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学时期的小乖,像是学校的明星,所有人都喜欢他捧着他,居然还去看过人妖表演,这玩意儿他都没看过。
顾乖,还有多少惊喜是朕不知道的?
蒋先生脑海里突然出现甄嬛传的表情包,但没开口说出来,说出来似乎显得他很小气,不,他是大度的蒋贺,不该因为小乖跟想象中不太一样而表露出任何不好的情绪,更何况他应该为小乖高兴才对。
然而张口却还是有些微妙的感慨:宝贝,你朋友看起来,比你说的要多得多。
顾乖没听出蒋哥语气里的难过,趴在蒋哥的背上,解释道:朋友,我觉得只有你跟费寻是的,其他都不是很交心,只是一起玩,跟谁都能玩儿到一起,但是我迟早要回国的,回国后假如哪天我家破产了,穷得只能住在大街上了,也只会是你或者费寻收留我,你们对我来说最重要。
当然其他人也不是不好,只是关系没有到那里去。小乖坦率道,我能跟他们一起聊音乐,聊最新的话剧,听他们说最新上映的电影,出去玩儿一整天,但只会跟哥你还有费寻在一起的时候可以什么都不做,就躺在沙发上吃薯片看电视,最后霸占你们的床,让你们睡沙发。
顾乖大概从小就被教育得分界感很重,所以朋友都是划分了等级的,在他看来亲密得跟亲人差不多的,才是挚友,其他人都是玩伴而已。
倒也不是说别人求他帮忙他不会帮,只是不会掏心掏肺的那么卖力,兴许能用钱解决的东西他都愿意用钱去解决,其他的就比较为难。
蒋先生听完,稍微高兴了一点,知道在小乖这里自己的分量很重,可依旧控制不住地指了指下一张很亲密的照片,说:这又是谁?
凭借蒋贺多年的暗恋经验,一眼就能够看出照片里很腼腆站在小乖身边提着圣诞礼物的男人暗恋小乖。
这人留着一头长发,胡子拉碴,很年轻却走大叔风,看模样像是混血,微笑着偏头看顾乖,顾乖却没看见他,而是在喊费寻不要去吃蛋糕,表情特别漂亮,眼里像是盛满星河。
也不知道这张照片是不是也在对方那里奉为神作,日日放在枕头下面,以期梦到他的顾乖。
哦,他是我现在学校的副教授,去年结婚的时候我还去参加婚礼了的。
结婚?
顾乖点点头,说:不过他们的关系有点开放,属于各过各的那种,偶尔还能看见他老婆跟别的男人约会,他也跟其他男男女女约会。
顾乖从不评价别人的婚姻状态和三观,但蒋哥却是皱了皱眉,对他说:太开放了,我心里如果有人,怎么也做不到放着心上人不娶,去娶别人,我是非娶他不可的。死也要娶到。
蒋先生说完,定定看着顾乖。
小乖被看得满腔柔情似水,亲了亲蒋哥的唇,觉得蒋哥不愧是蒋哥,情话说得好霸气,跟蒋哥这个人一样充满魅力,超级强势光彩夺目。
顾乖眼里对丈夫的滤镜高达八米厚,蒋先生意识到了,忽地又说:你别这么看我,我觉得在你眼里我怎么形象有点太过完美了。
你就是很完美啊,哥。小乖单纯夸赞道。
蒋贺却是压力倍增,他不完美,他糟糕透顶,他是胆小鬼,他是懦夫,他根本不是自己嘴里说的喜欢的人就一定要娶到,他连开口说自己暗恋顾乖几十年的勇气都没有,他能够娶到顾乖,纯粹是上天看他可怜吧。
蒋先生淡淡笑了笑,小声无奈道:没有的,把滤镜摘了吧宝贝,我只是平凡人。
顾乖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忽地看出蒋哥瞬间没由来地低落,他下意识亲了亲蒋哥的脸蛋,从脸蛋一直亲到额头,又到唇瓣,然后温温柔柔地笑着说:你平凡我也爱你,哥,你什么样子我都喜欢你。
蒋先生心中滚烫,却发出致命提问:喜欢我什么呢?
