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继续。
孟娇看他老实了点,就把目光落在他的本子上。
好奇拿起来看。
沈宴没有避讳。
眼眸柔和地看着她,她的睫毛弯弯的,根根分明,自家媳妇是怎么看都看不够。
孟娇不由暗笑,字迹一点也不像上次结婚登记填表一笔一划的工整,他写的字很好看,字迹潇洒,十分赏心悦目。
里面列着各种商品的价格和差价,也有收益,下面也记录分成情况。
她随意翻了几页,眼眸一亮,诧异道:老公,你赚了好多钱呀。
沈宴笑笑,往她脸颊亲一口,不以为然说:没做大,就是小打小闹,勉强养家糊口吧。
七零年代让人羡慕的工人阶级月工资约3040元,地区领导月工资约5060元,城里学徒工1820元。农村里年富力强的年轻人在收益好的生产队,工分折算成钱,年收入最高也就约200元左右。
而上一次交易,他出门了三天就赚了两百多,这算小打小闹呀?
孟娇是咂舌不已。
他双手搂住她往他的身上揽,语气认真得像承诺般说:媳妇儿,我要多挣点钱,以后让你过上好日子。
他的野心远远不在于此,对未来早就有了蓝图规划。
听爷爷说,父亲在年轻时候出国留学多年,家里不少书是父亲留下来的。
当初沈家是大埔镇上的大户人家,腐书网。由于是大地主家,当年家业被没收了,一家人逃到了百丈坳,现在的房子也是产业之一。
来到后没几年又惨遭了一次斗,父母在几番折腾下惨死。百丈坳村民们念及以前沈家世代乐善好施,对村里的佃农和雇农从不剥削,隐瞒着上头的扫荡派,并没有赶尽杀绝,护下爷爷阿婆和幼小的沈宴。
他希望有一天能重振沈家,未来的发展也不仅限于此一亩三分地上。
从经济学角度上看,未来肯定会有新的改革,香市的发展就是一种趋势。
孟娇很想说,其实现在不用下田劳动,吃喝不愁,虽然不能太过于高调,但已经很满足了。
心头一暖,亲了他脸颊一口,甜笑说:辛苦了,老公。
他笑笑,抱她起身下来,从抽屉里拿出一个铁罐盒,打开有一把小钥匙。
她眨眨眼,不知所以然。
只见他蹲下来,打开书桌最下面的上锁的抽屉,里面有个黑布袋子,装着满满一袋商品票子,底下还有不少现金,预计至少上千元。
他给她看了之后,又锁上,钥匙放回到原来处,搂着她在怀里,宠溺说道:媳妇儿,我以前说过,我的就是你的。你要用钱就可以自己取。床底的地板砖下还埋着几条金子,是爷爷临终前给我的,万不得已不要动用。
孟娇心里咯噔一下,这是要掏老底?
看着他笑眯眯地说:你就不怕我拿钱跑路了?
他低头凝视着她,笑意很浓,嗯,我是怕你跑了。我媳妇儿不会目光短浅,只看眼前这点钱的。你为了我放下城里的条件,这么远都嫁于我,我总不能让你没了后路。以后我们夫妻一体,荣辱与共,要和和美美的。
嗯。她暖心一笑,靠在他的肩膀上,双手也抱住了他的后背,以后夫妻一体,不离不弃。
两人拥抱腻歪了一会。
媳妇儿好软好香。
孟娇蓦然想起自留地的田还没有锄完,阿婆腰痛,她又没力气锄地,轻轻松开点距离,眼眸亮闪闪的,仰头笑着问:老公,你还有力气没?
力气?
嗯。有的。他低笑出声,喉结滚了滚,下一刻就俯身下来含住了她的唇。
唇瓣微凉。
气息灼热。
这家伙想啥?
她瞳孔在地震,想要推开他,又不争气地逐渐沉沦在他的吻技当中。
他的吻永远都是温柔缠绵而专注,吻久了,蓦地,他拦腰轻松抱起了她,往床上走去。
她一怔,脸在烧红。
急忙喊:沈宴!!
