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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免费阅读-荣千树(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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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咱们先上车?冷不冷。不管什么事

商周哥哥,夏棠梨打断,我不冷,我不想在车上说。

她不喜欢他嘴里的哥哥,但她自己就改不了。

池商周点头,他的样子像是不管她要他干什么他都乐意配合。这样子就像她把他拿去卖了,让他自己点钱,他也会毫无怨言,绝对不会怪她。

池商周怎么会这样呢,连曹立那种凶巴巴的人也害怕的池商周怎么会这样呢。

夜风凉,夏棠梨的心更凉,凉的手指都开始打颤了。

要达到某些目的,她还是需要一些引线,所以她先问他是不是很快就要回海城去了。池商周看了她一会儿,没有立刻回答,没像上次一样随便拿身不由己来搪塞她。

他在认真地看她了,他会不会有预感她将会说什么?

如果他有一点异样的感受,他是愿意听她说下去?还是害怕她把他们的关系变得尴尬,变得难以相处。

半晌后,是,舍不得我回去?池商周开口。

她默了默,点头,是,我舍不得你回去。

有一缕风经过,先是扯了池商周额侧的碎发扫了他的眼睛,再是扯了她脸侧的头发,糊了脸。

夏棠梨将头发往耳朵上另,还是仰着脸看池商周,重复,我舍不得你回去。

她不知道事情的发展,她们对话的走向有没有全在正轨上,最后的话要怎么说出来,要怎么让他知道。但是她忘了池商周从酒吧出来没有离开的原因。代驾来了,不是代驾,是余辰。余辰毁了她的苦心铺垫,整局筹划。

棠梨妹妹?

你哥哥今天还带了你?

你们俩怎么不上车?

冻死了,你倒是不冷,有好酒喝。

我去对面买杯咖啡,妹妹喝什么?奶茶?什么都不要?行。

夏棠梨什么都不要,余辰就放弃了喝点东西的想法,三个人一起上了车。最后的机会也没了,余辰上车就迫不及待地跟池商周聊他今天晚上的应酬,他在为来年的事业铺路,某些问题还请池商周给他意见。

余辰很开心,他来年的问题是大概解决了,她来年的问题呢?

