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珊把这段时间每个人的努力看在眼里,她重重的点头,师姐,我相信你。
两个穿着白色实验服女孩儿相视一笑,笑得自信又恣意。
比赛在众人的欢呼声中掀起帷幕。随着裁判的一声洪亮的开始。
两边的比赛成员都快速动了起来。
瓶瓶罐罐发出的声响让所有人的心都悬了起来,观看栏外的观众屏住呼吸,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每个人翻飞的手指以及那人手上拿着的五颜六色的瓶子。
裁判员的手上的秒表已经快来到了终点,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声perfect,众人的目光不约而同都聚集在了那个张扬肆意的女孩子身上。
几秒后,人群一阵骚乱,是安大的学生在欢呼雀跃。与这边不同的是,另一边学生鸦雀无声。
陈慧如得意的目光扫过后面实验台上的对手,脸上挂着明媚艳丽的笑。
向珊看着这一幕,唇边的笑也慢慢扩大。
等人群散了,向珊和陈慧如才回到实验室换下白大褂。
这次给学校争了光,陶教授引以为傲,带着学校的祝贺过来满意地夸耀了他们一番,你们非常棒,为了表扬你们,过两天学校给你们举办一个颁奖大典,有神秘礼物哦。
陈慧如从赢了之后脸上的笑就没消失过,一听到神秘礼物就满眼放光,兴奋地叫道教授快给我们说说,究竟是什么礼物,让我们开心开心。
天机不可泄露。老教授神秘一笑,留下这句话把向珊叫到了一边。
向珊跟着他走实验室西边的花廊上,陶教授脸上一派慈祥这次比赛感觉怎么样?
说实话,向珊觉得这次自己并没有出到什么力,陈慧如她们才是这次比赛的中坚力量。
她笑了笑,给出忠实评价。
陶教授点点头,以示认可她的说法。他背着手,看了眼面前乖巧的女孩子,心里有了底。
目送着陶教授走远,向珊刚想原路返回,迎面走来了一个陌生男人,手里捧着一束花。
为什么说陌生,因为他穿得很正式,一身纯黑的西装,不像学生。
男人径直走到向珊面前,温和地问了她一句,请问是向珊向小姐吗?
向珊迟疑地点了下头,男人立刻就把手上的花递给了她。
什么也没说就转头离开了。
向珊:。
她一头雾水地站着,直到怀里的花香盈满鼻尖,她才反应过来。
是橙色的郁金香,在市面上很难见到。
花瓣一瓣一瓣的,触感细腻,淡黄色的日光增添了美感。
唇角不自觉地翘起,向珊想起手机上的一条信息。
比赛的前天晚上,季思远给她发来一条消息,说很抱歉不能来看她比赛。
她猜,这是他表达歉意的方式。
她觉得,自己的心口溢满了蜜水,甜丝丝的。
晚上,陶教授还安排了庆功宴,知道这些年轻人的喜好,特意订了一所中档KTV包房,他没去,就为了让一帮学生玩的自在嗨皮。
男生们平日被拘束在沉闷无聊的实验室里,这次难得出来放松一回,性子都放开了,k歌的k歌,玩游戏的玩游戏,包房里热火朝天的。
向珊跟陈慧如一到包间,就被拉进了战局,陈慧如性子放得开,再加上跟那帮男生处了很久,很快就跟他们打成一片。
向珊看了眼那个游戏的玩法,是她没有玩过的一款,她笑着推拒了一个男生的邀请,自己走到一个角落里坐下。
玻璃台桌上放着好几包不知道是谁买来的蜜饯,向珊捻起一包,撕开包装拿出一小块。
蜜饯的果香味很快就充斥了口腔,甜甜糯糯的。
不过吃多了就会很腻,向珊吃了两三块儿就放下了。
拿纸擦了擦手,旁边的陈慧如玩的很投入,时不时听到她激动兴奋的声音。
一圈儿的男生被她逗得哈哈大笑,那边热火朝天的,向珊在角落里有些安静冷清。
不过她并不讨厌这种感觉,反而觉得这是一种很美的享受。
可享受是短暂可贵的。
这种享受在接到古晚的电话后消失得无影无踪。
古晚六神无主的声音让向珊心揪了起来。
她柔声安抚她几句,待问清了地址后拿起包就要走。
陈慧如余光瞄到她着急忙慌的样子,过来问她怎么了,需不需要帮忙。
电话里的古晚声音脆弱又无助,向珊一心想着过去看看情况,匆忙间只摇了摇头。
陈慧如很少看见她这样六神无主,忙拽住她,问,需不需要我帮忙?
