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绣越说越美,娇道:“他说见了画像就同见了我一样,又夸我像观音娘娘。他待我真好!”
堂姐一言不发,美绣竭力要说服她,又道:“姑娘们从来只当咱们摆设似的,什么也不说。月银赏赐那些,全是奔哥儿偷偷告诉我的,全府里,也就他一人是真心待我,见我受了委屈,便把那混蛋韦鸿停骂了个底朝天。娘娘赏赐的点心,老太太分了他三四块,他偷偷地全给我送了来。那糕点,真叫一个甜!”
美绣美美地回味,压根没注意堂姐紧握的拳头。
莒绣心头翻涌,再是性子沉稳,也只是一个无依无靠的“表”小姐,此刻脑子乱如麻,不知该怎么解这困局。
就算她能洗净了这些牵扯,若是美绣执迷不悟,以她的性子,只怕还要嚷嚷出来。因此,头一个要解决的,便是她的“痴心”,只有让她知道自个是妄想,才会断了痴念,爬出这泥沼。
莒绣僵硬着起身,不想再跟她再废话半句,先去和冬儿会合,把她仅有的那些东西全数搬过来。
美绣好奇她到底有没有听明白奔哥儿对自己的情意,追到门口来看。
莒绣抱着包袱,站定看她,冷声道:“你放心,我睡左边那间屋子,这外间咱们共用,那两间,我不会随意进去。”
美绣虽然不愿同她共用这间,但听她说只占那间一直闲置的侧房,倒比她预计的好些,便心不在焉地点了头。
冬儿抱着箱笼,跟在莒绣身后进了屋子。她放下东西正要归置,不妨站在窗前的姑娘突然叫住了她:“冬儿,先不忙这些,我想问些事。你知道的,就现告诉我。不知道的,等方便的时候,你帮我打听打听,若需要银钱打点,你只管支取。”
冬儿见她改了说词,便走近了些,小声道:“姑娘,你说吧。”
“三少爷住哪个院子?”
“勤径院,那院子不大,住的人却不少。三少奶奶去了,她身边的人都还在。那院子里还住着浣纱姑娘,帮着养三少奶奶生的孙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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