余辰原本就在附近办事,他没有喝酒。池商周明天就回海城了,在走之前组了个局,也邀了余辰,但余辰赶不来,所以现在办完事正好过来帮池商周开车,算是道别了。

车子驶上道路,余辰驾驶着车,池商周坐在副驾驶,聊着夏棠梨一个字也听不进耳朵里的事。

池商周就在离她不足一米远的位置,但已经不在有别的可能。

车子直驶到家附近的那个小停车场,他们两个人一起下车,把她直送到家门口才离开。

门合上,池商周的脸消失在门板背后。

在她说了那些话后,池商周为什么还是一点别的反应也没有。

夏棠梨腿一软,蹲在了门后。

老夏和唐女士对于她的应酬抱以宽容的态度,他们知道她不会做出格的事,他们一向这么认为,虽然每次会明里暗里的打量她。

夜半三更,四下静谧,夏棠梨躺在床上无法入眠,听着窗外突来的雨声眼角浸湿。

下午还有夕阳的。

她从床上起身,走到窗户边,雨水滴滴答答砸在玻璃上,冷凄凄的。从玻璃上滚落的水滴,像从人的眼睛里掉下的干净眼泪。

她盘腿窝进了书桌前的椅子里,掏了抽屉里的一本笔记。

她偶尔会写日记,但一向害怕被偷看,所以从来不往日记里写不能被人看见的东西。

翻开本子,粉色的纸页上是浅白色的泡沫。像一颗热情泛红的心,在不安份地浮动,那每一个泡沫都是不安份的证明,都藏着最隐秘的心事。

夏棠梨拿起了笔,将那个名字满满地写在了这样的纸了。

池商周。

池商周。

池商周

一笔一划写来,字浓,墨深。所有不敢说的,说不出口的全压向笔尖,落在纸上。

不知道明天,不知道后天,不知道未来的每一天,还会不会有那个人的参与。

如果没有可能,为什么要来打扰。

一切的冲动和忍无可忍,最终成了一串泡沫。最后她甚至不能留下这么一张全然揭穿心事的纸。在爬上床睡觉前,夏棠梨将这张纸从本子上扯了下来,撕成碎片全扔进了垃圾桶。

这一夜直到凌晨夏棠梨才迷迷糊糊地睡过去,第二天醒来已经日上三竿。窗外雨早停了,天又晴了,昨晚的阴沉好像专为了她一个人。

从床上爬起来,时间已经快11点。头昏沉的厉害,她去了浴室把自己从头到脚用热水浇透。裹着浴巾出来,门上被敲响。

棠梨起床啦?李素琴在门外喊。

起了。

李素琴催吃饭,她也的确胃里空的难受。下楼的时候老夏在客厅里接待来家里找他的客人,她悄没声地进了厨房,就在厨房的桌子上对付了早饭。

李素琴让她吃点鸡蛋,说她脸上没有血色,身体一定缺铁。她用勺子挖了一大勺蒸的满是蜂窝眼的鸡蛋羹放进嘴巴咬着吞了,李素琴看了很高兴。

看她饭吃的差不多,李素琴就解了围裙要去楼上打扫卫生,人已经上楼,夏棠梨才想起夜里丢在垃圾桶里的纸。

死气活样了半天,夏棠梨总算活了,几步冲进房间,以换衣服为由,锁了门才将那些撕碎了的纸一片不留的捡了起来,又从笔记本上扯一张干净的纸将它好好包了,放进了今天会穿出门的衣服口袋里。

在这么一张柔情旖旎的纸上写满了一个人的名字,大概连神经大条的李素琴看了也会浮想联翩的。

得丢到一个没人认识、没人听过池商周这三个字的地方去。

夏棠梨穿戴好,兜里揣着那包见不得光的东西,等着一大早就不在家的唐女士回来接她和老夏,然后一家人去跟池商周见面,结果来接他们的却是池商周和金山。

一狗一人站在院子里。

阳光下,金山皮毛灿烂,池商周是永不退色的英俊惹眼。大衣挺括,干净的手指握着金山背上黑色的带子,像握了根皮鞭。

池商周要将金山托付给他们,这件事已经说好了,但她一点也不知道。她以为自己和他虽然但是已经非常密切了,而他还是有好多事压根连知会也不会知会她。

金山热情不改,在她身周打转,池商周将控制金山行动范围的带子塞到了她手心里。他一点不客气,没有避讳,没有冷淡,什么也没有,像昨天晚上她并没有去找过他。

手指触碰,皮肤摩擦。

这难道不像牵手,不像抚摸。

她想抓住他的手,但是为什么他还是能淡然地转身,拎着金山的行李和老夏进去,空留一片橙花的苦涩气给她。他交待金山的照顾事项,就像此刻,他要离开锦城了,最需要担心的,最大的事只有这条狗。

和昨晚情形差不多,后排只有她自己,她就坐在他的背后,只是身边多了金山。老夏和他在前排聊天,金山总是缠她。

年关将至,路上车多人多,车开的很慢,她的眼睛大部份时候不得不落在金山身上。暖气开的足,金山太缠人,扰的她全身燥热,奶酪色的斗篷大衣被她从身上扯下来搭在腿上。衣兜里露出一角淡粉色的纸,最后被金山的爪子蹭落,滑到坐位下,但她浑然不知,也全然忘了它的存在。

一顿饭后,他们又在餐厅的阳光花廊下坐了一个多小时,一直到池商周要走,他也没有和她说过一句私话。露天停车场,阳光下,老夏和唐女士最后在跟池商周说春节去海城的日子,池商周要帮他们订机票,唐女士说机票早订好了。

远的分离总算还会有日子去准备,眼下的分离就要发生,连金山也知道。金山在池商周腿上蹭,用裹着口罩的嘴巴去吻池商周漂亮的大手。

而连接那个可以蹭他,可以吻他的存的的带子就在她手里。她握紧,她在告诉金山留住他,不让他走。

路上注意安全。回头见。唐女士拍拍池商周的手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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