顾乖一如所有被女友提出问题且求生欲满级的男友那样,直觉这问题必须谨慎对待,于是他想了想,想帖子里所有的标准答案,想帖子里教导的各种套路,可最终顾乖看着他爱人的脸,声线清脆优美道: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喜欢你,可是我希望你能吻我到老,希望哥你永远对我好,希望哥你只跟我做床上的事情,希望哥你对别人凶对我温柔,希望哥你念我名字的时候在笑,希望哥你以后的每天都能像今天这样,看见照片都吃醋。
老公,我希望你爱我犹如我爱你。
此后是一刻的寂静。
我爱你比你爱我可深多的多,多到你无法想象,小乖,你希望的都是我的日常我应该做绝对会做不需要提醒就做的,还有没有更非日常一点的希望?蒋先生哑声道。
顾乖想了想,说:那我希望你每天说爱我。
小乖脸红。
我爱你。蒋先生说,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唔
小乖羞涩地凑上去堵住蒋哥的唇,随后含含糊糊地在蒋哥唇间说:抱我。
第34章聚会
三月的巴黎夜里,月色撩人,乍暖还寒的冷空气透过年代久远的欧式彩窗钻入室内,碰上那燥热的空气的瞬间,两相交融,其后化为浑浊的汗水,沉重的往深红色绸缎床单上睡去。
昂贵的铁艺床架辛劳了一夜,第二天一大早楼下就哒哒哒跑上来个哥特风打扮的学生,学生背着大提琴,嘴唇上打着银色的唇钉,画着夸张的烟熏妆,重重敲着门。
学生名叫赛文,今年新生,家境殷实,从外地来到巴黎学习音乐,结果昨晚一晚上没有睡好,他干脆塞上耳塞,勉勉强强对付了一夜,第二天谁想楼上不知道什么东西炸了,轰隆隆一声巨响,又把他闹醒,这回是彻底不能忍。
赛文撩了撩自己金色的长发,气势汹汹又敲了敲门,很快,里面前来开门的主人脚步声由远及近,脚步很稳,据赛文粗略判断,此人起码一米八以上,是个练家子。
赛文萌生退意,却又来不及,只见门猛地从里面被拉开,走出个穿着不太合体睡袍的男人,男人是亚洲人长相,长得俊美非凡,气质高冷,一看便是非富即贵,张嘴却不太友好,声音冷绝:什么事?
法语说得很标准。
赛文愣了一下,态度莫名其妙却是好了很多:没事没事,就是上来看看,想问问邻居你们家是不是糟了爆炸什么的,刚才突然巨响了一下。
那是蒋先生在煎鸡蛋,煎鸡蛋的平底锅突然掉在地上了。
哪里就是巨响了?
那么小的一个平底锅,巴掌大,还是爱心的形状,看着就不像是能够放在煤气灶上面做饭的东西,偏偏小乖家里除了这个锅,其他做饭的工具少得可怜,就连筷子都没有,让蒋先生想要做顿爱心早餐都是一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的状态。
好不容易那玩具似的平底锅煎好了两颗煎蛋,说时迟那时快,平底锅跟手把的连接处居然松动了,轻易脱离,掉在地上,一顿好好的早餐就此作废。
当然也吵醒了小乖。
蒋贺当时站在哪里半天没动,等看见小乖翻了个身又把脑袋蒙进被子里才无奈又被可爱到的松了口气,谁想这个时候居然又有人敲门。
小乖看着像是要去开门的样子,蒋贺哪里让?直接温声细语喊人别动,就前来看看是哪个找事。
恩,不好意思,平底锅掉地上了,下次会注意。蒋先生说的是道歉的话,语气却不像是很诚恳。
赛文也总觉得这个人不好惹,觉得人家道歉就行了,但准备离开前一秒,还是忍不住回头留下了一句:你们晚上不要运动太久,我凌晨三点可困了,那时候刚好放下手机,你们最好在这之前结束啊,别总动不动熬一夜,我受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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