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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谚识脚步轻快地下了楼,心情竟然有点愉悦。一直以来都是他在受朗颂的照顾,今天难得让他照顾一次朗颂,他心底隐隐有种扳回一城的成就感。但他马上意识到自己这种想法好像希望朗颂生病似的,于是揉了揉唇角,让自己变得严肃起来。

朗颂身体素质好,吃了药睡一觉,到了下午就退了烧,孙谚识也放下心来。

到了晚上,关于朗颂睡在哪里两人相持不下。

孙谚识觉得朗颂刚好,不能再睡冷冰冰的地面,他让朗颂睡自己的床,自己打个地铺将就一下就行。

朗颂自然不肯,说自己已经好了,睡院里都没关系,万一他好了孙谚识睡地上又受凉了怎么办?

朗月扒着门框,不明所以地看着两人争论,眼里装满了担忧。

孙谚识叉着腰,怕吓到朗月,只好妥协让朗颂回自己房间睡,但他把顶柜里的几床被子都拿了出来,强硬地让朗颂垫在席子上,这才满意地回了自己房间。

其实他也想过两人睡一张床算了,反正他的床大到躺三四个人都绰绰有余,可他心里发虚,马上打消了这个念头。虽然他只把朗颂当弟弟,没有任何私心杂恋,但他确确实实是个同性恋。他不由得去想,日后如果朗颂知道了他的性取向,想到自己和同性恋睡在一张床上会怎么想,会觉得恶心、讨厌?还是装作不知道,礼貌地敬而远之?

琢磨得越多,孙谚识想得就越深,他又不禁去想朗颂会不会已经从别人的闲言碎语之中猜到了什么?朗颂真的一点都不明白雷斌那些污言秽语的言外之意吗?

可是朗颂一直以来的表现,又确实是不像知道什么的样子。

孙谚识退缩了,按捺住自己的遐思,不敢再去细想。

虽然朗颂的病是好了,但睡地板的事还是要解决,朗月越长越大,不管生理还是心理上,都需要一个独立的房间,确实不适合再和哥哥住一起。

孙谚识想来想去只想到了两个办法要么换房,要么换床。换房显然是不实际的,就算他立马买房,等装修、等去甲醛,没个半年根本没法住。

因此,眼下只能是换床。

他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朗颂,他跟朗颂说想把自己房里的床给换成上下双层床,让朗颂搬到他房里来住。

孙谚识以为朗颂可能会拒绝,意外的是朗颂只犹豫了一下就点了头。

孙谚识原本还有些顾虑,但朗颂平静的态度让他很快释然。

几天后,家居店上门来组装床,这次一并把朗月的床也给换成了适合小姑娘的实木公主床。

双层床安装好以后,孙谚识选了上铺。因为朗颂起得早睡得晚,住在下铺更方便,而且大学的时候他就住上铺,虽然床的质量天差地别,但有种令人怀念的亲切感。

朗颂在收拾被弄乱的房间,孙谚识爬到上铺坐着,突然问道:小颂,你读书时有住过学校宿舍吗?

没有,我一直跟爸妈住在一起。

孙谚识拍拍床板:你说这像不像在学校住宿?

