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四岁的少女,是开花的含羞草。谁也没动,享受着这一刻永恒的、隐秘的、羞耻的狂欢,直至浪潮退去,风轻缓的吹。
下课铃声这次来的太早,让人讨厌。
严吉推着车,晏灯跟在后面。
她专注的看,用赏析诗词的目光打量:严吉像一株单竹,肆意有节,瘦削柔韧,向着天空舒展,随意的生长,出奇的干净漂亮,笑起来,太阳在她眼里。
是她最喜欢的模样。
出了少年宫,沿着树荫走了几十米,严吉脚步越来越慢,鞋底几乎在地上摩擦。她先看看左边,又看看右边,抬腿跨上自行车,脚撑路牙。
晏灯上前,侧坐后座。
严吉暗暗清清嗓子:“坐稳了。”
晏灯抓住她的衣角。
严吉脚尖勾着脚踏转了半圈,踩住:“抓稳了没有?”
晏灯抿紧唇,手臂虚虚环住严吉的腰。严吉猛地一蹬自行车,晏灯猝不及防前倾贴在严吉背上。
天很热,谁也没说话。
自行车在路上绕了很久,绕得严吉头晕目眩,飘飘然不知所以。
严吉回到家,爷爷坐在客厅里藤椅里,手中拿着一个小木盒子。她从小到大见过无数次爷爷拿着这个盒子发呆,可一直不知道里面装的什么。
“爷爷?”严吉凑过去。
爷爷护住小木盒,瞅见她满头大汗,脸上晒得通红:“皮猴,作业做了吗?”
严吉退后坐沙发上:“哎呀,才放假好不好。”
爷爷横了她一眼:“快一个月了。作业不做,拳也不打,就知道在外面野,又是跟姓晏家的一起。”
严吉放下大茶缸:“什么什么呀,人家叫晏灯,你之前不是一直夸她,怎么这么好,让我要多跟人家玩,怎么回事呀爷爷。你教我做人要讲道理,咳咳,党有纪律,人也要有纪律……”
“停。”爷爷撑着扶手从藤椅上站起来,双手背在身后,“要被你烦死了。”
严吉跟在爷爷身后转:“你不说我怎么知道。”
爷爷转身揉揉孙女的脑袋,叹了口气:“记得爷爷带你去省城扫墓吗?”
严吉连连点头:“年年去怎么可能不记得。怎么了?曾院长和晏灯有什么关系?”
严吉瞪圆眼睛,总不会曾院长是晏灯害死的吧,晏灯才多大。
爷爷愣了一会,摇摇头:“没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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