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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2章 强攻陇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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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有民夫逃亡,这些督战官兵便以陌刀将民夫劈翻,血肉被劈开,内脏流出,吓得人大小便失禁。

“后退者、死!”

督战官兵的话,使得民夫们不得不硬着头去护城河畔顶着陇右军的箭矢填土。

死在护城河前面的民夫越来越多,鲜血汇聚起来,流入护城河内,致使护城河变得血红腥臭。

“放!”

“砰——”

关隘上,陇右军的弩车还在发作,官兵的擘张弩也在不断压制着他们。

时间在推移,两万民夫在生死之间,用极短的时间填平了护城河。

“撤下去!”

“狗鼠的,你们可以滚了!”

得到督战官兵的准许,活下来的一万多民夫仓皇逃往离去,而后方的李弘甫眼见民夫撤回后,当即举起手中令旗。

在他的挥舞之下,早早准备好的冲车、云车开始被推到阵前,五千官兵推动着这些攻城器械发起进攻。

民夫们逃似的与他们交错跑回了营盘,无数人的裤裆已经湿漉漉的,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难闻的尿骚味。

饶是如此,五千官军却并未停下,三百步距离不过半盏茶便越过。

他们来到护城河前,河中已经通过沙袋垒实、挖掘沙土而出现了好几条道路。

冲车与云车推入其中,沿着这几条路冲到了护城河对岸。

官兵们举着盾,分别开始进攻城墙。

他们以冲车撞击,以云车释放云梯勾住垛口,开始攀爬强攻。

一名官兵攀爬上了垛口,但当他看清眼前情况后,他脸色骤然一变。

“放!”

“砰——”

队正下达军令,弩手踩踏踏板,粗壮的弩矢射穿了官兵,连带其尸体钉在了二十余步外的护城河对岸。

滚木、擂石都只是基础的,更重量级的是不断推动的枪车与起起落落的狼牙拍。

百余斤重的狼牙板上镶入无数铁锥,当陇右兵卒将其放下,那些正在攀爬的官军会被立刻砸死,跌落云梯。

偶尔爬山来的官兵,也会被正面插满枪头的枪车猛烈撞击,要么摔下城去,要么被枪车撞出内伤,亦或者活生生撞死。

这些守城器械被前军的塘兵不断回禀到中军,坐在牙帐内的王式闭目养神,安静倾听着那闻所未闻的守城器械和手段。

在他倾听的同时,关隘内的某处牙帐内却传来骂骂咧咧的声音。

“窦郓狗贼,耶耶被你害死了!”

此刻正在帐内谩骂的人,正是前些日子被长安进奏院窦斌举荐而来的辛谠。

他坐在帐内左首位,耳边听着关外的喊杀声,心情复杂。

他没想到自己才加入陇右军,结果朝廷就把陇右打作叛军,将刘继隆称为逆贼。

他辛谠摇身一变,从大唐“辛忠献(臣谥)”的孙子,成了叛军中的县长史。

“辛长史,粮食既然已经运抵,那你先返回陇西县吧。”

主位上的高进达缓缓开口,辛谠闻言点头:“下官告退。”

在他走出营帐后,高进达也对帐内两名都尉开口道:“把万人敌和铁炮准备好,随时使用。”

“末将领命!”二人纷纷应下,高进达则是继续在嘈杂声中处理政务。

时间在推移,半个时辰后,官军进攻频率增强,而这只有三千人驻守的关隘也渐渐不支。

这种时候,一车车被正方形木架“锁住”的二尺陶罐出现在了马道上,与之一同出现的,还有二尺高,半尺宽的长型铁钟。

这些锁在木架内的陶罐被发了下去,随后便见有兵卒点燃火把,将陶罐旁的油线点燃。

当油线即将燃尽的时候,陇右的兵卒立马将陶罐推下了垛口,随后便听到猛烈的爆炸声。

“轰——”

陶罐在两个呼吸后爆炸,平地惊雷般,罐内的石脂与铁渣飞射出去。

衣物被点燃,铁渣更是如暴雨梨般射在四周官军兵卒身上。

有甲胄防护的地方还好,其它裸露的地方则是被射入血肉中,疼得人止不住哀嚎。

“给阿耶尝尝这个!!”

