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大人吓了一大跳,连连摆手,不合时宜,是卿某来早了,我在这等着便是。
小荷笑着,赶紧去催自家小姐。
苏祁龄好像得了一种不能早起的毛病,昏昏沉沉,躺在床上睁着眼睛。
但就是起不来,小姐,您这样,以后哪家人家敢娶你啊,早上不得起早给公婆请安啊。
伸了个懒腰,那我就不嫁了,要不然我找个上门女婿?我看那个卿大人就很好,文质彬彬,很合我的胃口。
小荷一面给苏祁龄穿衣,一面道,您可快着点吧,人家在外面等一个时辰了。
门一开,正对上大人温暖的目光,如清晨的薄雾,让人温暖。施施然行了一礼,大人久等了。
苏姑娘不必客气,叫我从之就好。
马车缓缓启动,不多时,在一栋大宅前停了下来,高门大户,两侧石狮子都比别家威武一些。门匾上上书两个大字,卿府
门口小厮见马车到来,迎了上来,少爷,老太太可问了几次了,您快去吧。
一路雕梁画栋,丫鬟侍女衣香鬓影,经过时,低着头没有一个人露出好奇的目光。倒是苏祁龄望着回廊的彩画,好奇的望了又望。
苏姑娘对彩画感兴趣?那都是我祖父当你修这院子的时候画上去的,讲的是仙山渺渺,神女与少年的故事。
哦?手指抚摸过廊柱上的彩画,只觉得画上的神女面目传神,看向少年的眼光都炙热火辣。
面前的少年挠了挠头,腼腆而又害羞的说,其实爷爷是按照我奶奶的面目画的,只不过当时羞于讲出来,这些也是后来告诉我的,我倒是觉得祖父当年十分的勇敢。
九曲回廊,就被带到了一处院落,院内有大缸养着金鱼,门口有低眉顺眼的丫鬟给掀了门帘,一股热气扑面而来,带着浓浓的药香,只见屋内都是檀木家具,古朴而奢华的气息扑面而来。
有一位精神矍铄的老太太坐在床榻上,见到从之与苏祁龄进了房间,忙招手,来呀,孩子。
从之上前握住了老人的手,祖母,这位是女医苏姑娘,让她来看看你的腿。
苏祁龄上前行了礼,老夫人
老太太拍着自己的腿,笑着说,老毛病了,又麻烦苏姑娘了。说着就在丫鬟的搀扶下,往床榻的旁边坐了坐。
苏祁龄请从之在外面晒晒等候,自己则戴上了消息手套,一一的检查了腿的情况,还问清楚了哪里疼痛受力情况。
老太太这腿年纪大了缺钙。
旁边的小丫鬟抢着道,可是我们老太太经常喝骨头汤啊也没见到见效。
苏祁龄想了想怎么说才更委婉一点骨头汤可能吸收的没那么好,我开些药,吃一段时间会有改善,关节年纪大了,中间的黏膜变薄了,所以才疼痛,行走不良。
老太太开心的直点头,看着苏祁龄给的药,姑娘的药倒是与众不同,别人家的是汤药,你这个怎么跟糖块似的,吃起来方便。
这是家传的方子,不能外传,希望老太太也低调些,不要将药给更多人看了,等药没了,再找我拿就是。
你这孩子,我一见如故,这小小礼物,给你吧。说着从手腕上褪下来一支玉镯,伸手摩挲着,套在了苏祁龄的手上。
旁边小丫鬟惊呼,老太太,这不是您的化妆,当年成嘉皇后赏您的。
多嘴,什么时候轮到你说这么多了。小丫鬟恹恹的,闭上了嘴。
送苏姑娘出去吧,我累了。没等苏祁龄推辞,就被小丫鬟簇拥着出了门,手腕上套上了一只古朴的玉镯。
见苏祁龄出了门来,从之忙上前,我奶奶怎么样了?咦,奶奶竟然将这个玉镯送予了你?
