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什么人,天下头号反贼是也,老和尚不提皇帝还好,提起皇帝,更是让黄潮心底感到不爽。
“大人,这明显是有人在栽赃嫁祸,祸水东引,大人千万不要上当。”
一旁邓文竹开口提醒道。
这不是明摆的事情么,黄潮又怎么会看不出来。
可如果这样就把手上东西还给这个老和尚,那么他就不是黄潮了。
“老和尚,你不问青红皂白的,见到我就出手,现在就想要让我把这东西还给你,凭什么??”
黄潮半眯着眼打量着面前这位灵法大禅师问道。
“贫僧一路追逐盗贼,苦追不得,心中焦急失了分寸,还请施主见谅。”
灵法大和尚苦着脸,这件事确实是他不对,他也是急火攻心,追了一路,眼瞅着那小贼都快跑没了影子。
最后冷不丁看到有人拿着自己的九龙金杖,情急之下,担心对方再逃,下手自然是没轻没重。
“那你跪下,给我磕个头吧,这东西我就还给你。”
黄潮随手把手上的黄金禅杖往桌板上一插,双手抱怀,仰起头来,蔑视的眼神死死盯着这个老僧。
此刻那些从大相国寺里跟着追出来看热闹的众人已经追了过来。
听到黄潮的话后,不由纷纷倒吸一口冷气。
那可是灵法大禅师,相国寺主持,又是本次剑评的评审,让他给人下跪磕头?谁这么大的口气?
等众人目光一瞧,当看清楚黄潮的面孔时,不少人都惊讶道:“是他啊”
上次鸿宾楼,黄潮悲惨的身世,以及那道锐不可当的剑气,显然是给众人留下了深刻印象。
“这是上次鸿宾楼的那个叫……张……哦,张雾朦,对,就是他。”
“是他啊,就是个为父母报仇,学的一身的本领的张雾朦啊。”
众人低声碎语,自是瞒不过灵法大禅师的耳朵,眼神逐渐变得凝重起来。
双手合十,再次向黄潮道:“南无阿弥陀佛,丢失至宝是贫僧的过失,贸然和施主动手,更是贫僧不对,按说贫僧应给施主赔礼,只是身负皇命在身,令贫僧为本次剑评评审,评审下跪,有辱皇恩,请恕老衲无法应允施主的要求。”
“秃驴,你少拿评审来压我,今天你不跪下磕头,这禅杖你拿不回去!”
黄潮心头生出一股无名火,如果说老和尚谦虚赔礼道歉就算了。
可这秃驴非但没有道歉,反而一口一个皇恩,一口一个评审。
黄潮本就是天下造反的头目,对这腐朽的皇朝憎恨到了骨子里,哪里受得了这样的羞辱。
这就好像,别人打了你一巴掌,然后说,打错人了,但我是村委干部,还是专门负责管你的干部,代表的是村里的形象,口头说声抱歉,赔偿就算了吧。
换做别人能忍,可偏偏这次不巧遇到一个反社会人格的通缉犯,能忍才叫奇怪。
灵法禅师脸色顿时不善起来,自己都搬出剑评评审的身份,对方居然一点面子都不给,心底一沉;“既是如此,那么贫僧就只能亲自领教一番阁下的手段了。”
黄潮唇角上扬,不急不慢的从腰间抽出自己的配剑来,眸光变得冷酷起来。
就在这边要动手的时候,与此同时另一边的大相国寺禅堂外。
邹子诚此刻还跪在地上等着呢。
眼瞅着灵法大师还没回来,他是跪也不是,起来也不是。
空荡荡的院子只有他一个人,心里早就已经开始骂街了。
“这个秃驴,你行不行,你点个头再走啊,这一声不吭的就跑出去算什么?我是回家呢?还是回家呢?还是回家呢?”
正在邹子诚正犹豫着自己要不要先站起来,找个地方坐下来等着,还是跪在地上,继续展示自己的虔诚之时。
一股冷风袭来。
“大师您回来了。”
听到动静的邹子诚赶忙抬起头,结果却见一道黑影从天而降。
不等邹子诚发出惊呼声,黑影一脚已经踹在了邹子诚的脸上。
别看邹家势大,可邹家却不是修武的家族,邹子诚也不是什么武夫,没学过什么本事。
这种武夫在邹家的眼里就和圈养的狗没什么区别。
江湖,都不过是不入流的东西罢了,又怎么会自贬身份的去练这种东西。
平日里邹子诚身边自然不缺少高手保护,可今天是来相国寺,面见的灵法大禅师,这些粗鄙武夫自然是不能跟着一起进来。
再者说,灵法大禅师面前,还能让他掉一根毛不成??
只是千算万算,都没想到,方才被灵法大禅师追出去的肖染,此时此刻竟然是杀了个回马枪。
这一脚下去,邹子诚只觉得自己的脖子像是要断掉了一样,整个人在地上不知道翻了多少个跟头。
剧烈的疼感,让他险些昏死过去。
艰难的睁开眼睛,看着面前蒙面的黑衣人,张开嘴想要说什么时,下一秒对方伸手捏在邹子诚的喉咙上,干净利索的一扭。
“咔!!”的一声。
邹子诚可能连做梦都想不到,自己会死的这样突然,这样无声无息,两眼瞪圆,直至失去了色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