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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养的崽都是醋精——花赐酒(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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狱警应了一声,走上前,将罗尔森的瞳孔和指纹复制到采集器里。

这时,塞缪尔也回到了监牢。他的视线从祢鸠、罗尔森和狱警身上扫过,说:密码问出来了?

嗯。祢鸠拎起放在墙角、早已盛满灰尘的手提箱,对塞缪尔说,老师,我去王宫了,你留下来看着他。

塞缪尔瞥了手提箱一眼,眉头顿时蹙起。

他已经猜到了祢鸠的计划。

他没有直接阻止,而是旁敲侧击地说:星核会吸收你的能量,如果你没能压制住它,它会将你的灵力全部吸收,让你精疲力尽,甚至很可能心跳骤停。

祢鸠半真半假地笑着说:如果我死了,就由你来执政吧。

塞缪尔不确定祢鸠到底是不是认真的,他目光变得越来越严肃,极力挤出一个笑容:你现在是帝国的掌权者,国王一言九鼎,不能随便开玩笑了。

祢鸠没有回答,他把镭射手枪塞进外套口袋里,提着箱子走出监牢。

祢鸠穿过街道,走向距监狱不远的帝国王宫。

帝星的居民已经被疏散得七七八八了,路上空无一人。祢鸠只能听见星舰启动的嗡嗡声、天空中光子炮发射的巨响,震得他错觉自己肺腑都在发颤。

上百艘虫族星舰正朝帝星逼近,当它们经过大气层时,外壳由于空气摩擦而燃烧起来,发出熊熊火光。

王宫已经被志愿军烧毁了,到处都是灰黑色的灼痕,木地板也有被烧塌的大洞。

祢鸠忽略了那股浓烈的焦味,跑向罗尔森的书房。

书房同样被志愿军翻了一遍,但地毯还很完整,没有被翻动的痕迹。祢鸠来到记忆中保险门所在的位置,将地毯掀开了。

那扇通往地下室的门赫然出现在他面前。

他把生物信息采集器取出来,解开了门锁。随着滴一声,严丝合缝的保险门缓缓打开,一条幽暗曲折的楼梯出现在祢鸠面前。

他沿着楼梯走下去。

显然,罗尔森虽然逃得仓促,却仍不忘摧毁这间地下室。

祢鸠看到了天花板和地面上密布的炮弹痕迹,以及被损坏的能源装置。那东西高达十余米,现在正倒在地上,断裂的铜丝不断冒出电火花。

浅蓝色的电解质从器皿中流出来,形成小腿深的水潭。祢鸠闻到了强酸刺鼻的臭味,他只能踩着地上破碎的玻璃块,躲开酸液走过去。

他用力把能源装置的残骸推开,露出下面的基座。

能源装置的基座,就是帝国之墙的开关。基座得到足够的能源后,会重新打开帝国之墙。

祢鸠将基座大致检查了一遍,发现虽然能源装置被彻底摧毁了,但基座还非常牢固,可以正常使用。

他把金属操作台上的杂物一把扫开,将手提箱放在上面,打开了锁。手提箱内赫然是那套银色机甲,在晦暗的灯光下闪烁着迷人的光辉。

星核躺在机甲中间,细碎的光芒将地下室照得明晰透亮。

祢鸠把星核捧了出来。

他往星核中注入了一点灵力,随着灵力流入,星核淡蓝色的光芒变得愈发耀眼,笼罩了整个地下室。

祢鸠注入灵力后,一个个细小的光斑在星核中央渐渐凝聚,弥漫在地下室内的灵气也变得更加浓醇了。

祢鸠顿时睁大眼睛有戏!

他把星核放在基座上,继续朝星核注入灵力。

由于灵力流失,祢鸠指尖开始发冷,然而,他注入的灵力似乎远远没能达到星核的能量激发点。虽然光芒变得越来越刺目,但开启帝国之墙的装置,却完全没有重新启动的迹象。

难道注入的灵力还不够吗?

这个念头闯入脑海中,祢鸠又加强了注入星核中的灵力。

祢鸠已经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了,他只知道自己的灵力在不断流失,被吸入星核中。他强撑精神,让自己保持注意力,避免昏迷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祢鸠听到了细小的咔嗒一声。

星核开始自主输出能量,基座终于运转起来,泡在机油中的零件缓缓转动。

帝国之墙被打开了。

帝国之墙展开后,银河系的虫族将被阻拦在外面,再也无法进入帝国了。而已经进入帝国的虫族也无法得到补给,只能像瓮中之鳖一样在帝国之墙内部四处逃窜,被帝国的军队围剿。

祢鸠长长地吐出一口气,松开手。

直到这时,他才发现自己浑身已经僵住了。

由于灵力过度流失,祢鸠的体温已经降到了危险阈值以下,四肢冷得像寒冰一样。他甚至无法活动自己的手指,浑身又僵又硬,手指发疼。

不知为何,祢鸠忽然想起了塞缪尔的话。

它会将你的灵力全部吸收,让你精疲力尽,甚至很可能心跳骤停。

祢鸠已经感觉到了心脏骤停的征兆,他左胸传来一阵阵抽痛,像有人在用力按压他的胸膛,令祢鸠几乎难以呼吸。

祢鸠双腿一软,直挺挺地倒在了地上。

他差点摔进强酸溶液里,幸而祢鸠依靠最后的意志,把自己的身体推开了,这才躲开地上的酸液,跪倒在碎裂的玻璃上。

玻璃戳进他小腿的皮肤内,膝盖上传来一阵温热感。祢鸠低下头,这才发现自己膝盖被玻璃划出了一条口子,正不断向外冒血。

鲜血顺着小腿流到地上,血融入电解质中,染红了一大片地面。

祢鸠扶着金属桌面,防止自己摔进酸液中。

当他双手又酸又疼、意识涣散时,他忽然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嗓音:能听到我说话吗?

这个声音十分朦胧,后来才渐渐清晰起来。

祢鸠。

祢鸠!

能听见我说话吗?

祢鸠勉强睁开酸痛的眼睛。

他抬起头,看到了匪玉的面容。

匪玉正低下头,用那双明亮的浓金色双眸凝视着他。

祢鸠很少在匪玉脸上看到这么明显的感情起伏,今天是第一次。

他也不确定这到底是幻觉还是现实,过了半天,才终于得以控制自己僵硬的声带,发出声音:你来了?

匪玉将黏在祢鸠脸颊上的湿发拨开,他扶着他的肩膀,让他靠在自己怀里。

祢鸠轻声说:我腿麻了。

匪玉说:我扶你起来。

匪玉轻飘飘地把祢鸠扶起来了,没有给他带来半点不适。他检查着祢鸠腿上的伤势,撕下一块衣服给他止血。

匪玉再一次认识到,人类的身体是如此脆弱。他动作极为小心,轻柔地用衣服在祢鸠腿上绑了个结,止住涌出的鲜血。

祢鸠一动不动地盯着匪玉,眼睛都没眨一下。

他总觉得眼前的匪玉是一个幻觉,像水里的月亮,稍不留神就会消失了。他担心匪玉下一秒就会消失不见,于是鼓起勇气,伸手抱住了他。

匪玉脊背僵了一秒,他也伸出手,把祢鸠结结实实地扣入自己怀抱里。

祢鸠怀里的镭射手枪抵在了二人胸膛之间,匪玉将手伸进祢鸠的外套里,摸到了那把枪。

匪玉的手顺着祢鸠的肩膀滑下去,经过上臂、手肘,滑到了他的手腕上。祢鸠的手指节清癯、皮肤柔软,只有中指处有一块因握笔写字而磨出的薄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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