古晚是她的朋友,不是陈慧如的朋友,向珊也不知道那边的情况怎么样,不敢让她淌这趟浑水。
没事,就朋友出了点事儿我去看看。
她语气轻松自然,陈慧如没看出端倪,放她离开。
向珊出了KTV,到路边拦了俩出租车,报了个地址后,司机就飞快地开起车子。
ktv离活力无限不远,但半个小时的车程在心急如焚的向珊心里已经过了一个世纪。
到了灯红酒绿的那片区域,她越过一群群魔乱舞来到二楼的一间包厢。
门很轻易地就被推开了,里面的场景一览无余。
包厢很大,大到能容得下一百多人。此刻里面坐着十号来人。一半衣着暴露的女人和一半衣衫不齐的男人。
每个男人左拥右抱着一个女人,晦暗的灯光打在他们身上,让向珊看清了他们已显老态的脸和臃肿的大肚腩。
靡丽的五色灯光、嘈杂的歌声,呕人的熏酒味、呛人的烟味、老男人的汗臭味混杂在一块儿,形成一片糜烂腐朽的酒池肉林。
向珊环顾四周,找到了缩在角落里的古晚。
原本吵吵闹闹的包厢在她闯进的那一刻就像按了暂停键,安静了下来。
古晚也发觉了异样,转身过头看见是她,就像见到救命稻草一样,奔了过来。
向珊检查了下她的衣着发现是完好的,脸上也没有伤,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古晚脸色煞白,嘴唇因为惧怕颤栗着。她今天过无限上班,同事突然身体不舒服,经理就安排了她过来这边。
无限是安城最大的酒吧,进去里面消费至少万子开头。同样,里面的服务生和小姐的薪水在安城也是数一数二的。
不说推销出去的酒水钱,就是一些大方的客人给的小费就能顶一个普通人一个月的工资。
古晚之前有听同事听说过这间包厢里面的人权势不好惹,都是一些难缠的主儿。
她有心想退了这份差事,可想了下那不菲的小费,还是咬牙进去了。
事实证明她太天真了,她一进去,那些油腻□□的目光全部都黏在了她的身上,她忍着恶寒给主位上的一个老男人倒酒。
无限的制服是那种露脐的超短裙,古晚怕走光,每次都会在里面穿一条黑色的打底裤。
所以当一双粗糙生茧的手滑到那打底裤的时候,她感觉自己整个人身上就像被滑腻腻的蛇缠住了一样,浑身起了好几层鸡皮疙瘩。
当她反应过来那是只手的时候,下意识地就拿起手边的红酒倾数泼到了肥头大耳的中年男人脸上。
泼完的那一刻她就后悔了,她想起同事吴晓嘱咐她的话,那间包厢的人非富即贵,不是当官儿的就是有钱人,你可把他们伺候好了啊,别给自己惹事儿。
中年男人王雄是里边儿最有钱有势的主儿,被古晚泼了满脸的酒,油腻的液体顺着他发黄松弛的脸皮流了下来。
王雄在众人面前被古晚下了面,又看古晚一副清高白莲的模样,怒从中来,想要扳回点面儿。
叫古晚伺候他一晚上,就放了古晚。
古晚性子刚强,更何况王雄还是这么一个比她爸还老的老男人,居然这么羞辱她,感觉一股浊气直冲脑门,她给了王雄一巴掌。
脸都打歪了,她也彻底走不出那间包厢了。王雄说她什么时候肯从,就什么时候从里面出去。
古晚没办法,哭着给向珊打了电话。
王雄看着抱在一起的两个女孩儿,眼里闪过一丝阴霾,他放下手中的杯子。
缓缓从沙发处走到两人的位置,感知到危险的接近,向珊退后半步把古晚推到了她的身后。
眼神蓦地警惕起来,她看着逼近的王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