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染蹲坐下来,心里俨然已经浮现出一张偌大的棋盘。
棋盘上的势力错综复杂,皇帝坐镇中宫被一团硕大的阴霾笼罩。左边是犹如豺狼一样的邹家,右边大相国寺,以及现在还没有打听到确切消息的化血寺。
就像是棋盘上的护卫,环绕在皇帝的周围。
在皇帝前方,还有未曾现身过的禁卫军首领。
再看向棋盘上另外一方,那些零散中立的江湖势力,散落在棋盘的任意角落,像是无人问津的中立派,又像是带着面具的反贼。
黄潮一行人站在当中,不时变化着自己的位置,让人捉摸不透这个家伙究竟是要做什么。
而肖染、高雨婷两人与一众江湖人站在一起,却又明显和周围格格不入,虽然位置鲜明,但却和周围的江湖人形成了明显的隔阂。
偌大的棋盘上诸多势力呈现在肖染的眼皮子底下,局势并不容乐观。
无论是杀皇帝、还是杀黄潮,搞化血寺、搞邹家,任意一项都不好搞。
肖染看着棋盘上的诸多势力,突然眉头一动,一个阴魂从楼下爬上来,在肖染身旁说了几句话。
“嘿,来了就好。”肖染点了点头,从空间里取出一叠阴钞递给这名阴魂。
随后他的思绪,锁定在了黄潮的身上。
“这步棋,还是要看你了啊!”
说着肖染站起身,身影在楼阁房梁之上快步穿梭,从寺庙右边不起眼的角落翻墙而进。
这大相国寺,作为长安城最为著名的佛家寺庙,曾经规模之大,堪称世界之最。
直至武宗灭佛,把大相国寺的寺庙房屋拆毁了一大半,将近三分之二僧人被迫还俗,大量的经书被焚毁。
之后大相国寺的地位就一蹶不振,直至当今皇帝重新迎佛骨,兴佛寺,但大相国寺也没能恢复到当初那样庞大的规模。
不能说可惜,只能说活该。
即便是现如今,大相国寺远不及当年鼎盛,可名下房产、田契也依旧是多的离谱。
可想而知,当初这破庙辉煌时,不知道占据了多少民脂民膏。
相国寺分有两段,前面是新建的,后面则是原本留下来的。
普通的香客只能在前面上香礼佛,这次举行的盂兰盆会,也是在前面,肖染一路飞檐走壁的往后走,反而是越走越幽静。
“那些小鬼们说,喇嘛早在三天前就来到相国寺了,至此没有再出来过,可这么大的院子,想要找他也不是容易的事情。”
越是往里面走,越是能感受到空气中荡漾着一缕缕佛气。
这股佛气,按照阴山道人给自己的【镇经】中所说,同样可以理解为煞。
只不过这是一种念力所形成的煞。
道家以山川神秀为煞,佛家以民众念力为煞。
归根结底,也没什么不同之处。
只不过两者都不是常人可能驾驭,所以【镇经】也没有提及,如何能利用这股煞气。
但上面却也提及,这众生之念,看似是佛家虔诚之力,但实际上却是天下最毒的东西。
佛法不深者,只要乱其思绪,便是反受其害。
“大人,这边请。”
这时肖染耳旁传来一阵脚步声,远远的就见两个小沙弥带着一位中年人往里面走。
肖染见状,索性跟在后面一起往里面走。
只不过不同的是,他们走在地上,肖染则在房梁上。
脚下步法有神风,无声无息,下面三人完全没有发现头顶上的肖染。
“嗡~”
穿过一扇小门,一座别院出现在面前。
只见两个小沙弥便是驻足不前,双手合十左右退开。
中年人褪去脚上的鞋袜,赤足踩在青石板上。
双手合十,神色谦卑,往前走了几步,便是跪拜在地上,做出五体投地的姿态。
一步一拜,三步一跪,一路跪拜到门前。
这才从怀中取出一封书信;“灵法大师,弟子有礼了,这是我爷爷的书信。”
说着中年人从怀里取出一封信双手高举过头顶。
“原来是他啊!”
肖染听到中年人口中所说的灵法大师,顿时霍然,这灵法大师不正是刚刚被评定为本次剑评的评审之一。
“嗡……”
这时候房间的门缓缓打开一道缝隙,一缕清风吹来,将中年人手中书信吹起,飘入门中。
片刻就听里面说道:“贵客远道而来,贫僧有失远迎,阿弥陀佛。”
跪在地上的中年人闻言,深色惊恐:“大师何出此言啊,莫不是我邹家有不善之处?”
“邹家?”
肖染眯起眼皮看向中年人,联想到之前在山门前看到邹家的队伍,没想到是来找这个和尚的。
这倒也不意外,既然这和和尚是朝廷的人,自然也少不了和邹家有勾结。
只是肖染正想着呢,就听房门后传来滚滚雷音:“阁下还要藏身到什么时候,还不出来!”
说着门缝中,一道金光飞出,是一把黄金禅杖。
禅杖上叮铃作响,犹如一道飞虹,竟是朝着肖染藏身之处砸过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