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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那天看到冷冷清清的徐家,只有两张黑白照片挂在大堂,忽觉心酸,关素舒说:其实你还蛮厉害的。

是吗?徐周衍反问。

她低声道:嗯,如果我也有一天,能和你一样厉害就好了。

沉着地面对所有事情,独立强大。

徐周衍目光落在黑夜的河水上,手臂揽在了她的肩膀上,他为她遮蔽着冷风和寒夜,却不能为她揩掉一滴眼泪。

他在心里说:我还不够厉害,我无能为力的事太多了。

徐周衍没有再说大道理,他低沉悦耳的声音说:人人都喜欢有珍珠的蚌,但蚌却不一定喜欢自己的珍珠,能在广阔无垠的海洋里里做一只自由自在,无忧无虑的蚌,也会一种幸运。

她听懂了,关素舒从他怀里露出脸,刘海被揉得毛毛躁躁的,像猫一样,小声说:我以为你会让我努力变强大。

努力是靠自己的主观能动性的,光喝鸡汤哪有用。

他笑着,胸腔震动,共鸣传进了她的耳膜里,磁性的声音让她一瞬手脚发软。

关素舒发觉了尴尬,她松开了手臂,瞥到徐周衍手里一直拿着的气泡水,她拿过饮料,飞快说了句谢谢。

见她情绪稳定了,不伤心了,徐周衍放下手臂,问她:回家吗?

她现在一听他说话就有点发麻,错开眼软声道:嗯,回去吧。

徐周衍一开始走的这条路其实就是一条往关宅的路,只不过绕了点,留时间给她整理心情。

车在路上,外边的街影在明灭的光灯下横七竖八。

夜幕下,他眉眼清晰明朗,五官像玉一样温润。

关素舒突然不敢看他。

她抵着心口,那种心慌的感觉又开始了。

她还没有理清楚这种感情,刘郴就打了一个电话过来,他在那头急迫地说:二小姐,快回来,董事长出事了!

关素舒脑子嗡一下,整个脸都失了血,急声道:你说什么?我爸

你先回来,刘郴瞥一眼抵着额头喝醒酒汤,腿搭在桌上捂着冰袋的董事长,语气仍作焦急:最好快一点!

关靖递了个眼神给他,刘郴二话没说,挂断了电话。

董事长,这样好吗?二小姐她身体

关靖心里有数,摆手道:有小徐看着,出不了事。

连二小姐在他身边都能这么放心?

关靖对徐周衍的信任让他生出点危机感来,刘郴收起手机,给关靖上眼药:董事长,徐律就这么空降总监的位置,是不是太快了?

他说这话看似是反问句实则是陈述句。

徐周衍三十岁都不到,就这么空降到了总监的位置,压了一大帮老资历,想来这几天也是四面楚歌了。

当然,实绩他也是有的,会市一桩扯皮了十几年的地皮官司被他一举拿下,再加上他有两年检察院工作的经历,不知道外头多少猎头都在观察他,可惜这一行僵化严重,按资论辈,要不是有老江湖压了他的功绩,逼他出走,恐怕他已经名声大噪,不是一个会市留得住的了。

关靖喝了酒,话也多了,胳膊搭在扶手上,闲散说:别看小徐为人温和,就把他真当兔子了,法务部那些地头蛇,浑水一潭,也得要新鹰啄啄眼了。

点到为止,刘郴明白了,他打开行程表,就后续的工作询问:董事长,后天您去南城视察工作,但荣焘股东会想在后天就资产移交方面再开会讨论,您看?

狗急跳墙的小丑,关靖合上眼睛,不急不缓道:专事专人办,开会等着我去给他们清点吗?

