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夏棠梨小心翼翼将池商周藏在心里多年,直到误听他的婚讯,才决心放弃。却不知道会在自主与他隔离后的第四年,池商周孑然一身的出现,婚讯只是一场乌龙。
彼时她21岁,他却依旧毫不避讳的将她当个不懂事的小孩,又宠又护,看破她的不当小心思也不怪罪。
池商周以为夏棠梨只是把一些感情混淆了,哪知小小的人已经喜欢了他十年。四年前突然从身周消失,不是小孩儿到了叛逆期。在他不知道的那些日子,她已经独自熬过了人生的最大考验。
#暗恋,哪是一个人犯下的错,要不是你太耀眼,又太温柔,谁会义无反顾,重蹈覆辙。#
2、再来,她已经不再是那个羞于表达的小破孩。
一个害她喜欢了十年的人,就一点责任没有?
那天夏棠梨将自己灌醉,胆大包天地强吻池商周。她笨拙地啃他,生疏地撬他的唇,却万万没想到最后会是被反压进沙发。
夏棠梨的目的从来清晰,池商周才是那个混淆太多,又怕对方只是混淆太多的那个人。
那晚过后,夏棠梨还喊池商周哥哥,向来沉稳的人像冲破了某种束缚,黑沉沉的眸带着一种夏棠梨从未在他身上见过的光,英俊的脸笑的让人耳热。他俯身逼近,哑声缓道:以后,改个称呼?
阅读指南:
1、双初恋,双洁,年龄差8岁。
第1章
夏棠梨喜欢过一个人,为什么要加过?
因为她已经有4年多没见过那个人了,一件不合适的事她知道悬崖勒马。至少在发生这件事以前,她以为自己已经勒住了。
一个月前她才刚满21岁。因为大学最后半年生了一场大病,被妈妈从京城强行带回家,算是大病初愈,所以正大光明闲鱼在家,每天都过的很悠闲。想干什么干什么,不想干什么就什么也不用干,但那件事就这么偷偷找上了什么也没干的她。
国庆节大假,她被乔汐拉出去拍照。乔汐做了个工作室,汉服设计。乔汐爱慕她的美好皮囊,非要她当模特。自己皮囊好她知道,但更知道乔汐就是想白嫖。
那晚她们在西门桥上拍完照,要立刻走了也许就没有之后的事了,要怪就是乔汐事多,要她用专业相机也给她和她的小妹们服务一次。
秋夜风凉,但那天桥上人还不少,桥面上车子来来往往。大概因为她打扮的太招摇,身上的汉服不仅手工精致,布料间还穿有丝丝金线,路灯一照,站在这方堪比路边的招牌。
头上盘发繁复,金钗摇晃,细软的假发直垂到束成一把的腰上,来来往往的人毫不掩饰地都专门瞧她一眼。
不过也还好,人家也就是瞧一眼,大概看个稀奇就走了。只有一个人,一个中年男人,站在离她们不远的一段桥栏边一直盯着她看。她估算过时间,看了她10分钟不止。
帮乔西拍照的同时,夏棠梨不得不注意这个人。
那目光带着一种莫名的贪婪,让人很不舒服。
棠梨你给我好好拍啊。她的心不在焉被乔汐逮到。好好好,她回头应付,也就是手指胡乱按快门,反正她们回去慢慢挑吧。
也继续用余光注意那人。
还看?
回家看你女儿去呀!
乔西完全没有发现这边的微妙,夏棠梨越发的烦躁,柔软漂亮的脸蛋早暗的快掉灰了。
不管她挪位置,侧身,那目光始终黏在身上。
忍了又忍,忍无可忍,在乔汐一帮转过身去要拍个后背剪影的时候,夏棠梨深吸一口气,纤细的长睫一掀,大瞪眼睛。她用了吃奶的劲儿,十足刻薄,十足鄙视,把毕生最狠的都酝酿进了眼睛,然后一个眼刀甩出去。
正面交锋,睚眦必报。
什么死变态!