朗颂抬眸和孙谚识对视,认真地点了下头:像。

他在心里想,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不是像,而是曾经确实住在你的下铺。

第64章你一直是我的小公主

朗颂搬到了孙谚识房间,最不适应的不是他们两人,反而是朗月。

父母去世后,她愈加依赖朗颂,也一直跟朗颂住。突然要自己睡一个房间,她一时没法接受,晚上洗完澡就红着眼圈赖在朗颂怀里不肯撒手。

朗颂就把朗月抱进自己和孙谚识的房间,陪她看动画片、画画,哄睡着了再把她抱回房间。一周之后朗月逐渐适应了独自睡觉,而且她的注意力也转移到了即将到来的手术上。

再懂事也是一个小孩儿,一听要手术,第一反应就是害怕。朗颂每天晚上都给朗月进行心理疏导,孙谚识最近学了一点手语,也时常在一旁磕磕绊绊地比划两句。

在日甚一日的焦虑中,朗月做完了一系列的术前检查,终于迎来了手术的日子,提前一天住进了医院病房。

手术加上术后愈合,朗月至少要在医院住五天,朗颂不好意思请这么长的假,便把下个月的四天休息时间全调到了这个月。

手术这天恰好是周日,知道朗月要动手术的猴子、郑烨、张吴、华强都来了医院,令孙谚识意外的是沈萍萍也来了。

不好意思,我擅自就来了。沈萍萍站在朗颂和孙谚识面前,她低着头,不停地用手拨弄着鬓边的碎发,借此来缓解尴尬。

谢谢你这么关心月月。孙谚识看了朗颂一眼,率先开了口,按理说朗月的亲哥就在场,不该他先吭声,但沈萍萍之所以出现在这里和他有关。

沈萍萍是幼儿园里唯一能和朗月手语沟通的人,加上她性格好人也温柔,朗月很喜欢她,很早就把自己要动手术这件喜事告诉了沈萍萍。

前几天孙谚识去接朗月放学,沈萍萍主动问起了这件事,又问什么时候动手术,在哪里动手术。

这本来就是一件好事,没有什么隐瞒的必要,孙谚识便告诉了对方,未曾料到沈萍萍竟然来医院了,还给朗月带来了一只毛茸茸的小猫咪公仔,朗月爱不释手。

沈萍萍垂眼看着孙谚识干净的黑色皮鞋以及一截黑色西装裤,脖子瞬间红了个透,支支吾吾道:应、应该的。她担心朗月害怕,想来陪着朗月是真的,中间夹杂着那么一点私心也是真的。

女性身上天然的母性亲和力吸引小孩的亲近,况且沈萍萍本来就是一个很擅长和小孩交流的幼师,她的出现大大缓解了朗月术前的紧张和恐惧。

朗月坐在沈萍萍的腿上,溜圆的眼睛环视一圈,看看在场的叔叔、哥哥,害羞地对朗颂说:哥哥,我觉得我今天像个小公主。

朗颂弯腰摸摸她的头,应她:你一直都是哥哥还有爸爸妈妈的小公主。

朗月咯咯地笑,咬着嘴唇比划手语:哥哥你也一直是我的王子。

朗颂点点头,笑得无比温柔。

朗月又伸手拽了拽朗颂的手,悄咪咪地问:那谚爸爸是我们的什么?

朗颂怔了怔,下意识地想回头去看孙谚识,但又僵着脖子硬生生顿住了,转而抬眸看了沈萍萍一眼,见对方拿着手机在回复信息,并没有注意自己和朗月的互动,这才回答朗月:等你耳朵能听见了,我再告诉你好吗?

朗月伸出食指抵在唇间,比了一个嘘的手势,嘻嘻笑着点头。

朗颂的心态一直都挺平稳,到了下午,他帮朗月剃了耳后黑亮柔软的头发,目送着朗月被推进入手术室才迟缓地感觉到了让心跳紊乱的紧张慌乱。

孙谚识也没镇定到哪里去,虽然嘴上没吭声,但来回揉搓的双手出卖了他。昨天晚上他梦到朗月手术出了意外,没能成功植入耳蜗,惊得他出了一身冷汗,而后就再也没能睡着,此刻他心里和脑子里都沉甸甸的。

郑烨提着从贩卖机买来的水分给众人,最后将一瓶咖啡递到孙谚识面前:给,你要的咖啡。

孙谚识伸手接过,同时也接收了郑烨投来的聊两句的眼神,他起身跟着郑烨走到了角落。

其实郑烨想说的事没那么急,只是见孙谚识过于不安,想分散一下他的注意力。

有事要说?孙谚识拧开瓶盖,问道。

郑烨用右肩倚着医院洁白的墙壁,顿了两秒才说:咱班这个月底要弄个同学聚会,你来不?

他说的同学聚会指得当然是高中同学聚会,这是个持续了十来年的老活动,从他们进大学那一年起,每年都要抽出时间来聚一聚,一般都在国庆期间。

大学期间孙谚识每年都参加,但后来性取向被迫公开后便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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