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光看到若雨拿出来的酒精,就已经控制不住地指尖泛白,掐掐胳膊肉才稍让大脑冷静下来。她自认没那个忍耐力扛住这种程度的疼痛,与其在某人面前丢脸失了面子,还不如用药物缓解辅助,好让自己别那么难堪。
若雨哑然,但也表示理解,暂时用干净纱布把她伤口按压着,等她服下药,药效发挥,这才开始清洗。
即便吃了止痛药,沈宴秋依然能清晰感受到酒精触到肌肤时的刺麻感。
贝齿紧紧抵在下唇,几欲要咬出一条血痕来,却从头到尾没发出一声哼来。
等脸盆里的血水换去两盆,沈宴秋大汗淋漓地连衣襟都湿了大半。
若雨替她抹上膏药,用纱布包好伤处,道:“这些天尽量避免碰水,我会每晚过来给您换次药,等伤口愈合些了,便无需换的那么频繁。不过姑娘得做好心理准备……伤口太深,无论用药多好,最后还是可能留一点疤。”
沈宴秋点点头:“好,我记下了,辛苦你了。”
若雨都做好姑娘难以接受的准备了,谁知她表现的那么平静,一时间弄得他心里不上不下,也不知道是该佩服她的豁达还是替她感到难过。
将药包收拾好,若雨便没什么自己事了。奈何自家殿下一直站在一旁一言不发,弄得他都不好意思提出先行退下。
还是沈宴秋道:“心儿,帮我送下客。”
其中的“客”同样包括了姜九黎,不过他站那儿不动不表态,也自然没有人敢去打扰他。
将若雨、傅朝几人“请”出屋子,心儿和莲巧她们也极有眼力见的自行退了出去,将空间腾给屋里的两人。
沈宴秋倒也没发表什么异议,她正好还有些话想问问姜九黎。
“你前两天见过薄易,有没有察觉他是否受了伤。”
她道。
姜九黎愣了愣,一时间没想到她受伤后开口与他说的第一句话会是这个。
沈宴秋见他不答,继续道:“辛小芝说,薄易追杀了她好几天。若雨提过,辛小芝武艺和毒术都很高强……”
姜九黎莫名觉得喉间有些发涩,缓了缓才道:“没。前些天薄易进宫找本殿说的便是此事,他在城外庙林把辛小芝打到重伤,但最后还是不慎让她留着口气逃了出去。本殿以为……她至少还会需要一些日子调养,不会那么贸然进宫伤你……抱歉。”
沈宴秋听到薄易没有受伤,胸口的悬石彻底落了下来,道:“她只是给我传个信,并没有想伤我,是我自己不小心,你不必感到愧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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