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她往前快走两步,又停下-身来,似乎有感应一般地偏了偏头,与站在大堂小门处的丁烟正好对上双眸。
丁烟朝着高映叶笑笑,大方地跟上她的步伐,“我也想去看看那个染了疫症的巫医,就在外面瞄一眼。”
高映叶沉吟片刻,不置可否,但也没阻止她。
想是故意巫医处有意将染上疫症的人与寻常人等隔离开来,两人走了好一段路,也不曾有话。
沿途的小道上也没有行人,静的可怕。
此时已是深冬,边城紧挨着南疆最北面,虽说没见过雪花,室外的风却也能吹得人肌肤发红。
绕过最后一处拐角,高映叶终于停下步子。
二人面前是幢独-立的灰墙红瓦房,屋子外有口水井。
高映叶并未急着去房内一探究竟,而是取了水井石壁上的木桶,系上绳,扔入井内。
木桶沉入水面,“咚”地一声闷响,再拎起来便是半桶清水。
高映叶从怀中取出一物扔入桶内,再将水桶提起带在身边,随后上前两步,轻敲两下门框。
未等里面的人应声,她便推开门闯了进去。
丁烟则守斜倚在水井边,这处能勉强从门缝中看清屋内的景况。
只是屋内的人也不曾因为高映叶的动作有什么反应,高映叶的身影逐渐远离了门缝的范围,丁烟便索性展开了神识,将整个屋子笼罩住。
神识逐渐沉入屋内,景象缓缓变得清晰起来。
果然,那个因老者而染上疫症的人,就是丁烟不久前在巫医处侧门边见过的中年妇人。
高映叶顺着房间一路往右,在屋内梭巡一周,最后寻到了在卧榻上的中年妇人。
中年妇人盖着床薄被,整个身子都牢牢被裹在被子里,只留下刘海下的一双眼睛。
高映叶真是胆子不小,明知这个妇人被感染,却仍直接伸手掀了人家的薄被,也不惧什么暴露与感染。
中年妇人身上的那床薄被被猛地一下掀开,她身上褶皱发红的皮肤骤然暴露在空气中,好似因为高映叶的动作而受了惊,她伸出手张牙舞爪地胡乱挥着,几乎都要抓到高映叶的身子。
丁烟正为高映叶捏了把汗,异变突生。
中年妇人举着双手开始诡异地抽搐起来,半晌又直愣愣地从木板床上弹开,蹦到高映叶面前,敏捷的模样与之前的她截然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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