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然有过两次同床共枕的经历,一睁开双眼,看见祈川在身边,她不太适应。
不过,适应与否是一回事,喜不喜欢又是另一回事。
男人睡觉的姿势,是侧身面对她。
两人距离过近,带来一个好处。
便是,她可以将他整张脸看得无比清楚。
男人眉骨突出明显,鼻梁挺直,薄唇泛红,脸部轮廓是干净利落的直线条,不睡觉,也不笑时,给人一种极强的清冷感。
现在他睡着,眼眸紧闭,细细密密的睫毛,像两把小扇子,清冷感不强。
她拥有了他。
拥有他的全部。
他的人,他的心,全部属于她。
那个曾经站在云端上看她的少年,如今变成和她同居的男朋友。
如果不出意外,从今以后,她每天醒来的第一件事,都是看见他,这种感觉,犹如被人针对性地取悦,相当的不错。
突然,她记起他们领结婚证的第二天,告知双方父母,他们结婚了,她母亲问她,他们以前是不是背着旁人,有过发展。
以前,她哪敢肖想他,他也不喜欢她,没得发展。
若有过发展,她挺好奇,他们以前是如何谈恋爱的。
真的背着旁人,悄悄地在祈家谈恋爱?
不过,她是高中时期住祈家,三年都在为考上top2而冲刺,高度强压下,根本不允许她和祈川早恋。
如果恋爱的话,要等考上大学后。
祈川是在美国读的大学,他们一开始就异国恋?
只有放假,才能见面?
假如相互参与对方的过去,会发生哪些事情?
想得过于入迷,她没注意到躺在身边的男人醒来。
祈川右手搭上女孩的腰,含笑问:老婆,你想什么?
我在想简知夏定睛注视男朋友,如果我们不是今年谈恋爱,而是上大学时谈恋爱,会不会像其他人一样,毕业就结婚。
结束学生时代,一手毕业证,一手结婚证,蛮常见的。
过去是不能更改的,随便想象,不会产生问题,她想在脑海里过瘾,顺带和男朋友探讨几句。
祈川笃定道:你妈不会同意我们结婚的。
为什么?
因为你妈不喜欢你早结婚。
你怎么知道我妈不喜欢我早结婚?简知夏深感好奇。
她了解自己的母亲,确实不喜欢她早结婚。
去年向母亲透露,她打算这两年和季青临结婚,母亲有点不高兴。
并且说:事业上升期,你先好好拼工作,晚几年结婚,没关系。
简单一句话概括,母亲嫌她站的高度不够,希望她将精力在工作上,别急着结婚,分散精力。
祈川微勾唇角:我和你妈认识十几年,她是什么样的人,我大致了解。
也是。简知夏顿了顿,你愿意在我大学毕业时,和我
他们恋爱时间不到一个月,没到谈婚论嫁的阶段。
谈什么他愿不愿意和她结婚?
有逼婚的嫌疑!
她咽下没说出口的话,改说:该起床洗漱,吃早餐,上班了!不然,耽误时间,我今晚又要加班。
话音落下,简知夏马上起床。
站在洗手台前,准备刷牙洗脸,她从镜子中看到男朋友走来。
随后,男朋友双手牢牢圈住她的腰,下颚蹭在她的耳朵上。
老婆,你刚刚想是问,我愿不愿意在你大学毕业时,和你结婚吗?祈川抬起双眸,注视镜中的自己和女孩,我愿意。
如若,女孩大学一毕业,立即成为他的妻子。
是他以前做梦都想做到的事情。
男朋友的自问自答,简知夏想扭头看他。
奈何脑袋转不动,她唯有和他一样,望着镜中的他们。
男朋友一本正经的神色,仿若他们真的是上大学时恋爱,做出她毕业就结婚的决定,她轻笑一声:谢谢你的愿意!可惜,我们今年刚喜欢上对方,成为不了早婚人群的一员。
四年前,她大学毕业,而祈川比她大两岁。
她二十一岁,他二十三岁,走进婚姻的殿堂。
在现代社会,这个年纪结婚,算是比较早的一批。
祈川眼神微变,松开些怀中的女孩:老婆,你说什么?
没听清吗?
简知夏只好重复:谢谢你的愿意!可惜,我们今年刚喜欢上对方,成为不了早婚人群的一员。
喜欢?口中说完,祈川心底不断地重复。
对啊。简知夏看男朋友面色不对劲,怀疑自己是否说错话。
你喜欢我?
不然呢?
你说你喜欢我?
简知夏承认,自己答应和祈川恋爱,是对他有好感。
恋爱半个多月,相处融洽,该发生的都发生了,好感转化成喜欢。
她挣开男朋友的双手,转过身,后退一步,得以正视他:当然喜欢!如果不喜欢,我为什么跟你谈恋爱?
连续三次,听见女孩亲口说喜欢自己。
在这一刻,祈川心中被一股巨大的喜悦侵占,眸中溢满笑意。
他不由向前一步,再度将女孩揽入怀中:老婆,我很开心。
开心,多年的期待和等待,终于成真。
不必担心,中途会出现第二个季青临。
男朋友刚才的反应,有点超出自己预料的范围,简知夏略感不解。
她说他喜欢他,他似乎很意外。
他意外什么?
她直接问:我喜欢你,你意外吗?
祈川实话说:意外。
简知夏满头雾水。
女孩不解地抬头望着自己,祈川有太多太多的话想对她说。
那些藏在心底多年的话,做过的梦。
最终,他一字不说。
两人对视片刻,没得到男朋友的解释,简知夏扯了扯他的衣袖:好奇怪!我不喜欢你,那我和你谈恋爱,你觉得我是图什么?
图什么,不重要。祈川用力抱紧女孩,重要的是,有东西可图。
若她对他没有半点感情,仍愿意和他在一起,是想图点东西,他应该高兴,自己有东西被她图,至少能吸引到她。
当什么都不能吸引她,他们注定不可能。
简知夏愣了愣:你对我的要求,是不是有点低?
女孩清澈明亮的明眸,装满他的倒影,全神贯注的模样,没有以往一看见他就移开视线的痕迹,即使看见他,眼神像是看一个陌生人的冷漠,更多时候,她看不见他。
在她的世界,他曾微不足道,她连头都不会为他回。
心底涌现刻在深处的一点苦涩,祈川微抿薄唇:低吗?
看似低要求,实际上,对以前他的来说,无疑是难于登天。
等着男朋友往下说,结果迟迟等不到他说第三个字,简知夏追问:你干嘛不继续说?
祈川松开怀中的女孩:以后跟你说。
好吧。
挤好洗面奶,简知夏在手心中揉搓,打算泡沫到达一定的程度,拿来洗脸。
祈川拿起杯子,放在水龙头下装水,佯装不经意地道:对了,老婆,你刚才有句话说错了。
啊?简知夏贴着脸颊的双手,一动不动,我说错什么?
你猜。
简知夏努力地细想自己刚刚说过的每一句话。
想来想去,以她现在贫瘠的脑细胞,压根想不到自己说错哪句话。
从正常角度来看,应该没有说错话,她直直地盯着男朋友,试图在他身上查找出,自己说错哪句话的蛛丝马迹。
女孩双手捧脸,四周是白色泡沫,茫然地注视自己,像极娇憨的幼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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