果然,没有战争就没有和平,那男人一下垂了眼睛,敦厚的身体背了过去。
车声来来往往,因为这个微妙的胜利夏棠梨松了口气。但事情也就是这么冥冥之中找上了门来。
那人明知无趣,却始终不离开,只是走远了几步,夏棠梨还能清楚的看到他的一举一动。
一个油腻老男人,大过节的,独自在这桥上行为古怪,盯一个二十岁的小姑娘看,怎么想怎么膈应。
乔汐几个双脚踩上桥栏,单手高举,一起比了个剪刀手,夏棠梨摁下快门。她用一只眼睛侍候乔汐她们,也留了一只眼睛,然后她就看见他也双脚踩上了桥栏,不知道是不是在学她们这边的一帮女孩子。但不同的是他上去就没有停下来,她继续看着,接下来事情发生了。
男人整个都跨上了桥栏,身体突然就那么一歪,消失在了视线里。
这件事发生的第1分钟,夏棠梨一点也没有能反应过来,但显然比她反映快的大有人在。
有人跳水了
哟,快打110,
跳河了,跳河了
作孽哦,作孽哦
随着这样的声音越来越多,夏棠梨清醒过来,也发现自己已经坐在了地上,其实她刚才还听到过一个重物砸破水面的声音。
锦江河段,西门桥下水位最深之处,那人跳了下去,死了。在死之前,她跟人家干眼仗了,回家后夏棠梨就生病了。
大病初愈的身躯再次害病,高烧了三天。
就这个时候夏棠梨也还不知道,这个到死前才跟她有了一面之缘的人,冥冥之中改变了她往后的生活。
她夜夜噩梦,像做了亏心事,像是中了邪。但别人都以为她只是吓到了,妈妈整整陪她睡了一周,却一点改善也没有。
一个人都动了自杀的念头,得是多么的绝望!她老想这件事。
如果那天他遇上的不是她,而是一个美丽又善良的小姑娘呢?
她都臆想出了一出童话故事,一个又美丽又善良的小姑娘,递给可怜的人一个彩色气球,可怜人双眼含泪走下西门桥,继续努力生活。
她一定是疯了。特别是在乔汐她们来看她,告诉她所听到的畏罪自杀新闻后还是不停地胡思乱想,做噩梦,在梦里疯狂内疚。
好歹时间是流动的,或好或坏的也就这么一天天混过去了。她又大概好了起来,除了夜夜噩梦,基本健康。
一天下午太阳很好,她在客厅看电视,实际上只是握着遥控器在折腾电视机。一直换台,电视屏幕乱的跟她脑子一样。爸爸一直坐她边上,一副要跟她闲扯的样子。
所以一开始她也以为这只是闲扯。
知道那个人为什么自杀么?
虽天天撒谎,说自己已经忘了这件事了,但有眼睛的都能看到她眼脸下青着一条,快成熊猫眼了。
乔西说过了,吃黑钱兜不住了,他活该自杀。夏棠梨懒懒地答,乌溜溜的眼睛又盯回电视机,认真折腾。一张本就白皙的小脸最近又折腾的像附了一层寒雪,看不到一丝暖气。
老夏看了女儿半晌,以后别穿白衣服了。
夏棠梨忙里抽空,低头看自己。怎么啦?
白过头了不好看。
哦。
棠梨啊,
嗯。
你有多久没见过你商周哥哥啦?
夏棠梨又盯回电视的眼睛倏然冻住,白色薄衫上的脸少了灵动的眼睛,人更显苍白。
从你去北方上大学开始,是这几年都没见过他了。他最近来锦城了,也快半个月了。老夏还是闲谈的样子。
夏棠梨冻住的眼睛一点点恢复,映着电视节目。她为什么要大老远背井离乡去北方上大学?家里任何人都不同意,这事算她仅有的21年人生里干过最叛逆的一件事。
这便是她的悬崖勒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