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昂听了好笑,他摸了摸南絮的头,还有呢?
南絮眼眸垂下来,有些不高兴地说:我梦见吴总给我换了经纪人。
这个话题有点沉重,南絮立刻打住不说了。
大银幕的光投在两人脸上,遮住了真实的情绪,只有光影随着画面跃动,音箱里不合适应想起细碎的声音,南絮回头瞥了一眼大屏幕,主人公正靠在阳台上拥吻。
夕阳洒在两人身上,度上一层橘灿的光芒,那层橘灿的光,从画面延伸到了南絮眼底,腾起一片光辉。
他往余昂那边凑了一步,余昂没退开,他就贴在他脸颊边用气声说:哥,可以预支一次接吻吗?
余昂沉默着,光从一旁跳到他脸上,南絮仰起视线,满怀渴望地看着他。
哥,不出声我就当你默认了。说完,南絮拉住他衣领,将端坐的人拽下来,吻了上去。
这一瞬,光影明灭,余昂觉着南絮和梦里的样子重合了。
作者有话要说:
这哪是想啊,分明就是谈恋爱。
甜度犯规了。
第37章吊桥
南絮拎着新买的毛巾和牙刷钻进浴室,磨砂玻璃门上显出他大约轮廓。
余昂食言了,他说过不带南絮回家住的。
不想带回家的那人正在此时他主卧的浴室洗漱,余昂转身,走到窗边,将窗户锁上。
窗外大雨倾盆,电闪雷鸣,夜风怒吼,豆大的雨点砸在玻璃上噼啪作响。
余昂俯瞰,依稀能看见小区的下香樟树被吹得往一边倾斜。
他想,今晚这么大的雨,车子根本没法跑起来,谁都会带回家吧。
站了会儿,门后想起开门声,余昂回过头,对上南絮被水雾浇湿的一双眼睛,视线相触,他弯起眼睛,仿佛带着小钩子。
一道银光落下,将漆黑惨淡夜照成白天,南絮脸色一白,捂着耳朵一个健步跨过地板,蹦到床上拉过被子罩住头,第二道白光落下,伴随着震耳的轰隆声。
余昂看着床上鼓起的小包,又抬头看了一眼窗外,远处天际白光时隐时现,仿佛今晚打算将天炸个窟窿似的。
躲被子里的人怕打雷,余昂没想到他这么胆小,竟然觉着好可爱,在床沿坐下,拍了拍他拱起的小包,小絮哥,不怕。
南絮一把掀开被子,露出憋红的脸,瞪圆了眼睛反驳:我没怕。
嚷嚷着不害怕的人,拽着被子的手都在打哆嗦,恰巧嘴硬的不行。
余昂摸摸他耳朵,哦,那就是你故意钻我被子?
他触碰的地方红的更厉害,燃起瑰丽的色泽,南絮抖了下避开他,扑到余昂怀里。
头枕在他大腿上,仰面看着余昂,你家有客卧吗?
余昂家三室一厅的大平层,虽然就他一个人住,但该有的家具一应俱全,不存在家里就一张床的情况。
他刚想开口,南絮一把按住他嘴,狡黠地说:没有。对吧?
湿润的眼睫,漆黑的柔光里倒映着身影,余昂动一动,眼睛里的影子如水波般晃开然后变成小钩子钻进他心里。
嗯,没有。余昂顺着南絮回答。
南絮嗤地一声笑了,放开手,揪着他衣领低头和自己接吻。
两人是怎么滚到床上的,他们谁也说不清,窗外疾风骤雨,屋内香汗云鬓,旖旎又温情。
南絮窝在余昂怀里,抓住他手指掰着玩,忽然抬起身子转头看他,流露出少有的娇憨和天真,哥,你真不想做?
他刚刚手都摸到那个地方了,形状惊人,就被余昂叫停,太遗憾太可惜了。
余昂头一鼓一鼓的疼,不光头疼,身体也疼。他把人按回怀里,咬着牙说:再不睡就别睡了。
余昂承认自己就是单纯威胁南絮,并没有往深了层面想,可这句话正中南絮下怀,南絮听了后精神百倍的爬起来,痴痴地看着余昂,伸手去拽睡衣纽扣,被余昂一巴掌拍走。
哥,不是你自己说的吗?刚好我睡不着。我们继续吧。他自告奋勇剥了衬衫扣子,露出浑圆紧致的肩膀。
余昂眼睛刚被刺地一跳,他抓着衬衫把人捂住,然后翻身下床,说:我去客卧。
本来同睡一张床,接吻,就已经很过线了,如果再待在一起黏黏糊糊,他不是圣人,恐怕也不招架不住。
偏偏南絮像是不谙世事一样,故意撩拨他意志力。换做其他人,那还能活受罪的忍着。
南絮一步跳下床,从后箍住他的腰,哥,我错了。
余昂抹开他的手说:天都快亮了,再闹咱俩谁都别睡了。
见余昂态度软和了一些,余昂牵着他回到床上,规矩地平躺在自己的枕头上,歪过头看余昂,哥?
余昂平躺着,紧闭着眼睛,呼吸很轻,不知道是睡着了还是没睡着。南絮翻身面对着余昂,双手枕在脸颊下盯着人看。
余昂感觉到一股热风拂面,又听见一些窸窣翻动的声音,倏地睁开眼,定在南絮漆黑的眼眸里。
又干什么?他对南絮一向是纵容的,所以尽管严肃,声音确实软的。
南絮往他这边拱了一点,余昂直直的看着他,没有后退,听见南絮说:哥,你要睡了吗?
余昂无奈至极,南絮牵起他手放在自己的心口,哥,我心跳特别快。
掌心贴在温热的□□,心脏有规律的律动透过皮肉传到手心,一下比一下快,跟南絮人一样欢脱又充满活力。
哥。南絮似乎很喜欢喊他,像没断奶的小孩叫妈妈一样,对这个称呼充满了依恋。
余昂掀起薄薄的眼睑看他。
好不真实啊。南絮舔了舔唇,之前被吻得狠了,还有点红肿。
余昂抬手按住他的唇,别舔了,破皮了,明天演出怎么办。
南絮垂下眼皮想一看究竟,他忘了自己根本看不见,更不知道无意识情况下伸出的小舌头,舌尖抵在余昂的手指上抵了下。
余昂低头就能看见这一幕,心里猛地窜起一股邪火,他将人放开,猛地转身背对着南絮,哑着嗓子说:快睡。不许说话了。
南絮这个纵火犯,根本不知道自己怎么就惹怒他了,刚想靠过去哄一哄,被余昂厉声拦回去躺下。
下了一夜暴雨,第二天是个大晴天,天空碧蓝如洗,坠着几朵白云,空气好极了。
南絮早早回到基地,开始新一轮的排练演出。
枯燥的日子一日复一日往前跑,南絮掰着手指数能见余昂的日子。
亲吻已经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南絮舔了舔干涩的嘴唇,他都快忘了余昂的嘴唇亲吻起来是什么感觉大概是温凉的?
见不着摸不着,也不能联系,思念如野草般疯长。
终于等到第三次公演,南絮伸长了脖子,左盼右盼等到节目录完,余昂也没出现。
不过他们这次公演请来了一位公演嘉宾邵澜。
邵澜端坐在台下,南絮站在台上,他趁着机位拍不到时,左右扫过全场,主持人敏锐地发现了这一幕,笑着问他:南絮有期待什么人来观赛吗?
南絮对着镜头坦荡地说:我经纪人。我今天没看到他来。
主持人笑着说:或许是来了,怕你有压力,所以没入场?
南絮说:也许吧。我都快成留守儿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