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没有拒绝过追求者,如何拒绝追求者的联姻请求,未来想找什么样的人结婚,是他的个人隐私,没必要跟谁解释清楚。
女孩满脸疑惑地看着自己,祈川不再言语,心中给文嘉辰记下一笔。
他起身,走向洗手台,打开水龙头,慢条斯理地清洗篮子里的樱桃。
聊天突然结束,简知夏不知道祈川有没有消气,犹豫是否换个地方坐。
几分钟后,祈川回到女孩的身旁:吃点樱桃。
闻言,简知夏低头看了看被洗干净的樱桃。
鲜艳诱人,晶莹有光泽。
她抬起头,注视示意她接过他手中樱桃的男人。
刹那间,她仿佛是十年前初夏的那个小女孩,为满足自己的口腹之欲,上蹿下跳地摘樱桃,宛若是一只患有多动症的猴子,三楼阳台有个俯瞰下面的少年,把她的蠢样子全部收进眼底。
那时,他们也是这样一高一低。
他俯视她,她仰视他,他们不在同一高度。
压在内心深处、将要忘记的难堪,再度重现,她不禁别开脸:我不吃。
祈川收回些握有樱桃的手:为什么?你以前不是喜欢吃刚从树上摘下来的樱桃吗?
喜、欢、吃。
这三个字,简知夏知道祈川不带任何恶意。
她也知道他给她樱桃吃,纯粹是他摘了樱桃,分享一点给她。
但是,他刚刚的那句话,说明他记得见过她上蹿下跳地摘樱桃。
纵然她不愿意承认,她必须承认,她在他面前,总是轻易被勾起自卑。
她没有良好的出身,没有成长在富裕的环境,家里一度穷到,她要寄人篱下,借住在母亲雇主的家里,害怕被赶出去,有意无意地讨好雇主和雇主儿子,而他是她母亲雇主的儿子。
他生活在云端上,她在泥潭里苦苦挣扎,他们之间的差距,彻彻底底应了云泥之别这个词语。
天上地下的区别,让她生不出妒忌的情绪,只剩下无穷的羡慕。
他曾经看她宛若是看小丑表演的眼神,深深刻入她的脑海,和羡慕混杂在一起的便是自卑,致使她本能抗拒他,从而有一点点讨厌他,尽量减少和他接触。
他没有做错什么,也没有对她哪里不好,算是她不知好歹吧。
她自然地勾了勾红唇,笑着拒绝:以前是喜欢吃,可是我最近几年吃太多,腻了,你自己吃吧。
祈川把手中的樱桃放回到篮子里:果园现在可以吃的水果,还有桑椹和杏子,我去摘点给你吃?
意料不到祈川提出摘其他水果给她吃,简知夏有一瞬间的失神。
回过神后,她急忙道:谢谢!不用麻烦,我不想吃这些东西。
那我带你去换运动装,等会打高尔夫球?
不急,你朋友没摘完果子,我们等等他们。
好。
伴随着祈川的话音落下,他的人也回到她身旁坐下,与她相隔的距离不超过三十公分,简知夏莫名觉得长椅拥挤。
凉亭里有三张长椅,他为什么不单独坐一张?
她不动声色地挪动身体,坐到长椅的最边缘处。
就在她以为自己真的是不动声色,男人忽地眼睑微垂,瞥了瞥两人中间的空隙,而后抬眸注视她。
避免尴尬和不自在,她目光投向远方,假装欣赏风景,没话找话:我听文嘉辰说,你会制茶。制茶工序复杂,你是会所有的工序,还是只会几样?
