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血顺着空气滴滴下落,溅在地面像是绽出一朵血花来。
薄易却像是感觉不到痛似的,将她环在怀里,那只受伤的手,仍搭在她的额前,袖袍自然下垂着,遮挡她的视线。
另只手则安抚地按住她手上的烛台,眉眼低垂柔顺地覆在她耳畔哄声道:“秋秋不怕,已经没事了,没事了,我是怀信啊……”
“怀信?”沈宴秋闻着鼻尖熟悉的冷松气息,些许怔忪,喃喃低语两句,接着整个人像是彻底卸力般,瘫在了薄易怀里。
薄易眼底划过一丝心疼,小心拿过她手上的烛台。
下秒脸上却是瞬间染上凌厉,手中的烛台如箭矢般,风驰电掣地飞了出去,铁芯笔直扎进太监无力耷拉在地面的手心。
掌心的剧痛,让人在昏迷晕陷中,也闷哼着动弹了一下。
她的手不该沾染鲜血,即便真要做,也该由他来。
薄易脸色平静的像是做了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拉过一旁屏风上的外衣,裹在沈宴秋裸露的肩膀上。
“怀信,我难受……”
沈宴秋无力扯着薄易的袖子,迷药的药效已经弥漫全身,脚下发软,仿佛随时都会跌坐下去。
薄易拧眉环顾一周,拿过一旁的水杯,打翻不远处的香炉。又撕下白色纱帘的一角,在沈宴秋眼周系了一圈,这才扶着她在椅子上坐好。
指腹拂了拂她额角沁出的冷汗,凝着她的脸哑声沉沉道:“别怕,我用内力帮你把毒逼出来。”
第111章
一刻钟后。
沈宴秋眼上蒙着白纱,被薄易扶出偏殿。
薄易搭着她的肩站在她身侧,些微颔首,薄唇贴在她耳边,嗓音低沉舒缓:“一直往前走,数到二十再把白纱摘下来,别回头,剩下的都交给我,嗯?”
沈宴秋攥着他袖子的手没松开,低低叫了声:“怀信……”
薄易搭上她的手背,摩挲了下:“我会看着你离开的,别害怕。”
半晌,沈宴秋点点头,指尖一点点松开他的袖子,充满无措和不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