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上次新闻爆出来以后,陆姳鸢身败名裂,富豪竟然为了名誉抛弃她回归家庭,陆姳鸢遭受打击,小产了。
陆姳鸢说:我也挺好的。昂哥,我听说你最近带新人去了。对不起啊,要不是我拖累你
话还没说话,就被余昂打断:小鸢不至于,事情都过去了,你也往好处想。
余昂亲手把陆姳鸢带上来的,脾性一清二楚,她很容易钻牛角尖,嘴上说着想开,实际不然,余昂对她是有情谊的,他开解了几句。
陆姳鸢心情转好,哭腔也褪去,她说:昂哥,我听说易前辈准备复出,正在找经纪人,你要不要?
余昂耸了下肩膀,盯着晃动的影子,心不在焉道:不用了。我这样挺好的。
快挂电话了,陆姳鸢还自责不已,对余昂放心不下。
余昂虽然如日中天过,但跌下来就是跌下来了,他虽然不服输但也认命,怪谁这种话都是自我安慰,什么怪不怪的,不过我确实挺失望的,小鸢,我真把你当过交心的朋友。
陆姳鸢愣了愣,刚要道歉,余昂说车到了下次在聊,便匆忙挂了电话。
上了车,余昂搓了一把脸敛去情绪,往兜里一摸才意识到钱包和钥匙都放在基地了。
他让司机先送他去基地取钥匙。
基地园区不让外车进入,他下车让司机回去,自己就着月光往里走。
此时已经过了十二点,园区静悄悄的,灯火相连的路灯显得有些热闹。路灯下,他的影子被拉得很长,像一个巨人朋友陪着他。
他走一阵停一阵,似乎在等影子追上来,不知不觉到了基地门口。
他抬眼便能看到基地顶楼的硕大的R.Star灯牌,确实比星星好夺目,难怪有人挤破了头也要进来一窥究竟。
余昂没着急进去,蹲在门口的花坛边,点了支烟,吞吐了几口。
酒醒了的差不多,等到烟燃尽,他撑起发麻的双腿往基地去。
进门两边是空旷的训练室,墙壁是玻璃的,里面的情况看得一清二楚,此时学员们都睡下了,一片黑漆漆的。
余昂走了几步,突然被前面一道亮光吸引了视线,最里面的训练室还亮着灯,似乎还有音乐声传来。
余昂快走了几步,他在训练室门口将里面的情形看得一清二楚。
南絮对着镜子练舞,身上就穿了件黑T,后背浸湿了一片,洇出一片水痕。
他用手机播放音乐,对着镜子重复练习一段曲子,如此往复,余昂站在门口看了十分钟,南絮没有发现,也没有停下来的打算。
快临近一点了,南絮还继续死磕下去。
余昂站了会儿,弄出推门声,南絮猛地抬头,从镜子里看到了余昂,顿时像做了坏事被抓包的小孩,端正的站在原地,他看过来,仿佛房间的光都聚在他的眼底,亮得叫人挪不开眼。
余昂突然想起南絮求自己那天,南絮进屋说的第一句话你是不是特别不喜欢我?
第3章初见
余昂进屋推上门,南絮弯腰停音乐,动作幅度太大,T恤顺着身体滑下去,露出半截白皙的后背,他浑然不在意,起身抓了毛巾擦着汗朝余昂走来。
余老师,你怎么来了?他笑起来,唇眉微弯,特别有感染力。
余昂四处看了一眼,终于在不远处的柜子上看到了黑色皮夹,我的钥匙和钱包忘这儿了。
南絮也看了一眼,确认他真不是临时抽查,笑了笑说:你怎么不打电话,我给你送过去就好了。
余昂还不习惯跟南絮这么亲近,他一向把握的分明,若是跟艺人走得近,往后若是翻脸势必伤筋动骨,陆姳鸢就是个教训,他话锋一转:怎么还不睡?
