脆弱的打工人有点儿感动,恨不得把嘴里的鸡翅都让给他吃。
周老师,你真好。
好好说话。
周老师,您真好。
周含章笑了,转身往外走。
我抱着全家桶跟着他:那美女怎么又来了啊?
我说: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在谈恋爱。
周含章头都没回:说什么呢?
她三天两头往你这儿跑,不知情人士肯定要误会的。我说,我这知情人士都快误会了。
周含章回头瞥了我一眼:到底是谁三天两头往我这儿跑?
她。我说,我是天天往这儿跑。
说完这句话我突然觉得好像不太对劲,照那么说,我更像是在跟周含章谈恋爱。
你笑什么?他问。
没事儿。我跟着他进了书房,周老师,你吃吗?
你吃吧。他走到咖啡机旁边,小孩儿吃的东西。
这话就不对了,八十岁的爷爷奶奶该吃也吃呢,我说,你不要有刻板印象。
我吃完鸡翅,拿了个鸡块给他:吃一块嘛,我特意给你买的。
我又开始在周含章面前卖乖,其实是有目的的,我这人心机多重啊,来肯定不能白来,这钱也不能白花,虽说是为了感谢周含章今天帮我糊弄领导,但他可是跟组长说我来取他的笔记本,这位叔要是不给我个笔记,明天我还是会挨批。
我强行给周含章塞了鸡块进嘴里:好吃的,尝尝!
他皱着眉,一脸嫌弃,虽然在往后躲,但还是咬住了。
好吃吧?我冲他笑。
他没理我,转头盯着他的咖啡机。
周老师,没水了。
什么?
我指了指他咖啡机的水箱说:这里面没水了。
这人不在状态啊,没水了都没发现,琢磨什么呢?
周含章好像有点儿不淡定了,估摸着是觉得自己在我面前出了丑,赶紧吃了鸡块,关掉咖啡机,拿起水箱对我说:去接水。
好家伙,还真的把我当成他家的男保姆了。
这个时候,如果我有骨气,我应该一声冷笑转身就走,让他知道我不是可以随便欺负的人。
然而我这人这辈子最缺的就是骨气,虽然不情愿地哼哼了一声,但我还是放下了全家桶,拿着咖啡机的水箱去厨房接水了。
周含章依旧不做人,这一点不能因为他上午对我行善了一点点就有任何的改变。
我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出门,踩着雪,差点儿摔了个屁股墩,来回的这一路上我一直在想如果我真的摔了,还摔坏了,究竟算不算工伤。
好在,我没摔到,毫发无损地回来了。
我只穿着毛衣在外面折腾了一趟,冷得不行,小跑着推门进了书房,然后就看见周含章在那儿吃鸡翅。
你不是不吃吗?我没忍住笑了,没想到啊,口嫌体正直,想吃就光明正大地吃,我又不会说什么。
我把水箱重新放好,按了咖啡机的开关:周老师,我真没想到你是会偷吃的人。
此时的周含章应该是窘迫的,毕竟偷吃鸡翅被我逮了个正着,结果这人厚颜无耻,十分淡定地说:我的笔记,你到底想不想要了?
下一秒,我已经凑到了周含章面前。
周老师,您尽管吃,一桶不够我下山再给您买去。
周含章笑着看我:白未,你还真是一点儿都不掩饰。
我点头:我最真实了。
他坐在那里仰头看着我,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真实?
我点头。
那我再问你一遍,你想不想当我的责编?
这个问题真的让人挺不好回答的。
说真心话。周含章似乎看出了我的为难,没必要跟我打官腔。
想。我说,但我确实
既然想,那就去争取。周含章对我说,这世界上所有的事都这样,你不争不抢最后就什么都没有。
这话还真的不太像从周含章嘴里说出来的,我以为他是那种人淡如菊什么都不在乎的人,毕竟写好的书都不出,送到家门口的钱都不赚。
咖啡好了。他扬扬下巴,去给我端过来。
我满脑子都是他刚刚的话,中了蛊似的乖乖给他端咖啡。
咖啡杯递到他手里,我说:周老师,我想当您新书的责编。
他抬眼看我。
我入行做的第一本书,如果能是您的作品,哪怕我做完就失业也值了。
周含章啧了一声:你的意思是我的书会让你失业?
唉,这人脑回路真是
我没忍住,翻了个白眼,然后听见周含章对我说:你翻我白眼,你没机会了。
周老师,您真的很幼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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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41
我不知道周含章在别人面前是怎么个形象,反正现在在我面前是一点儿形象都没有了。
我说:你都35了,怎么跟小孩儿似的。
我苦口婆心地劝他:你这样不行的,你作为一个知名作家,应该维护一下自己的人设。
他喝了口咖啡:你什么时候走?
又赶我?我现在脸皮多厚啊,往那儿一坐愣是不动,我还没吃完呢。
不是给我买的吗?
独乐乐与人乐乐,孰乐?
周含章毫不犹豫地说:独乐乐。
这人,我都没法好好跟他聊天。
对了,我转移话题,你还没说那个美女为什么又来找你呢。
周含章悠哉地坐在那里喝咖啡,我等他回答的工夫,扫视了一圈他的桌子,很明显,这家伙在我来之前,至少美女在这里的时候,连笔记本都没打开过。
那个之前一直被他随手摊在桌子上的笔记本这会儿正被一摞书死死地压在最下面,这人还可以,有心眼儿了,知道自己写完的东西要藏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