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自己臭名昭著,但是他已经在试着改变了,但是生活里的每个人似乎都对他充满了恶意,任凭他怎么改变都不会有人觉得他真的会改过自新一样。
就像那些伪善的人,一边说着不歧视残疾人,一边嘲笑着他的缺陷,这比任何利刃都能伤人。
残疾并不是他愿意的,如果他能选择,他也不愿意这样。
路灯下还有蚊子在围绕,最后一班公交车马上就来了,四下人已经很少了,三三两两,他坐在那里第一次挽起裤腿仔细看了看自己的脚腕。
或许是那时候太小了,所以并不知道差点被斩断脚的恐惧是怎么样的,但是那到现在看起来依旧狰狞的伤疤似乎就已经展现了所有的残忍。
傅臣伸手摸了摸那疤,冷笑一声。
就是因为这道疤,他从小就成了别人眼里的另类。
就是因为这道疤,他自卑自弃到了现在。
如果没有这道疤,或许他的生活会不一样。
可是没有了这道疤又如何,生活也不会对他友善一点。
还有时欢,他果然是不配去肖想的,她迟早也会和别人一样,用鄙夷的眼神看他。
那样的话,他会很难过。
傅臣在心里做了很多的打算,但是终究是第二日还是要去学校。
他回到高杰家的时候已经很晚了,高杰已经睡了。
他拿高杰的手机想给时欢打电话,但是又怕时欢责备他打了甄芃,所以他犹豫了很久还是没打过去。
甄芃最近回家很勤快,连甄宇帆都惊讶,甄芃平时都懒得回家,星期天都不回,更别说周内了,可是这几天回的格外勤快。
甄宇帆问他学业不忙吗,他回答地漫不经心,但是他回家也不会做什么事,和时欢相处的时候还是一副欠揍的样子,不过不像刚开始那样针对梁晓霜了。
时欢见了他爱答不理的他也不生气,甄宇帆趁着时欢和梁晓霜不在眼前,问甄芃:“芃芃,你最近怎么回事?不对劲。”
甄芃不耐烦地问:“我怎么不对劲了?我回家你还不开心?”
甄宇帆说:“这可不像你啊,你平时哪有这么乖?”
甄芃翻个大白眼:“那是您眼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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