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不必如此,真的。”
宁颜嗓音嘶哑,头疼地看着烛火下亭亭玉立的美人,莺歌低着头,但双手紧紧攥着,性子显然倔强得很。
“奴婢只是在做分内之事。”
又来了,这样的对话今晚都重复四五次了,宁颜无奈的想。
莺歌非要在她屋子外间打地铺守夜,宁颜院里就从来没有这个规矩,自然是劝她回去,但是好话歹话说尽了,她就死倔着不走。
既然如此,宁颜开口想喊耐冬来强行带走人,却发觉自己嗓子哑的喊不大声,忿忿躺平,像一条晒干的鱼,再也不肯动一下。
莺歌走到她床边,恭谨行礼道,“奴婢很感激您,照顾您是奴婢唯一能做的了。”
她将一只瓷杯放在宁颜枕边,“您嗓子不爽利,晚上若有吩咐奴婢的,将这杯子摔在地上即可。”
言罢,她吹熄烛火,轻巧走出内间,房间里归于黑暗和平静。
“平时还不觉得,不能说话还真是难受啊,”宁颜开始找系统聊天,“莺歌她怎么就能这么倔呢?”
“宿主,她到底感激你什么啊?”
“谁知道?她该感激苏如如的啊,毕竟是人家掏的钱。”
宁颜和系统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不多时就沉沉入睡。
有人一夜安睡,有人彻夜难眠。
今日是十月十五,是下元节,是水神旸谷帝君解厄的日子,是古往今来的“消灾日”。
林修筠本该应了李老道之约,前往道观参与祈福法事,可最终他也没去赴约,而是选择把自己关在了书房里,一夜未动,他想清楚了很多事。
清晨他打开房门时,面色惨白,眼圈青黑,但是眸光透露出的,是无与伦比的坚定与决心。
宁颜正半睡不醒地犹豫要不要起床,眼眸也雾蒙蒙的,氤氲着一层水光。
但突然,屋里进来位不速之客,男的,异味,似乎很落魄。
“谁?”
宁颜警觉起身,睁开双眼,右手悄悄伸到枕下。
“颜表姐身体如何?”
此时的纵然林修筠有千言万语想要倾吐,但是还是只能开口询问这句。
居然是林表弟?
宁颜默默将右手收回被窝里,懒散靠在床头,声音喑哑,“还好,小病而已,要不了几天就会痊愈的。”
宁颜抬眸仔细打量了番林修筠的状态,脸色不好,没戴眼镜而且很明显眼下有青黑,连衣服似乎都是昨日那套,所以林表弟昨天出门做什么了,弄得如此狼狈不提,还彻夜不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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