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实在不想出去,我也随着程宿一起去找你了。”说完,他揉了揉自己的额角,看上去无比烦躁,“星际这些人该死的审美快要逼疯我了。”
黎宁想到大街上那些花枝招展,五颜六色的彩虹头,默默同情了这个强迫症一瞬。
果然听他开口:“改天,我非得也把这玩意儿染成绿的去。”
程宿从空间钮中拿出来一张纸,虽然经过了特殊手段封存,但是纸的颜色还是有些发黄,看清上面的内容后,她不敢置信地看向程宿,自醒来后的一些疑惑在这一刻全都揭开。
为什么星际的通用语是华夏语言,为什么在联邦中会存在两种风格截然不同的姓氏名字,为什么......
程宿黑眸深沉,仿佛漩涡一般隐藏着无数秘密,可每次落在黎宁身上时,就仿佛冰雪骤融,暖阳倾泻带着无线包容:“如今已经过去万年,有些渊源是时候该浮出水面了。”
他近些年醒来的时间越来越短,只能关注到自己手头的事情,没有更多的时间精力去关注外界的事情,自然也没有注意到,在无形之中,严重的种族歧视已经在如同幼苗生长蔓延。
到现在,黑眸黑发的地位低似乎都已经成为了一种常态。
最初,程宿带着一批人乘坐星舰,经过了不知多少日夜的漂泊,周围只有黑茫茫的宙夜,一次又一次越过一颗颗荒芜、人类无法生存的星球。
那时他们建造的星舰速度远没有现在星际星舰的速度,在无数日夜的漂泊中,他们准备的物资全都耗尽,就连星舰也即将面临能源耗尽的下场。
在所有人都失去希望,以为他们就要葬送在这茫茫星海中时,终于看到了一丝希望。
他们的星舰降落在平原上时,巨大的轰鸣声引来了这附近居住的人类。
或者说,野人更为恰当。
他们穿着兽皮制成的简陋衣装,露出因为常年打猎形成的健壮肌肉,隐藏在杂乱的络腮胡中的是一张张脏污却不掩深邃的脸庞。
和地球上的那些原始部落的人类很像,最大的差别就是,他们都有着五颜六色的头发,因为常年疏于打理,此刻都乱糟糟的炸在头顶。
程宿站在星舰前,看着这群衣着暴露而简陋的人类,他们此时正拿着用石头、树枝磨成的尖厉“武器”,一脸警惕而恐慌地看着他们。
对于这些人来说,他们就是外来者。
程宿一直高悬的那颗心终于得以放下,他看向为首的那个人,泛白的金发早已失去光泽,紫得发黑的眸光透出一丝混沌甚至灰败,在看到他们时却犹如回光返照一般焕发出光彩,他拄着一根树枝缓缓从人群中走出,张嘴说出一长串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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