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哽咽呼出声来,手紧紧拽着自己衣领。另一枚恐怕,恐怕在我儿媳那里。我的儿啊,你们死的好惨啊。嚎啕大哭,再也忍不住。
这么吉祥的物件,你儿又孝顺,怎么会带着去死?
应该是形状合适好吞吧,或者是想留一些念想。
苏祁龄微微探出头,那怎么不上吊,还能少受些痛苦。
无耻妖女,下去陪我儿吧。愤恨与绝望之下,用尽全身力气,冲着苏祁龄的头砸去。
拐杖颇重,一下转出一排狼牙刺,老太站立不稳,一下甩在了无遥的手臂上。
周围沉寂了一秒,怒气爆发,呼的有卫队冲了进来,将老太反剪制服。
将军,大将军受伤了!
大将军乃是无双战神,刚大胜归来,就被这老妇所伤,圣上面前也不好交代。
苏祁龄暴怒异常,额上的青筋凸起,牙关紧闭,目光如刀剑锐利。飞出手中手术刀,断了老太手握拐杖的手筋。
来人,肖家老太伤人在先,拒不交代肖知府夫妇吞金而死的事实在后,给本王看住,本王要让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无遥被送进了卧房,卫兵识相的关了房门。
手臂鲜血淋漓,湿透了衣服,与旧伤混在了一起。青筋暴起,下颚紧绷,浑身大汗淋漓。
我给你打个止痛针?
不用,这点小伤,还能受的住
这针不要你银子,算我送你的。
那这么说之前也得付银子?
那是当然,看你大将军威武非凡,总不至于欠我这点银子。
你爹不是首富,你要那么多银子干什么?
开医馆啊。
那我开一个,让你来当大夫。
你在后面指手画脚,那可不行。
你爹都想抱紧我这个大腿,现在我送来了你却不要?
我可是苏神医,你以后说不定还得跟我攀关系套近乎呢。速速拿银子来。
要银子没有,要命一条。
苏祁龄拽紧了手中缝针的线,结结实实打了个结。
疼,疼啊。
无遥捂着肩膀,嗷嗷的叫唤着,脸上的五官痛苦的皱成一团。
我给你打了针了,你应该感觉不到疼才是。装什么装。骗子
苏祁龄恨恨的拿着剪刀,刺啦剪开了腿上的裤子,然后拿起消毒棉球,胡乱的消毒。
有你这个徒弟,真是师门不幸。
我们讲究救死扶伤,不管好人还是混蛋,救了就算立地成佛。
那你这师门挺特别,你在哪里学的医?
我们那里,只要肯努力用心,都能去学。
那你把我也介绍去学?
我师傅说不收你,让你死了这个心。
你敷衍我。
没敷衍,我师傅千里传音告诉我的。
从没见过如此贵女,聪慧、嫉恶如仇又心有大爱。
你从多大开始带兵打仗?
十几岁,我父亲腿伤打不了仗,我便上了战场。
还是个初中生的年纪,就要直面生死,脸上便带了几分怜惜。
无遥少年将军,从来只打胜仗,一直被人夸赞,却从来无人问他的担忧与害怕,喉头就有紧,不知名的情绪上涌。
别这样看我,保家卫国都是应该的,你要想做点什么,不如给我刮刮胡子?
我可不会。
给你银子。
不太会
一个金元宝。
我怕我手不受控制,往脖子上一划。
两个
现在拿来。
我又不能赖账。
我又不是我爹,看你空口白牙的忽悠。
那是你忽悠的你爹,我只不过做了个顺水人情。
这人情可真值钱,少不得几万两,你就给我俩元宝,是不是抠了些。
我在你面前,是没有形象了。骗子、混蛋、杀人如麻。
苏祁龄起身收拾工具,细心的盖上了被子,面色自然,甚至还有些愉悦。
本神医今日就发发善心,给你把胡子刮了。
那我就谢过神医了。
我早就看不惯这胡茬了,好好一张俊俏的脸变成了糙汉大叔。
说话就说话,你那拿刀的手别比划。
我练过,你就放心吧,就像你们可以一箭能射两只飞着的鸽子一样。
那你还不动手?
死人好剃,活人有点不知道从哪开始。
无遥握住苏祁龄拿着手术刀的手,仰起脖子,带着她从下往上滑过下巴。
手术刀冰冷的刀锋划过嘴角,全身的敏感都凝聚到了一点,下巴咽了口水,咽了一口口水,喉结动了一下。
男人的手粗糙带着薄茧,握着的手带着一层汗,火热又黏腻。
呕,呕,你这狗东西,别碰我。
扔了手术刀,对着扔医疗垃圾的袋子,疯狂的呕吐,奈何肚子里没什么东西,连胃酸都吐了出来。
怎么了,身体不适?还是着凉了?我见你在山上就呕,以为你有孕,既不是有孕,那就是哪里病了?
苏祁龄捡起手术刀,拿着消毒水消毒消毒消毒。脸上一抹凶狠的神色,眼神仿佛能杀人。
只要你不碰我,我就不能有孕,呕不出来,再碰我一个手指头,手指头给你剁掉,碰我一个手臂,一个手给你剁掉,不干不净的东西露出来,通通都给你剁掉。
好我不碰,许是太累了,我让他们给你上点夜宵?
给我上点热水,我洗洗,你让他们给屋子擦一遍,太脏。
第8章
脏东西
无遥背对着屏风,坐在隔间门口。一双手紧张的不知道往哪里放好,额头也冒出了微微虚汗。
你堂堂大将军,坐在门口,不会是为了偷看我洗澡吧。
我在门口守着,你要是不舒服就叫我。
我看你有时间不如去审审那肖老太太,再催催仵作把肖夫人的尸体也验了。
命案自有捕快去查,我一个堂堂将军去管个知府怎么死的?
那我给你点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