老夫人身体没有大碍,就是年纪大了,关节营养跟不上,我开了药,按时吃就能缓解疼痛,也能慢慢的走路了。
当真?从之激动的握住了苏祁龄的肩膀,发觉不妥之后,又松开了手。
那我送姑娘出去吧。
一上午疲惫异常,回到家里朗月正在忙着午饭,说是午饭,也不过是在街上买了包子小菜,回家里热一热,三人在桌上边吃边聊天,盘算着家里还缺什么,打算中午睡一觉之后,去街上逛逛。
这时敲门声响了起来,这个时间谁来敲门?小荷放下筷子擦了擦手去开门。
中午波光粼粼的水面上,能远远的看着是个小丫鬟的身影,她似是有些着急,连说带比划的跟小荷说个不停。
小姐,是隔壁邻居,说她家小姐吃了午饭就腹痛不已,现在竟然连床也躺不住,因为是女眷也不好去请男大夫,所以请你去看看。
擦了擦手,带了朗月一同往隔壁走去。小丫鬟见苏祁龄如此年轻,有些吃惊。
此刻只能硬着头皮带着人回去,大门一开,景致竟然完全不同,院子大了苏祁龄家一倍不说,没有池塘,竟有座亭子建在假山上,十分雅致,用来烧烤十分的好。
嘴上夸着,你家这假山不错。小丫鬟带着骄傲的神色道,那可不是,我们家老爷特意在扬州一块一块选好的,怕损了形状,拿毡毯包了万里迢迢运回来的。
苏祁龄与朗月惊的直咂舌。万恶的有钱人啊。
第64章
腹痛
房屋精巧回廊雅致,连屋内的茶几屏风,无一不透露出主人家的审美,苏祁龄第一次知道原来女儿家的闺房原来是这样。
一瞬间觉得自己来对了地方,回去自己的房间也得这样布置一番。
还没来到塌前,就听见有一个柔美女声不住的呻吟,疼,疼啊,快去请大夫。旁边围了一圈的丫鬟,急的满头是汗,夫人,夫人您再忍一忍,大夫马上就来了。
只听那柔美女声嗔怒,我看你们就是大太太派来的,等我疼死了,好抢了我的儿子。「哗啦」一声,小几上的茶盏摔在了地上,碎成一片片。
来了,来了,小姐,女医来了。领路的小丫鬟还没见人,声音已经传到了屋内的各个角落。
围成一团的小丫鬟们见到女医开了,「呼啦啦」的散成两队,自动的给苏祁龄留了个位置。
床榻上的人披散着乌黑的秀发,身上穿着绣花的里衣,两只眼睛闪着期盼的光。大夫,大夫你看看我是不是快死了。
苏祁龄搓热了双手,在疼痛的地方按压,啊,疼。按到了痛处,柔美的妇人也喊了出来。又按了几个地方,都没有明显的疼痛。
这里没有仪器辅助检测,只能凭借自身经验来确定是烂尾还是尿路结石,一时思索,不好下决断。
床上的妇人见久久没有回音,以为自己得了什么大病,吓得大哭起来。大夫,你照实说,我是不是没有救了。
苏祁龄从随身空间里拿出了药,安慰她说,这个位置跟另外一种病症会相互混淆,我给你先开药,止住疼痛,是这里发炎了,吃些药就好,如果以后再发,再来找我,做一个小手术。
那岂不是得开膛破肚?
没你想的那么吓人,会有麻醉药物,睡一觉就能好,你最近压力太大了,压力大就爱发这样的病症。
转身又对丫鬟们说,最近只能吃流食了,要细心照料。丫鬟们站成一排,行了个礼。
苏祁龄有些微微惊讶,这样的整齐得多久才能练习出来。
还是领路的丫鬟领了苏祁龄出门,在门口,塞到了手里一包银子,葱心绿的荷包,上面绣了柳叶,真是做工精巧,没来由的多看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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