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记起来前世以后,她明白了渴望被女性依赖综合征是一种亏欠带来的情感,更多的是责任。
上一世,这种亏欠感占据了她的一生,她一直在赎罪,这一世的她虽然继承了上一世的记忆,可在这之前,她只是她自己。
所以
那道选择题,她真的做错了。
第41章暗示
蓝初穿的还是训练生统一的黑色外套,棉质的布料比谢云城身上的皮衣摸起来柔软,可她却觉得谢云城冰凉凉的衣服碰起来让人心安。
出了校门口,谢云城近了附近的一家酒店前,蓝初一路跟着他走,直到刷卡进了屋,才回了神儿。
饶是蓝初从小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当下也被这豪华的装修震惊了一把,一眼看去,客厅的每个角落都写着奢侈二字。
蓝初想了想银行卡里的余额,也不是住不起,但多少有点肉疼,所以她制止了谢云城即将迈进去的脚步,讪讪道:要不,退房吧。
不至于。
怎么了?谢云城把行李箱放在卡关。
本来没想着蓝初会来,套房是他随便要的,也没太讲究。他视线环绕一圈,找不到哪里不妥。
不过蓝初是阴阳师会算命,看到的和他可能不太一样。
谢云城表情紧张起来,瑞凤眼睁大,在她耳边小声问:我家酒店不会有不干净的东西吧?
你家?蓝初突然有点牙疼。
如果没看错的话,门边灰色的墙面上的标识是腾云的专属设计。
大名鼎鼎的腾云,全国连锁五星级酒店,价格比云还高,待遇没话说,来这里住的非富即贵。
要问她为什么会特别注意,当然是因为她有幸跟着蓝爸蓝妈住过一次,恰巧是节假日高峰期,提前预约了半个月才住上。
嗯,对,我家开酒店的。谢云城风轻云淡,他关注的点并不在此,视线在套房内仔细观察:你看到什么了?
蓝初打开阴阳眼认真搜索了一圈,鬼没见着,倒是透过墙,看到一间超大的休息娱乐厅,两间卧室,都是独立卫浴。
她看了眼落地窗上价值百万的古董花瓶,额角狠狠抽了一下,无语道:放心吧,鬼住不起。
谢云城:
没再提退房的事儿,蓝初走进屋,把饭盒放在电视机前的茶几上,谢云城跟着进来,打开冰箱拿了两瓶果汁。
蓝初坐下,瞪着沙发上还未收拾的护照,诧异道:你没回青阳啊?
我在北城下的飞机。谢云城拧开瓶口,将蓝莓汁给她,满不在意地道:常居国外,从哪儿下都一样。
蓝初接过果汁喝了一口,突然觉得蓝莓可真酸。
她没问谢云城国内这么多地方,你怎么偏偏选了我在的北城呢?又或者,还用问吗?
把从冰箱那的一次性手套放在盘子上,谢云城在侧方坐下,打开保温盒,将碗摆在她面前:快吃吧。
小龙虾还冒热气,整整三大碗,香气四溢,蓝初戴上手套捏了一只大的,吸了口汤水。
果真是特辣的。
够味儿。
你看见我朋友圈了?蓝初拨开虾壳,挑了下眉,没人点赞,她还以为没人看到。
谢云城这次很直接:正要点赞,你删了。
自己一个人吃太尴尬,就没吃。才吃了一只,蓝初嘴唇被辣的通红,连忙又喝了一口果汁。
同样戴上塑料手套,谢云城剥起虾来文雅许多,将虾肉放在蓝初碗里:以后我陪你吃。
蓝初毫不客气把肉吃了,余光瞥了谢云城一眼,忍不住夸了一嘴:你今天这身打扮,很帅。
她没有立刻接谢云城的话,因为不好接,她也不知道怎么接。
上次解释清楚,谢云城问她有没有心动,蓝粗以竞赛忙为借口糊弄了过去,可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
两人半月未见,虽有一直在打电话,聊起来也很愉快,可和面对面谈还是有差距。
但这话蓝初又必须接。
因为她永远不知道谢云城下一句会说什么,如果谢云城再次告白,她可能真的会手足无措。
蓝初并不在意主动权在谁手里,她在意的只有时间,因为时间能消磨一切。
可谢云城远远比她淡定,因为他坦然地接受了蓝初夸他的事实,还吊儿郎当笑问了一句:只有衣服帅么?
蓝初捏了一只虾,意味不明地回复:其实啊,用不咸不淡的语气说出最惊人的话是一种天赋。
其中情谊的多少,因人而异。
蓝初说话完全在自己的频道,她指的是谢云城前一句以后我陪你吃,因为以后两个字真的随便用不得。
可谢云城竟然全都懂了。他手上继续剥着虾,一心二用起来非常得心应手:惊到你了?
很难。蓝初很冷漠地回答。
可能是被冻到了,之后谢云城没再说话,沉默着剥虾。
蓝初吃的速度赶不上他剥的,辣的稀里哗啦,游手好闲地被投喂了半碗肉,忍不住摊牌:上次见到麦兜,我突然伤了你,主要是因为我想起了一些事情。
谢云城看了她几秒:不好的回忆就不要再想了。说着他去掉手套起身:我再给你拿瓶果汁。
可我想让你知道。蓝初拽住他的手腕儿说。
套房的隔音效果巨好,几乎听不见雨声,但落地窗外雨滴随风飘落,雨中一眼望去,北城的繁华尽收在眼底。
据说A大距离北城附中坐地铁也不过半个小时的路程,说不定就是窗外某个角落的风景。
蓝初平静地讲着上一世的生死,那是一段痛苦的曾经无法释怀的记忆,她甚至不会告诉同为当事人的聂雨心,可她想告诉谢云城。
谢云城今天穿着黑色牛仔裤,修长的五指交错放在膝盖上,手背隐约浮起几根青筋,他微微垂着脑袋,认真听着,刘海遮住眸底的情绪。
蓝初最后问:谢云城,如果我这辈子依旧过不去这道块儿,最终也不会喜欢上任何一个男的呢?
那就下辈子。谢云城声音低沉。
说完他再次起身走到冰箱前拿出了一瓶蓝莓汁和一瓶冰啤,坐下来把果汁推向蓝初,单手撬开易拉罐大口喝了一口,斜靠在沙发上,妥协又无奈的语气道:最差,大不了我去变性。
蓝初:
蓝初心情顿时很复杂,比讲完自己的上一辈子还复杂,不过看谢云城还有心思开玩笑,觉得有必要强调事情的严重性。
她认真严肃地陈述道:我在做将军那几年,从来没想过情爱,心狠手辣是一贯作风,曾失手伤过很多忠诚的男兵。
谢云城动了动唇,没说话。
蓝初又道:我对男性,天生带有恨意。
谢云城看着她。
蓝初继续道:我会因为情绪,做出错误的,不理智的事情。
谢云城依旧看着她。
半晌,他指尖捏了捏易拉罐,鼻息里发出一阵轻笑,瑞凤眼挑了一下:班长大人,你是在恐吓我?
蓝初表情淡定地清了清嗓子:严肃点。
她和往日里威胁的语气没太大差别,谢云城这次竟然真的收起了嘴边调侃的笑意,坐直了身体:我也要告诉你一件事。
俗话说人靠衣装,谢云城平日里经常穿暖色系衣服,少有的换了暗色系,正经起来真有点冷酷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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