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芽挣脱开他的手,那我和母亲的矛盾,总要想个办法解决的,我们不是一天两天就能离婚,可以不用面对她。毕竟同住一个屋檐下,抬头不见低头见。
徐之也听后,脸色瞬变,一张脸阴郁的可怕,行,不怕挨打你就去吧。
明芽只看他一眼,直接转过身跟在刘阿姨身后离开。
去往云端的院子,明芽快步和刘阿姨并肩,母亲为什么突然要向我道歉呀?
刘阿姨看向她的脸色并不好,冷冷回道:少奶奶去了就知道了。
刘阿姨,你知道母亲一向讨厌我,你就和我说下原因,我去了也好随机应变。再说了,我怎么样都无所谓,万一气到母亲就不好了。
听明芽说完,刘阿姨脸色变了变,大约觉得她说的也有道理,是老爷子知道夫人拿斧子去闹事,还打了你,就让夫人向您道歉。
这个理由刚刚刘阿姨当着徐之也的面便已经说过一次了,但明芽总觉得可信度并不高,因为她曾多次见到云端对徐烯应的冷漠厌烦态度,所以她并不信云端会顾忌徐烯应的喜怒,从而给自己道歉。
刘阿姨,您还是直接和我说原因吧。母亲年龄也大了,如果天天和我生气,身体真的会吃不消的。
刘阿姨停下脚步,少奶奶,您应该躲在少爷的小院子里当一个透明人,而不是每天都搞一些事情惹到夫人耳朵里。
明芽一脸不解,从徐柿青出院后,她已经十分隐忍了,即使是她听到一些风言风语也从来都憋在心里。反而是自己稍有一点风吹草动,云端就要来找自己麻烦。
明芽:刘阿姨,我从嫁进来,已经很安分了。
刘阿姨神色淡淡,似是并不认可她说的话,少奶奶,您如果安分的话,就不会和宋医生见面,也不会怂恿少爷给你准备画室,更不会偷偷画您母亲的画像。
明芽不由冷呵出声,第一,我从来没有私下和宋教授见过面。第二,画室是之也作为惊喜送给我的,我并没有故意使手段去要。第三,我不理解我为我母亲画画像,怎么就是错了。
刘阿姨不欲和她多说什么,只冷冷道:因为您姓明,那就是错。
明芽心中无语,甚是无奈,可是我姓什么,不是我能决定的。而且我不觉得我们有必要争执这些,刘阿姨你只需要告诉我母亲为什么要向我道歉就好。
刘阿姨:如果不是老爷子威胁夫人不给您道歉,他就会把遗嘱改为所持股份留给您,不然您以为夫人凭什么向您道歉。
明芽刚刚还觉得自己也许会有和云端和解的机会,现在听刘阿姨这般说,心里便大致明了了。
他们两家的矛盾,估计一时半刻不会解开,未来也说不好,她只能趁着此刻徐之也对她还有一点点耐心,快点想办法解决明家的困境。
明芽刚一进到云端院子,就听到徐烯应咳嗽的声音。从她嫁进来后,见到徐烯应的次数并不多,她也有因为明静的原因,故意躲着不见。
倒是徐烯应每每见到她,心情就十分好,芽芽发烧好了么?
多谢父亲关心,已经退烧了。说完她又看向云端,说道:母亲好。
云端的脸色告诉她,自己并不好,但还是点了点头,今天上午是我不好,你没有受伤吧。
明芽想说您看不到我还贴着纱布的脸么?但还是摇头,没有受伤,母亲不和我生气就好。
云端白了她一眼,怎么会,你是个小辈,我也不至于。
明明就是恨得牙痒痒,但还是为了利益忍辱负重,明芽心底想的全是,真能装。
徐烯应见两人已经能好好聊天后,终于撑不住先离开了。
就在徐烯应刚刚出去院门,云端的脸色立刻便像山里的天,风云骤变,还挺能装。
明芽一同冷着脸,回了句,您也是。
云端似是没想到明芽居然敢这样和她说话,立刻用质疑的眼神看向她,你现在是不是以为有徐烯应和徐之也给你撑腰,翅膀就硬了,徐家说到底,也是我在当家。
明芽:我从来没想过要惹您生气,是您一而再,再而三的去欺负我。
我欺负你?云端冷言道:我欺负的就是你,你嫁来之前就应该知道,来这里的日子不会好过。
明芽点头,我知道,我也不是为了享福才嫁过来的。
云端冷目睨她一眼,冷笑一声,那我欺负你,你就得受着。
明芽抿唇,歪头一笑,是么?
