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解意睁开眼,身体却猛地一僵。
他的唇下一片热软的触感,鼻尖满是好闻的气味,他枕在谁的肩膀上,然后脸贴着脸,极其亲密。
是阿宴,他好像正在亲阿宴的嘴。
程解意一个小猫就床打滚,一下就翻到了床边。惊慌失措的程解意看向四周,黑白两色简约的装饰,显然这里是阿宴的房间。
程解意还隐约记得自己突然倒下的事,程解意看着自己身上的衣服,虽然感谢阿宴帮他换好衣服,但是为什么会和阿宴在一张床上睡?
程解意下意识地抚上自己的唇,梦境与现实交错,就像梦中那个金发青年唇上的热意一直流转到了这里。
程解意转头就想出去,却被人从后拉住手腕,重新拖回了床上。
高大矫健的阿宴附身在程解意上方,那双蓝色的剔透眼里没有半点睡意。
占了便宜就要跑吗?原来解意是这种人。
阿宴显然早就醒了,他打了个哈欠,伸手刮了刮的程解意的鼻子。
干嘛一副被雷劈了的样子,我可是守了你一夜,到天明你退烧了才眯了一会。结果一睁眼,解意就做出这种事
阿宴憋着嘴,拿出了好久未见的茶艺精修倒打一耙。
谢谢,程解意知道前因后果后,果然十分抱歉,我就是睡迷糊了
昨天摸了我的脖子,今天又亲我,睡迷糊这种说法可真万能啊。
阿宴显然不接受,程解意这么一听也确实觉得自己实在不是个人。
要是真的有心补偿,就和我谈恋爱吧?阿宴笑嘻嘻地说。
程解意却愣了许久,最后才缓缓说道。
我,我可能不太清楚怎么谈恋爱,我做了那么多任务,我对他们
程解意咬着唇,在阿宴耳边轻轻说了一句话。
阿宴听完之后,就像头上戴了十顶绿帽,连脸上的笑也挂不住了。
听着解意,我以前也和你说过,阿宴摁着程解意的肩,那些任务里的人,大多受控于造梦者的吸引力法则,他们也许只是喜欢你的脸,身材,说的话但不一定真的喜欢你。你要分清任务和现实。
程解意听着,觉着过往的任务对象不只是受控于吸引力法则,他已经验证过许多次了,即使是低位面的人,他们情感也不是假的。
那你要我和谈恋爱,是喜欢我什么?程解意灵魂发问。
就是都喜欢啊,脸,身材,你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动作,看人的视线
阿宴说着说着,就看到程解意的眉毛慢慢挑高。
那你的喜欢和他们不是一样的吗?
是吗?阿宴轻咳一声,可能我们对于感情的理解有异曲同工之处。
程解意看着阿宴难得吃瘪的模样,不由笑出声来。
我之前的任务,也和任务对象说了关于喜欢的事,也明白除了好感,也应该有欲念
不等程解意说完,阿宴就撩开自己的上衣,一副任君品鉴的样子。
那不就只能脱了。
程解意看着阿宴完美的腹肌与胸肌,他其实已经看过阿宴的身体许多次。阿宴每次洗完澡就喜欢裸着上身出来,氤氲的水气,水珠沿着他宽阔挺拔的背部一路向下延伸到裤腰上。
那时候程解意像个直男一样没看出什么,现在不知道是那些任务的影响,还是晚上做的光怪陆离的梦,还有一觉醒来的冲击,程解意居然居然看得脸颊有些发热。
我,我想去刷牙!
程解意还是一个小猫打滚,直接跳到床边,这一次没人阻拦,他顺利地回到自己的房里。
阿宴则坐在床上,满脸笑意地看着摇动的房门。
也许能赶在那之前结束吧。
阿宴正要跟着起身,却看到自己的右手腕突然齐根断裂,就像一块坏掉的石膏一样,落在床上。
断裂的手腕上没有血,只有一些细碎的砂砾状的东西自阿宴的手腕裂口处徐徐落下。
阿宴看了一眼房门,随后面不改色地捡起自己的手腕重新接了回去。
看起来和原来一样。
程解意在自己的房间里洗漱完毕后,觉得混沌的精神终于恢复了。
恢复之后,昨天的事与晚上的梦便开始重新梳理。
阿宴后颈的伤疤,他怎么好像也有点印象,但只是印象
而昨夜那位金发青年说的话
程解意在古神位面时,曾看过一本书,书上说所有位面与所有宇宙里,只有一位造梦者。
那些星球随心所欲地在那位金发青年的手下流转,仿佛他就是那位造物主。
为什么程解意会梦到他呢?
之前他以为自己的梦都是某种前世回忆,因此才会在每个世界结束的时候,也许因为穿越通道,导致他回忆起过去。
可是他的前世居然和那位造物主生活在一起?
程解意茫然,他对于自己魔幻的人生有些不知所措。
他明明一开始,只是想在造梦者学院里留校,不要再回那个家呀。
房门被人敲响,阿宴在外边叫道。
一整天都没吃东西,出来吃饭,然后再去医院看看。
好。
程解意应了一声,就听到耳钉铛铛响了两声,那是熟悉的系统下达任务的电子音。
[你,能治理好一座城池,一个国家吗]
[无论有多少诱惑,你都能依从本心吗]
[能统治这个世界的,也许只有天下第一美人]
第一百二十一章第一美人(1)
京都城破了。
延绵七百年的战争,终于在赤金色的火烧云遍布天空时,落下帷幕。
可是谁都知道,那暗藏汹涌的战火还未熄灭,那些攻入京都的人,都想坐上那把王座。
拥有王血的王子应该都在战场上死了。
这下就看三位将军,谁能进入王宫,登上王座。
赤鹭军的统领用千里眼看向前方,那座白玉铸就的城池,城门洞开,领头的三人骑着龙兽,正齐头并进往城门中走去。
他们穿着重甲,戴着头盔,无人看得清他们的相貌。
不过就那些跪在城道两旁的京都人来说,便是只看到一寸肌肤,一点朱唇,一片玉颈,就能辨别他们是什么样的美人。
若是他们坐上王座,我爱都来不及,绝不会起反心。
跪在两旁的民众低声议论着,脸上满是兴奋的潮红。
倒不是这些人如何下作,而是这个世界就是这样。人人爱美,更爱美人,就连他们圈养的宠物,都比别处的更喜欢舔毛,临水照镜,注意自己的样貌是否足够可爱。
因此就连这至高无上的王座,臣民也盼着天下第一美人坐上去。
若不是最近三代王室总生不出艳压群芳的美人,各地也不至于造反,人人都觉得自己能坐上那位置。
当然这是乡野民间的说法,起事的将军们没那么绮艳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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