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权不解地看着他,甘宁等于是白白送给他玉玺,不怕他毁约吗。对于乔陌,他虽未见识过她武艺到底如何,但兄长总是交口称赞,他相信她有逃离的能力。
“你可以舍弃她,毕竟她又不是玉玺。只不过嘛——”甘宁拉长声音,“我好奇,利益会把人变成什么样子。”
入夜,凉风习习。
因为送了孙权和袁雪落,船再一次靠了岸。
现如今夜色朦胧,船又靠着岸,加之甘宁和他的喽啰都在楼船里喝酒。天时地利人和的条件都具备。
但乔陌并不想就这么一走了之,她想看看孙权的选择。主公明里暗里都表示过,孙权是继任者。
她总得看看未来主公是何模样吧。
甘宁拎着两壶酒走过来,“那谁,你干嘛不走?”
乔陌不想理他,背过身。
“干嘛,想那个碧眼儿啊?我可告诉你,你得谢谢我。若他明天准时来了,就说明他值得你托付,若他没来,我就委屈收留你吧。”甘宁递给她一壶酒,乔陌没接,甘宁索性放在船板上。
“我不依附任何人。”乔陌冷冽的声音比夜露还冷上三分。
“啧啧啧,瞅瞅这脾性。爽快!哪像那袁家小姐,恨不得让我船上的弟兄都为她所用。”
“你有什么事?”乔陌又回到没有语调没有起伏的说话状态。
“没事,找你喝喝酒,顺便守着你。我总不能人财两空吧。”
“你未必守得住。”
“这口气,”甘宁摇头,“知道你会武功也能打,但我甘宁也不是好惹的。那谁,你叫什么。”
“乔陌。”
“乔陌,你不好奇我为什么留下你?”甘宁有一搭没一搭地说。
“自己想说就说。”
甘宁轻笑一声,仰坐着,像是就此打开回忆的闸门。
“她和我已经说亲了,只是有一日我们上山砍柴时遇到山匪,那些个山匪想带走她。我那时还不会武功,只晓得用蛮力,还好山匪也不是很会武功。我一个个把他们打趴下,正要离开,那些人使诈,朝我甩石灰粉。”
“她眼尖,看到他们不对劲,挡在了我面前。因而失明。”
“她当时痛的满地打滚,叫我救她,可我也是束手无策,她头磕到了石头,就这么死了。”
七尺男儿,只有在此时,才会潸然泪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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