嗯?他勾唇一笑。
现在是白天!
嗯。他覆身下来。
停!
嗯?他含着她圆润的耳垂,目光迷离,沙哑低声诱哄道:我来,你休息。
下午没那么晒了,孟娇气鼓鼓地坐在田埂边,百无聊赖地拔弄着杂草,边看他在卖力锄地翻土。
还不累死他。
沈宴嘴角噙着一抹笑意,握着锄头,一下又一下,空泥地很快就被他全部翻松了,翻完之后,走到孟娇的前面,额头滴着汗,伸出手,笑得一脸灿烂,媳妇儿,种子拿来。
她瞥了他一眼,默默从口袋里掏出袋子,递给了他。
他接过后笑笑,就回到田地里撒上,忙完之后,提着木桶,装了井水过来,再给田地浇水。
忙完之后,伸手过来,媳妇儿,你想吃烤地瓜吗?
她闻声仰起脸看他,眼眸一亮,顿时来了兴趣。
他笑说:走吧,我们去挖点地瓜回来。
哦。她欣喜地把手放在他手上,被他拉着站起来。
拍了拍屁股后的灰,就牵着他的手,两人走了田埂小路,不到十分钟就到了小溪边的地瓜田。
显然没有当初饿疯了那种激动。不过挖地瓜还是很有成就感的,捡了根棍子,往沙地里挖,不一会,很快就可以挖到藤蔓,用力一拉,地瓜是一串串的挂在瓜藤上的。
提起一大串,兴奋地说:哇,老公,你看,有好多的地瓜!
他站边上,一脸宠溺看着她,想在这里烤吗?
她眨眨眼,又笑眼弯弯地点了点头。
在旁边的空旷处,沈宴用石子挖了个坑,捡了些干树枝、树叶放坑里,对她说:媳妇儿,你去把地瓜洗一下。
哦。她笑着拿到旁边的小溪,发现小溪的水很清澈,都可以见到水里的鹅卵石,还有不少小鱼和小虾。
这么热的天,在溪里玩水应该会很凉快,舒服吧。
把洗干净的红薯拿回去。他已经生火了,接过红薯后,就放进火堆里烤,拍了拍旁边干净的草地,笑说:媳妇儿,过来坐。
哦。她乖巧应声,坐在他旁边,沈宴把手搂了过来,她顺势把脑袋磕他胸前,一起看着红薯在烤,他偶尔加些柴,偶尔用棍子翻动一下红薯。
他笑了笑,亲了一下她的额头。
媳妇儿真乖。
不久,她闻到香味了,歪着脑袋问:老公,地瓜熟了没?
沈宴用木棍轻轻戳一下,笑笑说:还要再烤一会。
哦。她眼睁睁看着火苗里的地瓜,越烤越黑,不由吞咽一口水,这种烤地瓜方式还是第一次。
火苗快要燃尽,他感觉烤得差不多了,就用旁边干燥的沙土把火堆封起来,打算再闷一会红薯。
既然还要等,她一时兴起:老公,我想去小溪里玩水。
他把额头抵过来,额头对额头,低笑着说:媳妇儿,你怎么像小孩子一样,嗯?
挨得近,没忍住,就想吻他的唇,往他唇瓣贴了一下,娇笑着说:刚才我看到小溪里有很多鱼呢。
对媳妇儿有求必应,沈宴宠溺地揉一下脑袋,看着她的眼睛亮晶晶模样,笑笑说:那走吧。
她赤脚,把裤脚卷到大腿上,一双腿又白又细长,在阳光下很是晃眼。
小心翼翼地踩着鹅卵石下水,刚下水,就感觉溪水很冰凉,特别舒服,笑着朝岸边喊:老公,你要不要下来玩?
沈宴坐岸边的石头上,眼眸含笑,我在这里看你。
哦。她笑笑,就低下头留意水里的动态。小鱼都是成群地游的,蓦然发现在大石头后面,有一堆小鱼,慢慢地走到附近,轻轻弯腰,两手去捉,手刚下水,鱼群一下就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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