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怎么说也是暗夜十八骑里出来的,很快就敛下心神,谨慎地察看了下周围,便隐蔽地拉过薄易的袖袍,快速引人来到隔壁不远的一间厢房。
屋子里。
姜九黎正坐在桌案前一边品茗,一边拿着本书册在看。
清风侍候在一侧,看到月霜进来,后头还跟着薄爷,没忍住讶异地挑了挑眉:“薄爷?您也得到消息今晚秦克耶会到沂兰?”
薄易声音拿下面具,面上透出几分凝重:“秦克耶?”
月霜听他疑惑的语气,不由愣了愣:“我还以为薄爷您知道所以方才拉着我呢。”
说着对他和姜九黎禀告道:“秦克耶十分谨慎,我端点心进去时他们一句话也不说,不过出来时运气好,刚好走进几个启人,十之八.九是临安城里给他们做内部接应的。只可惜那几个启人我从前都没见过,也不知是什么身份。”
薄易薄唇抿成一条笔直的线:“是武庚烨。”
清风和月霜异口同声:“嗯?”
薄易来到姜九黎边上坐下,方缓声陈述道:“武庚烨,司徒将军身边的亲信,我方才就是瞧见他才觉得几分不对劲跟来的,谁想你们同我说他在里头碰面的人是秦克耶。”
月霜脸上顿时浮上一抹始料不及的错愕:“这……这……”
她凝噎两声,脑袋里闪过某种可怕的想法,不知该如何接下去。
倒是姜九黎冷静地放下书卷,淡淡接过话梢:“目前好一点的结果是,武庚烨背叛了司徒将军,秘密与秦人勾结。”
“而最坏的结果则是。”薄易指尖在桌案上轻敲,一字一句掷地有声,“司徒将军已经叛国归降了秦国。”
一句话扔下,硕大的屋子里哑然无声,连气氛都压抑沉默了下来。
半晌,清风方干涩地开口道:“不可能吧。司徒一家世代精忠报国,前有镖旗将军,现有镇远将军,就连司徒夫人都是不遑多让的巾帼女英雄,怎么可能会叛国呢。”
月霜也跟着缓和道:“是啊,倘若司徒将军真的归降了秦国,边境那么长时间不可能没有半点风声。我估摸着,应该就是这个武庚烨擅自勾结秦人,司徒将军现在还被蒙在鼓里呢。”
姜九黎闭了闭眼,凉寡道:“我说过,判断真相切忌掺杂私人情感,从前教你们的难道都忘了吗。”
清风和月霜沉重地相视一眼,没再敢吭声。
并非是他们想要掺杂私人感情看待这事,而是倘若司徒将军真的叛国,那后果绝对不是他们所能想象和承担的。
近日朝廷光为了暨岭一带的赈灾,就已投入血本,假若边境的太平都是虚假镜像,那么一旦内忧外患交杂,整个国家恐怕都要陷入摇摇欲坠的风雨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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