铁钟被搭在了垛口处,呼吸后便如陶罐般炸响,无数不规则的铁丸射出,此次便是连甲胄都无法防护,铁钟七步之内,中者毙命。

这所谓的铁钟便是陇右军中的铁炮,所采用的技术是西川逃民带来的铸钟技术,一体浇筑。

二尺高低,便已经是西川钟匠能筑出的最佳大小,若是想要筑出人高、乃至更高的铁炮,唯有前往长安,从宫中谋取工匠才行。

虽然比起陇右自己研究的铁炮耐造,但这种铁炮的射程不远,十分沉重,

炮体长二尺三寸,口径一尺二寸,厚一寸,能将二斤铁丸射出八十步,将指甲盖的百枚铁丸射出三十步,但整体重三百斤。

这样的重量和威力,别说用于攻城,就是用来守城都十分沉重。

冶金技术不达标,便无法筑出更薄、口径更窄,炮体更长的铁炮。

若非朝廷执意讨平陇右,这批铁钟起码还要在临州的军器坊内研究几十年,亦或者等待刘继隆从长安获得精通丈许大钟技术的工匠才能面世。

如今的铁炮,有火炮之型,无火炮之威。

其中差距,也就是宋代猛火油柜和后世喷火器的区别。

即便用来守城,也不敢说能屡建奇功。

饶是如此,却还是让官军吃了一瘪。

“直娘贼的,浇水、清膛!”

马道上,刚刚使用过铁炮的兵卒立马开始向铁炮浇水,随后用插满了猪鬃毛的木棍开始清理炮膛。

整个流程快不起来,铁炮打了一炮后,整个炮身都滚烫冒烟。

哪怕这样做会降低铁炮寿命,可若是不处理,高温带来的变形才是更致命的。

浇水还能打个几十炮,不浇水只能打个十几炮,这也是铁炮的缺陷之一。

“打雷了?”

关隘处的炮声传到了官军的营盘处,坐在牙帐内的不少节度使都纷纷诧异看向牙帐门口,但见阳光明媚。

“少保!”

这时、塘兵队长连忙跑入牙帐之中,将陇右军所用的那些东西先后说出。

得知刚才的闷雷声是因为陇右用来守城器械才造成的,王式缓缓睁开眼睛,眼底带着丝疑惑。

“可曾看清楚是什么?”

王式询问,队长也连忙将万人敌、铁炮的模样说了个清楚。

王式搜寻脑中记忆,却根本不知道这东西是什么。

倒是有人开口说道:“以此描述,倒是像方士炼丹炸炉时的情况。”

王式看去,却见是河中的王重荣提出了看法,而王式听后也看向那塘兵队长。

“把这些东西画下来,若是能找到遗留战场的物件则更好!”

“标下领命!”队长退出了牙帐,而王式的眉头却愈发紧皱。

经过塘兵队长的描述,他也知道了这些守城器械的威力。

这些守城器械既然能出现在这里,那肯定也能出现在其他地方。

若是每处关隘城池都有这些奇奇怪怪的守城器械,那他们恐怕要付出极大的代价,才能从陇右手中夺取些许土地。

至于讨平陇右,此刻的王式已经不再幻想了,而他也希望至尊能走出幻想。

想到这里,他当着众人的面开始书写今日战场上所见的一切,过了半刻钟后,他再三斟酌后,还是叫来了赵黔,命他派快马将这份奏表送往长安。

赵黔不敢耽搁,当即派出快马往长安而去。

与此同时,局势也在以王式所担心的那般进行着……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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