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儿远远唤了一声,临到近处,却是说不太出话来了。
若说摄政王殿下圣净似雪,那么虞少主一定张扬似秋日的枫叶,不论是微勾的眼尾,还是轻挑的眉梢,都彰显着十足的肆意狂魅。
果然方才那些厨娘说虞少主老少通吃、京中女子梦寐爬墙对象的话诚不欺人。
心儿敛下心头的激动,眼观鼻鼻观心地将餐盘呈了上去,格外有眼力见地不再打扰人:“小姐,您和这位公子先用,倘若不够再叫我。”说着便蹭蹭跑远,动如脱兔。
沈宴秋将岩石上的盘子朝虞优的方向推了推:“喏,方才你便嚷嚷饿了,快吃吧。”
虞优慢条斯理地拾起小刀切划,动作格外好看,不经意地问道:“为何其他人都唤你公子,刚刚那个丫头却是你小姐。”
沈宴秋一边拆开包着面饼的方巾,一边道:“那是我家小丫鬟,不是书坊里的。”
虞优“噢”了声,把叉了肉的小刀给她递去,动作自然无比。
沈宴秋拿起下午啃了一半的饼,摇摇头道:“不了,没什么胃口,你吃吧。”
虽说她这个人平日无油不欢、无肉不欢,就连炒青菜都会让婆婆多放些肉丝进去,但今日确实提不太起什么兴致。
虞优沉默地看她两秒,将小刀一并扔回了盘里,拍拍手,拿起方巾上剩得另一块面饼,放嘴边重重咬了一口。
啧,都硬得跟块石头似的了。
二爷表示自己这辈子都没吃过这么“粗糙”的粗粮,咬在嘴边都嘎吱脆了,要不是牙口好,估计够呛。
沈宴秋侧脸看他,月光在溪面投下静静的倒影,某人平日一言不合就嘚瑟嚣张上天的模样此刻都显得顺毛了许多,没说什么,只是将脚边的水壶朝他那处近了近,便顾自啃着面饼。
篝火边的众人吃饱喝足,再次哄闹了起来,有围成圈跳舞的,有亮开嗓一展歌喉的,连吴管事也拿出看家本领,中气十足地拿着一把陶埙吹了起来。
就是在这时,浩荡的马蹄声由远及近地传来,未等众人反应过来,就看见一纵列的马匹在溪流对面的河岸停下来。
数十匹马呈一字排开,后头还聚了无数侍卫。
为首那位身穿白色华服,修眉长眸,恍若众星捧月地出现,让天边的月都为之黯然失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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