第30章
没话找话地和祈川聊了几句,简知夏发现自己实属不擅长和他闲聊,便即提议现在去换运动装,打高尔夫球,不等他的朋友们。
真到打高尔夫球时,N个球在她的球杆下,飞向各方,自己站着不动,观看球有没有进洞,她深感这项运动,对于自己而言,极其无聊又无趣。
前两年,为了社交方便,她特地学高尔夫球,玩过挺多次的,愣是喜欢不上。
她抬头看了看悬挂空中的太阳:祈川,我不想打高尔夫球,想去室内打网球,你自己在这里玩吧。
闻言,离她几步之遥的男人,立即走到她的面前。
祈川将球杆递给旁边的球童,便朝女孩说:我也去打网球。
不是一个人运动,肯定是搭伴的,简知夏无所谓祈川打不打网球。
两人来到网球场,这里已经有人在打球,分别是陈一哲和文嘉辰。
前不久刚被祈川骂过,文嘉辰没敢上去跟祈川夫妻俩打招呼,只得偶尔用余光偷看他们。
于是,和他搭伴的陈一哲,时不时地看到他偷偷摸摸的眼神。
见球掉落在地上,陈一哲没憋住地走到文嘉辰的那一边,音量比平时低了点地问:文嘉辰,你干嘛老偷看祈川和他老婆?
众所周知,祈川是他们这个圈子里家世最好的,同时他的个人能力、长相等条件也是最好的,引得不少异性对他芳心暗许,更有甚者,把他纳入最佳女婿的选择,想和祈家联姻。
以祈家今时今日的高度和地位,根本用不着打包出售祈川的婚姻,来换取利益,尤其祈川一直不恋爱,大家较为好奇他未来的妻子是哪个人,是否在他们圈子里诞生。
祈川现在结婚了,大家目前只知道他妻子叫什么名字,长相如何,其余信息一无所知,但有一点可以肯定,简知夏不是他们圈子里的。
不过,他们夫妻站在一起,实力展现什么叫登对。
这个登对,指的是外表。
拿他们打球的模样来说,女孩一头及腰的瀑布长卷发,随意地扎了个低马尾,脸颊两边留有些许碎发,为她精致明艳的面容,增添几分娇俏和元气,一身宽松的运动装,也未能遮掩她高挑纤细的身影,玲珑有致的曲线。
男人剪着简单利落的寸头,完整露出深邃立体的五官,和线条流畅的脸部线条,将近一米九的傲人身高,身姿挺拔,双腿笔直修长,堪比T台上的超模。
总的来说,男帅女美,外表上看起来极为般配。
抓到文嘉辰老偷看他们,陈一哲觉得相当奇怪,文嘉辰不是第一天认识祈川,也不是第一次见简知夏。
听到陈一哲的话,文嘉辰极力克制翻白眼的冲动,小声回道:在茶园那会,我不小心说错话,导致祈川对我发火了,简知夏好像被吓到,匆忙离开茶园,我是看祈川消气没。
陈一哲好奇问:你说错什么?
回想祈川阴沉的脸色,文嘉辰悔不当初:别提了!我本来想开个玩笑,活跃气氛,气氛没活跃成功,反倒被祈川骂了。
骂你什么?
他叫我小心舌头。说来,文嘉辰舌头隐隐作痛。
谁叫你说错话,活该!陈一哲目光佯装无意地放在简知夏和祈川身上,哎,你觉不觉得,祈川今天带他老婆出来,不是和我们一起玩的,是想和他老婆玩的?
除了一开始,祈川给他们介绍他妻子是谁,他们跟他妻子打过招呼,之后,祈川再也没有正眼看过他们。
文嘉辰认同地点点头:我也觉得。
陈一哲悄悄地打量了眼简知夏:我好想知道简知夏有何种魅力,能把祈川拿下,让祈川和她结婚,祈川家里还
注意到祈川和简知夏专心致志地打球,文嘉辰毫无顾忌地把视线全部落在简知夏那里,越看她的脸,越觉得似曾相识,像在哪里见过。
耳边忽然响起家里二字,他脑海中闪现出多年前的场景。
他家和祈家是住在一个区域的,离得不远,他有时会去祈川家里玩,那次他被学业压力逼得喘不过气,想和祈川打游戏放松放松,便到祈家的三楼找祈川。
一踏出电梯,他见到祈川在客厅那里的阳台上,动也不动地站着,似在看下面的东西。
他好奇心发作,走了过去,顺着祈川的视线方向看。
楼下那块地是祈家的后院,种有花草树木,当时正是冬天,它们叶子掉得精光,没有看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