余昂打量着他,见他身上透着一层汗气,纤细的脖颈上爬满了汗珠,他想到导师发微信跟他说南絮这孩子挺刻苦的,做事又固执又较劲儿,他跳舞协调能力一般,别人只需要练几遍,他就要比别人练双倍,能跳成小考那样很不容易了。
这些话争先恐后涌进脑子里,他竟然觉着自己的思想可能过于龌龊阴暗,对一个刚入行的新人打标签确实太不公平了。
南絮自然不知道余昂心里弯弯绕,他因为运动后五官舒展开,绑在额头的发带,纤长浓密的鸦睫,挺翘平直的鼻梁,红润的唇,银色的发,耳廓上闪着光的耳钉,这一切组合起来让他美得有些惊心动魄,不够否认这样的颜值娱乐圈少有。
他坦诚道:上学的时候老师就说,笨鸟先飞勤能补拙,今天的舞蹈有点难,我打算抠抠细节再睡。
这话让余昂对他改观不少,他说:已经不早了,赶紧去睡吧。
南絮站着不动,骨子里透着倔,我还想多练几遍,不然睡不踏实。
余昂见他这么刻苦,心里不动容是假的,主动关切道:感冒好了吗?
南絮的眼睛都熬红了,他还不自知,快好了。
余昂皱眉,他听着他的声音还没完全好,这很可能影响比赛声乐部分,必须重视,没吃药?
南絮心虚眨眼,大言不惭道:吃了的,每天按时吃了。
余昂看了眼时间,问南絮:困不困?
南絮茫然道:不困,特别精神。
到底是年轻人啊,余昂忍不住感叹,他递了个眼神过去,收拾下,我带你去吃宵夜。
南絮眼睛亮了起来,真的吗?
余昂心说他还能说假的,他说:要不要换衣服。反正你现在也没多少人气,带个帽子出去没人认得出来。以后恐怕就没这种机会了。
南絮生怕错过机会,像个小狗狗在余昂身边甩尾巴,他忍不住兴奋道:余老师,你等我冲个澡换个衣服成么?顶多三分钟。
行吧。余昂跟南絮上了楼回了宿舍,自从余昂同意带南絮后,南絮就有了独立的宿舍,单人床,单人洗漱间,刚上楼就碰见其他几个队友从别人宿舍出来,他们看见南絮和余昂一起,有点震惊,眼神也有点玩味,他们跟余昂打完招呼。
南絮,这么晚去哪儿了?其中一人问。
南絮如实说:下午的舞蹈不太会,去练了会儿。
那几个人你看我,我看你当着余昂的面不敢说什么,就互相推搡着进了房间。
回了房间,他让余昂随便坐,自己抓了衣服去冲澡。
门外传来那几个人的话,我看他是想红想疯了。
草,不就是一个选秀么,他还来真的啊。
他哪像你啊,你就算不出道,你家里也可以给你投资几部戏。他不行啊,离了星耀他什么都没了。
余昂皱着眉头听完,不知道那些人是不是故意说给南絮听的,本来他们关系还挺好,就是那小团体爆发后,这些训练生的关系有点剑拔弩张了,余昂不能在这时候替南絮多出头,等到他出道了,一个个慢慢收拾吧。
余昂以前从不来基地,更不知道他们宿舍的构造,他在屋内看了一圈,发现南絮的东西少得可怜,就一个行李箱能装走,除了一些必要的化妆工具,他桌子上就一个空水杯。
他怀着好奇,按了按床垫,很薄很硌手,比木板也就好一点,条件堪比大学宿舍。
他在桌面上看了看,又在垃圾桶看了看,没看到感冒药,心里腾起点火气。
南絮拉浴室门,带着一身湿漉水汽钻了出来,银色的头发贴在头皮,水珠顺着脖颈往下淌进衣服里,白色的T恤湿了一层,贴在肌肤上透着肉色。
他也不差头发,撩起眼皮对余昂说:走吧,余老师。
余昂嗤道:你急什么,我又不会跑。去把头发擦干。
在余昂的注视下,南絮乖乖的吹干了头发,晾干了没来及擦的水汽,他时不时偷看余昂,胆子也渐长,余老师,你平时挺好说的话啊。
余昂哂笑:我什么时候不好说话?
南絮想说第一次见面就把我骂得狗血淋头早忘了啊,他摸了摸鼻子,仰脸冲余昂一笑,余老师,我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