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况好的话也许明天就醒来了,也或许是一年后、两年后,情况不好的话,有可能我们都走了也等不到他醒来。”
毕竟,可能在这个重塑的过程中,只要他稍微不注意,神经松懈一些,那就彻底消散在这世间了。
这些年来,席慕年隔一段时间就会来这间实验室看一看。但是他在慢慢长大,逐渐走向成熟,甚至在无形中往自己身上套上了他的影子,而男人却一直是这般模样躺在那里无声无息,仿佛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
席慕年恨不得现在就将黎宁拉过来:“我把机甲交给黎宁了,她和我打听过你的消息,但是我没有告诉她,我还记得你嘱托过的话。”
“我知道你是怕自己醒不过来,怕她得到希望后又失望,不想让她体会失去你的痛苦。”他的思绪有些乱,想起一些就说一些,“你不想见一见她吗,她在比赛中表现很好,还带着凌越学院得了第一名。”
旁边的仪器发出“滴滴”的警报声,瓦格纳制止他还想再说的话:“够了。”
这点刺激就够足够,再多说反而适得其反。
男人清俊的眉毛微微皱起,领口处露出的一截白皙脖颈上青筋暴起,仿佛正在承受着莫大的痛苦,而后猛然睁开了眼睛,黑瞳中透出刺骨的冰冷。
下一秒,幽深的瞳孔无神地注视着上方,额头不断地有冷汗冒出来,他剧烈的喘息着,瓦格纳和两名助手见状,连忙将他身上连接着仪器的密密麻麻的导联线都仔细拆下来。
席慕年手忙脚乱地从空间钮里掏出一张手帕递给他,程宿坐起身接过来后擦干了额头的汗水,眉头还紧紧皱着,看向苍老了许多的瓦格纳和面前有些陌生的男人。
“席慕年?”低沉沙哑的声音在空荡的实验室响起。
席慕年点点头,不自觉地站直了身体,神情紧绷,仿佛回到了小时候被父亲检查功课的场面。
程宿手撑在床上,忽略掉大脑传来的一阵阵刺痛,想起自己刚才沉睡中恍若听到了那个熟悉的名字:“你刚才是不是说黎宁醒过来了?”
席慕年再次乖乖点头,连呼吸都放轻了许多:“不过她现在不在首都星,我查到的消息说她去了一颗偏远星。”
听到这句话,程宿猛然站起身,站起来时那阵头痛感更加剧烈,身形有些踉跄,旁边的席慕年赶紧过来扶住他。
程宿稳住身体后说:“帮我准备一艘星舰,去找黎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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