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一代中,谁最有资格继承猎命师的身分呢?”胡求淡淡说道:“当然就是最强的那一个。所以现在站在这个月台上,等待你们杀掉对方的人,全都是亲手杀掉自己兄弟姊妹的刽子手。就连你们的父亲,也是杀了自己弟弟才活下来的勇士。”
乌霆歼与乌拉拉,一个面红耳赤,一个脸色惨白。
“当然,还是有许多的猎命师根本不相信这一套,带着自己的子女东躲西逃,于是畏惧诅咒应验、灭绝所有族类的猎命师们,开始结盟,公开追杀不遵守誓约的自私自利之徒。”郝战复述从母亲那边听来的言语:“四百年来猎命师间发生许多大大小小的战争,人数也越来越少,剩下的,都是愿意为大局着想的族人。”
“现在每个世代的猎命师,不会超过一百人。三个世代,也不过三百名猎命师。”尤丽略显不耐。
这就是猎命师。
竞猎天下奇命,但自己的命运,只是区区的几句诅咒。
根本,就无法掌握什么。
月台上,气氛越来越诡异。
忿恨无奈,自我哀怜,焦灼躁郁,每个祝贺者都想起了自己的不堪往事。
“明白了的话,就动手吧。”乌侉平静地说:“不管谁杀了谁,都不需要抱着歉疚的心意;活下来的,拥有猎命师的身分,死去的,依然是我的儿子。我们猎命师从来就不曾真正拥有属于自己的命运,却共同承担了诅咒。”
时候到了。
再不动手的话,可以想见共同赴会的祝贺者将会亲自动手,杀死他们兄弟之一。这些以猎命师自诩的人,有太多杀死对方、保存集体的理由。
绅士悲伤地吁了一声。
“爸,各位叔叔伯伯,我有个想法。”乌拉拉举手,勉强笑道。
“喔?”郝战。
“不如我们号召天下所有的猎命师,联手攻入东京地底下的血城,取下徐福的脑袋好不好?”乌拉拉咬着嘴唇,握紧拳头:“虽然说乌禅先祖的手大概已经烂掉了,那个叫毛冉的妖怪多半也老死了,但付诸实践的诚意,一定能够解除诅咒。”
乌拉拉说完,却发现没有一个人看着自己,除了哥。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尤丽手中的三叉戟越来越不安分,郝战手中的小小猫缩成一颗毛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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