事,我一时生气,以后不这样了。
我是不是又闹你了?
卢湘涵倒了清茶递给他,闻言笑,你回回都不记得。
容文弈看了看外边,阿湘我饿了,我今天光喝酒没吃饭。
等着,我叫人去准备。卢湘涵起身喊丫鬟进来。
一大一小两碗牛肉面早就备下,汤色澄亮,葱花飘香,酱香浓郁,大块的卤牛肉和几道小菜备在一边。
容文弈吃得微微出汗,浑身畅快,卢湘涵也被他带得吃撑了,扶着肚子在院子里走了走,晚上吃这么多,容易积食,要是母亲知道了又要责怪。
那便不让母亲知道容文弈喊丫鬟收拾了碗筷,走过去牵着她,阿湘,你就是太规矩啦,我说过,虽然家中只有我一个儿子,但你千万不要处处拘束自己守着妇德不敢松懈。
你是我的娘子,咱们过自己的小日子,在我面前,阿湘越不守规矩越好。
这话成亲后他说过多次,可阿湘总是不敢放心。
卢湘涵微愣,继而调笑,是你自己不想守规矩,所以怂恿我来着。
我可不要。
虽然嫁到容家之后,容夫人和老太太对卢湘涵也无苛待,婆媳关系不错,祖母看着孙媳妇也喜欢。
只是卢湘涵到底两年多了都没有怀上孩子,她心里愈加紧张,在长辈面前更加小心翼翼不敢犯错。
偶尔回娘家,娘亲也是多番叮嘱,教她制衡妾室伺候婆婆。
现在于她而言最大的幸福,也是最大的问题,就是容文弈不愿意纳妾。
一年前她就提过,尽管她心里不情愿,可她知道这是无法避免的。
她按着娘亲教的,要把身边的陪嫁丫鬟给容文弈做通房,要是生下了庶子,就抱到她房中抚养。
那是容文弈第一次跟她生气,也是最严重的一次。
阿湘,我娶你那日就说过,我绝对不会纳妾,你不信我?
男子气红了眼睛,卢湘涵愣住。
她如何想给他纳妾,她也想一生一世一双人,可她生不出孩子。
与其日后婆婆给她院子里塞人,不如选自己的陪嫁丫鬟,起码跟她一条心。
后来婆婆知道,还反过来宽慰她,你和奕儿年纪都还小,奕儿更是刚入仕,这孩子的事不着急,母亲知道你是个乖巧懂事的,好好调理身子,纳妾的事还是要看奕儿的意思,不急。
这两年各种药也吃了,方子也用了,各种神佛也拜过,小夫妻甜得蜜里调油,可怎么也怀不上。
今日去丰国公府,老夫人还问起她,她更觉得脸上难堪,心里难过。
想来文弈和公公去上职时,偶然也会被这样问,到时候只怕都是脸上无光。
阿湘?想什么呢?撑傻啦?年轻夫君蹭蹭她。
卢湘涵回过神,忍不住嗔怪,可不是,都怪你吃得香,害得我也吃多。
是是,都怪我都怪我,那就罚我亲一亲阿湘。秀雅的青年笑眯眯地吻上女子的面颊。
卢湘涵羞得直躲,哎呀,别,在外边呢。
天黑了,又没有别人,阿湘要不要亲亲我?
第198章
机缘巧合
阿湘要不亲亲我?
年轻温秀的男子浅笑着问,把脸凑过去等着。
卢湘涵羞得浑身发热,推了推他,别,别闹。
唉,好吧,那就欠着,等回到屋里阿湘再补回来。容文弈叹口气道。
卢湘涵嗔他一眼,扭身推他,一天天的说些不正经的话,等我告诉母亲,叫你在翰林院多忙几日,不叫回家来。
阿湘才不会呢,阿湘最疼我了,舍不得。容文弈见好就收,没有再说,牵着人在院子里走了一会儿看月亮,然后回去歇下。
因着睡得晚了,第二天卢湘涵醒的时候已经过了平时问安的时辰,急匆匆地叫丫鬟进来伺候洗漱。
丫鬟笑着撩起床帘,少奶奶安心睡吧,少爷早起出门的时候嘱咐过了,让奴婢去禀告一声,说少奶奶昨晚照顾他睡得晚,今早的问安省了。
卢湘涵松了口气,那就好
要奴婢说,少奶奶实在不必这么毕恭毕敬一点不敢放松,您都嫁进来两年多了,立规矩也是新媳妇的事,其余人家的媳妇子也没有成亲两年多还这么立规矩的。丫鬟心疼道。
卢湘涵看了眼外边的天光,也不睡了坐起身,这也不算立规矩,是我自己不敢松懈,要侍奉公婆祖母。
丫鬟怎么能不明白都是因为卢湘涵没有孩子的缘故,心里不忍,宽慰了几句伺候人起身。
梳洗打扮好,卢湘涵让丫鬟把被子拿出去晒晒,前几日下雨,阴了些潮气,我去母亲院里看看。
容家人口简单,也是清贵之家,除了老太太,容文弈的父母,就是小夫妻两个。
还有容老爷的一房妾室,安分守己很多年,没有子嗣,一家人平日里也算和乐融融,没有纷争。
容文弈和父亲同朝为官,虽说官阶都不是很高,但官职都是重要位置,做实事手里有实权的,因此在朝中也不容忽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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