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经说,任何拔擢都得赖朝大人应允才行”信使匍匐在地。
很识相喔!
但这么一来,义经在镰仓就没什么把柄了。
赖朝微微皱起眉头。
“下去吧。”
“是。”
信使退下。
久久,赖朝不发一语。
说起义经这个弟弟,他满腔热血,情感异常丰沛,这点只要跟义经相处片刻,不管是谁都可以看得出来,对于“政治”,义经似乎完全不感兴趣,只对“战斗”充满野兽般的冲动。每次义经见到赖朝尽是谈论对平家复仇大计,眼中便绽放着对兄长的倾慕,与依赖。
就像个小孩。
有威胁吗?
那样的弟弟真会给自己带来威胁吗?
赖朝看着足智多谋的广元。
“法皇是个工于心计的家伙。”广元谨慎开口。
赖朝瞥眼看了双目低垂的广元,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最糟糕的情况,法皇要是使计搬弄,鼓吹义经脱离镰仓,在京都另起亲近法皇的源氏政权……”广元看着赖朝的影子,有条不紊分析道:“义经立此大,追随者一定越来越多,人多口杂,就算义经没有这样的想法……”
“有什么话就直说吧。”赖朝双手揽后。
低着头,广元依照“那个人”的指示,终于说出了那句话。
“这么巨大的战功,会制造出大妖怪。”广元深深叹口气。
“……妖怪?”
赖朝扶着军旗坐下,脚步不稳。
妖怪吗?
弟弟是妖怪吗?
“此话怎说!你竟敢说出这种话!”赖朝怒道。
然生气只不过是赖朝的表面情绪,真正笼罩他的阴影,名字叫恐惧。
广元诚惶诚恐跪在地上,说道:“恕臣无礼,但事到如今,有些事不能不防。主公可曾听过中国唐朝的玄武门之变?”额头的汗水侵湿了土。
赖朝当然听过,却不接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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