刘郴知道这话就是没有任何退步的余地,他酌量道:但是董事会那边态度比较暧昧,如果您不出席

关靖压了压眉心,那就改个时间。

刘郴说:明天您和安达集团有个商务谈判会,后天行程安排是三天,时间紧,这个会议,不太好推。

见关靖敲眉心,刘郴主动递出方案:二小姐也是股东会一员,亦能代表您的意思,我想不如后天,让二小姐去一趟公司?

关靖第一反应是不行,正要一口否决,忽又想到,她也大了,以后还有那么大的家产要交一半到她手中,她被保护得太好,没有见过一点黑暗,或许也是该让她看看商业上腥风血雨了。

他一向杀伐果断,在女儿身上却犹疑了起来,半响才抬手道:你安排吧。

18.第十八章当喜欢已经呼之欲出时,想藏

我爸呢!

关素舒一进门就直奔客厅,看见坐在沙发上,腿上打着绷带的关靖,眼眶顿时就红了,刚刚还好好的,这是怎么了?

关靖放下腿,语气轻描淡写:一点小伤,别这么大惊小怪的。

刘郴:您刚刚不是这么说的。

身为秘书哪能猜不到老板心思。

他站在关靖身后,添油加醋道:关董,您太不把自己身体当回事了,还好当时没摔着头,伤筋动骨一百天,怎么能说是小伤?

十好几厘米的台阶,腿都撞红了,不快点叫医生,伤就好了。

疼吧?关素舒蹲在关靖身前,用手摸了摸绷带,她扭头问刘郴:我爸怎么摔的,是不是喝多了?

这倒不用刘郴编了,他面色凝重说:离开饭店的时候有歹徒朝董事长动手,手里拿着这么长一把刀子,还好董事长反应快,就是在楼梯上摔了一下,不小心伤了腿。

关素舒一下鸡皮疙瘩都起来,又后怕又愤怒,那凶手呢?抓到了吗?

对方身手很利落,一击不中,马上跑了。

听他描述完,一直安静的徐周衍问:是不是一个眯眼,方脸的男人,身高一米七三左右?

刘郴有些诧异,回答道:身高倒是大差不差,但脸看不清,那人戴着口罩和帽子,刀藏在夹克里,不过手倒是很粗糙,像干过苦工的。

徐周衍眉头微凝,又看向关靖,关先生,您还有看到对方什么体貌特征吗?

这人很瘦,且关靖回忆着,抬手在眼尾到颧骨的位置比划了一道,这有块疤。

手粗糙、瘦、脸有疤

跟车、行凶已经不是第一次,接二连三的人身威胁可见对方是下了杀心。

这些人都是刀尖舔血的亡命徒,不管是为了报私仇还是被买凶.杀.人,都不可能因为一回失手就收手了,没抓到凶手前,始终是定时炸.弹。

关靖问徐周衍:你还有什么看法?

记得上回给您的账户吗?

关靖摁着眉心想了想,嗯,收款人陶寅的,那个账户已经注销了。

ZhangRe这个名字您有印象吗?

关靖指节敲打着扶手,六年前的一笔转账,也可能不是同一个人。

徐周衍却不这么认为。

陶志凡是一个有案底的凶手,第一次任务完成得很好,显然和对方之间已经存在良好的合作关系,人会有惰性,既然要用刀,也会选择用惯了的刀,哪怕雇主不是同一个人,之间必然也会存在某些联系。

只不过信息太少了,唯一记录在案的只有一个陶志凡,然而这个人现在像是人间蒸发一般,没有了任何痕迹。

这些只是他的猜测,他也没瞒着,都说了。

关靖目露欣赏道:你这个公安大学,没白上。

刘郴敏锐地感觉到,老板看徐周衍的目光和看他的目光截然不同,同是打工人,看他时眼里波澜不惊,看徐周衍时总有那么一点赞赏和兴味。

他的中年职业危机感更强了。

关素舒听他们你来我往几个回合,始终没说到她要听的重点,她打断问:你们报警了没有?

刘郴回答:报过了,已经录完了口供,警方去饭店调监控了,明天就会有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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