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这些东西凉城也有卖,你还买了鲜肉,回去了岂不是要坏。
苏祁龄捂着嘴嘿嘿笑,你这个傻瓜小荷,等晚上带你喝豆浆去。笑着喊赶车的无遥,快些赶老婆婆家吃晚饭!
无遥驾着马车,苏祁龄躺在车厢里昏昏欲睡,车窗外没什么景色可看,一路都盼望着快些到老婆婆家,好感谢她上次提供的帮助。
傍晚时分,一行人赶到了老婆婆家,奇怪的是屋里没有亮灯,院子外的篱笆门也出其不意的开着,无遥摸上腰间软剑,让大队人马停下,只身一人进了院子,隔了片刻,大踏步走了回来,屋内两条人命,都死了多时了。
什么?虽然已有不好的预感,但真听闻了噩耗,还是惊的坐了起来。
几日不见,却天人永隔,人命如草芥,却无能为力。愣了好一会,才想起来提上灯,执意要进屋看一看。
无遥拉住了她的手,相对无言,目光对上视线,许久才轻轻放下了手腕,接过灯,走在了前面。
天还未黑透,有微光照进屋内,浓浓的豆腐香混合着血腥味,直冲命门。
屋内豆腐已做完,两位老人被短刀刺伤,刀刀致命,身上又有多刀狠厉的伤口,似是故意而为,纯为泄愤。
这短刀是鸮国人所惯用,但这个人,用的是左手,而且用刀时间尚短,伤口都不深。无遥;
豆腐是才做好的,说明是清晨才遭了毒手。是谁对两位无儿无女的做豆腐老人下此毒手。苏祁龄怒火中烧,心中有团火苗,烧的心口难受。
我们先把老人安葬了吧,血债总要鸮国人的血来偿还。
手轻轻的摸了摸苏祁龄的头,有一双小手伸进了自己的臂弯里,汲取着温暖。
片刻两个土包就埋好了,苏祁龄开了今日新打的酒,倒了两杯撒在了坟前,抹着脸上的眼泪道我也不知道如何称呼二位,但上次一面,您二位待我极好,还没来得及报答,就见二位惨死,望您二位入土为安。
无遥拿着一片做豆腐的纱布,上面有一根细长的紫色丝线,躺在正中。这是在婶子指甲上发现的,像是衣服上抽的丝,你看看
第23章
归家
苏祁龄对这个时代的衣物一无所知,茫然的摇了摇头,此地不宜久留,我们还是赶快出发,尽早回去,凉城有我的兵马,就算发生什么事,也好接应。
几人对着荒凉的坟冢拜了拜,上车往凉城方向驶去。几日未归,感觉却像过了万年,头枕在无遥的胳膊上,感觉无尽的温暖传来。摇摇晃晃让人昏昏欲睡。
迷糊中睁开眼睛,见月亮高挂正当中,弯弯如银勾。无遥见自己睁开了眼睛,安慰道,睡吧,我抱你上去。
头皮「轰」一下麻了,挣扎了几下,从无遥怀里下来,一个没站稳,头磕在了扶手上。啊,疼。手扶着头,迷糊的问,我们这是在哪?
众人见无遥如此迷糊,一阵哄笑。我们到客栈了,洗漱睡觉去吧。无遥背着手,竟有种教官的威严感,不禁多看了两眼。
看我做什么?无遥挑眉。
看你长的好看。
你不是嫌弃我没刮胡子?
苏祁龄手摸着无遥的下巴,现在有胡子也风神俊秀。
抿嘴微笑,你上楼梯小心些。
要不我们点夜宵来吃?
小荷摇摇头,我可不吃了,我要睡觉。
结果就是夜宵摆满了一桌子,三个人谁也不困了。怎么好像到了自己的地盘,连夜宵也格外香了呢。边吃还边夹了一只小笼包放进了自己的碟子。
姑娘明天有什么计划?
苏祁龄将包子放进嘴里,又喝了一口红豆粥,满足的皱了皱眉,明天打算在凉城最好的酒楼旁边买个房子,安家落户。
啊?姑娘不是首富的女儿?小荷吃惊的问。
可惜我全身上下没有一两银子是我那个首富爹给的,都是皇帝赏的,你说我也没干什么,皇帝怎么赏了这么多。只见小荷与无遥交换了一个眼神。
直直的盯着小荷,你们有秘密没有告诉我?
小荷被盯的发毛,蚊子声一样的说,那些银子是大将军的月例。说完,拿着包子跑了。
苏祁龄脑子「轰」一下炸了,好像明白了什么,又错过了什么。只见无遥的耳根子又慢慢的红透了。
你一个月多少银子?苏祁龄凑近道。
一年大概两个金元宝,如果不算赏赐的话。小口小口的吃着,弱弱的回答。
苏祁龄掰着手指头,那我这几天花了你几年的俸禄?
无遥默默的点了点头,看来明日起得奋起扫荡鸮齐人了。
苏祁龄也默默的点了点头,看来明天得回家榨干老爷子了。吃掉最后一口包子,拍了拍手,准备睡觉。
还未起身,便被无遥按住了手腕,只见他从怀里掏出了一根金簪步摇,一整排鸡血红的宝石代替了之前的碎掉的珠子。
今日是你生辰,我娘的簪子我修补了一下,补上了红宝石,这个颜色与你正相配,也似我,与你相守的心,如此宝石。轻轻为她簪在了发上。
我生辰?遥远的世界与今日的相连,好似冥冥中注定,这样的一个夜凉如水,银月皎洁的日子,是她与她共同的生辰,而以后将合二为一,过好自己的每一天。手摸了摸头上的宝石步摇,轻轻的还了一礼。
谢谢大将军。
苏祁龄直睡到日上三竿,实在是懒得回她那个首富爹爹家,但是不回去她的匾额也不知道送哪去了,不回去看看实在不放心,另外不敲诈点银子,心里也甘愿。
磨磨蹭蹭的回到家,发现家门口竟搭了棚子在收贺礼,庭院里面在举办流水席,苏祈龄远远的望着自己那肥硕敬酒的爹,心里五味杂陈。
人声鼎沸,众人觥筹交错,苏老爷如今是县主的父亲,以后怕是要飞黄腾达忘了老弟了啊。
县主,得皇帝看重,想来是我整个凉城的风水好啊。
听说皇帝还给封了块地,那以后就是山大王了啊。
咦,这不是县主回来了吗?有人大声喊起来。更多的人没见过苏家嫡女,只说老女不堪匹配,今日一见,却都惊的掉了酒杯,如此佳人,以前怎么没有听闻,如果那时早下手,现在便宜不是都占了嘛。酒过三巡,激动的搓搓手。
苏祈龄转身欲走,却被人拦住,县主,恭喜啊,一起饮一杯如何?一口酒气呼出,熏的人险些要吐。
以前遇见这样的人,来一个雷劈死就算了,可今日是庆祝自己获封县主的流水席,出了人命闹起来难看。偶尔也得练练刀了,不然手术刀久不用都要钝了。
拿帕子捂住脸,你又是谁?
那人一笑露出一嘴的大黄牙,你爹说了。你都20了还没有人提亲,我就委屈一下,娶了你进门做我的三夫人。
你多大年纪?苏祈龄言语中已经怒含杀气了。
我,比你爹小点,正好叫声老哥,可是以后得改叫岳父大人了。四周哄笑。
苏祈龄拼尽全力让自己呼吸,再呼吸。不能跟狗一般见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