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的印象里,那是一位慈祥和蔼的老人家,为了她和弟弟,『奶』『奶』竭尽所能将顾氏的一切都留给他们,所以他们应该尊敬『奶』『奶』,不可以拿死去的老人家随意开玩笑。
“我不是说祖外婆。”
傅司慎解释了一句,然后又发现自己没法和一个四岁小孩子解释清楚其中的关系,最后只能换个角度说:“我不是说箐箐的『奶』『奶』,是我爸爸的妈妈,箐箐也该跟着一起叫妈妈的。”
“叔叔的妈妈?”这次箐箐听懂了,可她又陷入纠结中:“不对呀,叔叔的妈妈箐箐是不可以叫妈妈的,那样是不对的。”
按照正常思维来说,这样确实是『乱』了辈分,偏偏他们情况特殊,连傅衡都不知道该怎么和箐箐讲明白其中的混『乱』关系。
事实上,随着时间的推移。
箐箐虽然身体没有长大,但她的知识却在逐渐成长。
现在的箐箐,已经开始有了正确的称呼和辈分意识。
其实她已经不止一次地疑『惑』过,为什么她那么小一只,却有两个那么大的儿子,还有一个同样大大只的弟弟。
怎么想都逻辑不通顺。
可在家里人习以为常的影响下,她又觉得其实这样才是正确的。
两种不同的认知在箐箐脑海中发生冲突,相互碰撞,最后形成了连箐箐也不知道的意识。
儿子还是她儿子,弟弟还是她弟弟,其他人也是她亲近的人,不过除此之外的外人就都是正常的。
显然,对于第一次听说的傅家长辈,箐箐是将他们排除在特殊情况之外。
所以她无法再像以前那样傻乎乎地,大人说什么就是什么,明明她叫着傅衡叔叔,那么傅衡的妈妈就应该是『奶』『奶』辈,不可能是她妈妈辈。
被箐箐有理有据地怼回来,傅司慎显然也不知道应该说什么了。
他意识到自己可能踩了个雷,立即自觉闭麦,假装什么都没发生过。
偏偏没得到答案的箐箐还在不依不挠:“我们到底要去哪里呀?”
“去我父母家。”傅衡『揉』『揉』箐箐的小脑袋,温声道。
“叔叔的父母,箐箐要叫爷爷『奶』『奶』吗?”箐箐『奶』声『奶』气地问。
“嗯。”阻止两个儿子试图再说什么的冲动,傅衡闻声应答。
“爸。”傅司谨不解:“您这次带上箐箐,就说明爷爷已经知道她的存在,也许……”
也许爷爷已经知道小箐箐就是顾箐箐,所以他们的隐瞒根本毫无意义。
“你爷爷足够聪明。”
傅衡只留下这句话,然后就躺在座椅上闭目养神,显然不想再多说什么。
但傅氏兄弟已经听出来了父亲的言外之意。
聪明人即便知道了一些秘密,也不会贸然去揭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