茯苓叹了口气摇了摇头，举起了手中的托盘，托盘里的东西只动了一点。

“这都三天了，那么大个人，就吃这么一点点东西，怎么能熬得住？我得进去把他扯出来。”

“算了师姐，你现在做什么师兄都不会听的。还是让他自己呆着吧。”

茯苓拦住了撸起袖子准备冲进去的莫云双，有些无奈地看了看屋子里。

“向来都是这样的，等小曦儿醒来就好了。”

听了这话，莫云双也垂下头来。

是啊，向来都是这样的。

屋内，莫云鹤坐在床边，手中握着莫云曦的手。

莫云曦此时脖子上缠着厚厚一层白布，因为失血过多，脸上一丝血色也没有了。若不是莫云鹤探得她鼻下还有浅浅的呼吸，莫云曦便与死人无异了。

莫云鹤换了个姿势，趴在床边，手指轻轻拂过莫云曦的额头。

“总是这样，小曦儿，总是这样……”

莫云鹤看着莫云曦的样子，手指一点点抚过她的眉眼。

“为什么你总是救我呢？”

“为什么总是这样呢……”

莫云曦闭着眼躺在床上，没有人回答莫云鹤的问题。

“你第一次见我的时候，误打误撞救了我，你也因为桃林中的瘴气旧疾发作；第二次，我和小五

偷跑下山，是你找到了迷路我们，救了我，可你却被我伤了，也因为吸入瘴气昏迷了好久，我以为你会讨厌我，可你原谅我了。”

“第三次，我被人追杀，也不知道你用了什么法子，竟把那人弄得无影无踪，若不是你受了伤，

我都要当那只是我的一个噩梦了。我带你回去的时候，你一直哭着说‘都怪我’，我以为你这回肯定不会原谅我了，可你又原谅我了。这一次也是，为了我，你竟然连命都不要了。”

“你知道吗？小曦儿，每次我受了伤神志不清的时候，都能看到你提着灯笼，笑意盈盈地出现在我面前，拉着我，带着我向有光的地方走，还与我说‘我们回家’。”

“小曦儿，你是出现在我生命里的光，是我生命中最亮的光。柔软的，有温度的光，与其他人都不一样。”

“你是我的光，我却不是你的光，我带给你的似乎都是些不好的回忆。你呢？又总是不在意这些，养好了伤，又会扑到我怀里，好像一点都不介意那些事情。”

说到这，莫云鹤停住了，他红着眼眶看着莫云曦。

“师傅说得对，小曦儿，你就是个小傻子。”

蜡烛燃烧到尽头熄灭了，屋中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莫云鹤的声音有些哽咽。

“怎么办小曦儿，我希望你能永远与我在一起，可我又不想你与我在一起。”

“你快点醒过来，告诉我我该怎么办好不好？”

“别丢下我，求你了……”

没过一会，屋中就传来低低的哭泣声。

屋外，茯苓端着托盘站在那里，还保持着将要敲门的动作，听到莫云鹤的哭声之后便收了手。他放下手中的托盘坐在门口，看着天上的圆月。想到刚刚自己听到的那些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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