云端从没见过这个样子明芽,一脸警惕,你想干嘛,你还想打我不成?
明芽依旧笑着,摇了摇头说道:不,我打我自己。
话音还没落,明芽便端起中堂上摆放着的小鱼缸往自己头上浇,随后在云端的惊叫声中,鱼缸应声落地,被砸了个粉碎。
伴随着徐之也和徐柿青的脚步声,明芽跌在鱼缸碎片旁。
她故意晕倒前,看着云端笑的灿烂,你刚刚说错了,我不单有父亲和之也撑腰,还有柿青。我也知道我不会在你们徐家留多长时间,但你以后如果再无缘无故欺负我,那我一定会在走之前,把你的徐家搅个天翻地覆,让你变成孤寡老太太。如果不信,随时来战。
第三十吻
在徐之也赶到时,明芽一副柔弱自怜的模样挤出了几滴泪,似乎刚刚嚣张威胁云端的并不是她。
之也,是我又惹母亲生气了,是我不好。明芽一把抓住徐之也垂着的手,抢先将话说掉,彻底将这个欺负儿媳的恶婆婆黑锅给云端扣了上去。
云端眼睛瞪得如铜铃,显然没有预料到明芽会故意搞一出老套苦肉计,小贱人,连我你都敢耍。
说着,云端就要抬手去打明芽。
巴掌落下之前,是徐之也挡在了明芽身前,他极度克制着自己的情绪,像是一头发怒的猛狮,声线低沉颤抖,母亲,你还想闹多久。
我闹?从你要娶这个女人的时候,我就说了明家的女人娶不得。徐之也你看过你现在的样子么?就差把这个狐狸精刻进眼里,藏到心里了。云端暴躁的指着徐之也痛骂,你现在沉浸在温柔乡里,估计早就忘了这么多年来你亲娘受的苦,你妹妹受的苦。你现在就是把自己的幸福快乐建立在我们的痛苦上,徐之也你好好想想自己是不是太自私了。
面对指责,徐之也没有反驳,只是将身上的外套脱下给全身湿透的明芽裹上,温声问道:受伤没有?
明芽眼眶红红,十分委屈的看了一眼站在徐之也身后的云端,像是在说,您继续,看谁信,看谁会可怜你。
也正是她装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让云端恨得牙痒痒。但是碍于徐之也和徐柿青在场,使得云端发作不起来,我没事,是我惹母亲生气了,我应该给母亲道歉。明芽伏在徐之也怀里,水打湿了她的发,垂下的几缕发丝更显的整个人我见犹怜。
此刻的她就像飘零在风雨中的小百花,被婆婆欺负殴打,事后还要委曲求全的道歉,只为了丈夫不左右为难。
这场景估计放在哪个男人眼里都是会不由得怜爱的,当然也包括徐之也,他并不是个时时刻刻都能清醒自持的人。
母亲,以后您和明芽还是不要多见的好。往后晨昏定省,儿子自己一个人来。说罢,徐之也打横将明芽抱起。
云端扶着桌角才勉强站稳,她怎么也想不到短短几个月,徐之也就发生了如此大的变化。她自然而然的便将所有的原因归结于明芽身上,在她眼里明芽就像当年的明静,不过落了几滴泪,就惹得徐烯应惦记了一辈子。
在徐之也的成长中,她无时无刻不在说自己这些年受的苦,希望徐之也可以感同身受。
但自从明芽嫁进了徐家门,她和徐之也便以肉眼不可查的速度开始疏远,起初她并没有在意,但是今天她才从儿子眼中看出了切实的心疼。
她嫉妒的发疯,因为这一辈子,她就没有从男人眼里看到过对自己的心疼。
徐烯应没有,徐之也自然也不没有。
徐之也,你真的是长大了。但你也越来越混蛋了,这些年我为了你可以从你那个老不死的爹手里接过徐家,我呕心沥血,什么委屈都受了,你现在大权在握,不需要你亲娘和你舅舅家,就像个用完的工具,随意扔到墙角对么?云端额顶青筋暴起,声泪俱下。
听到她讲云家,徐之也顿住脚步,冷冷反问道:你和舅舅真的是为了让我接手徐家才呕心沥血的么?
徐之也!我是你亲娘!云端吼道。
徐之也将明芽抱得更紧,回过头看向云端说道:您是我亲娘,我就不是您亲儿子了么?您好好反思一下,是我把您当工具人用,还是您和舅舅将我看成无知小儿,拿我当工具人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