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自即位以来,受过老将军的白眼,士卒和百姓也私下议论孤不过是承蒙兄长恩荫,不如兄长半分,就连孤的族兄孙辅也背叛孤,还有李术,更是骂孤无德。这些事,是不是不是由你来承受,你就可以云淡风轻地避重就轻?”
“当日给你白虹剑,还以为你是欣喜若狂,原来是将其当成了越王剑。乔陌,你大可以放心,孤不是勾践,不需你去做文种。”
孙权站起身,乔陌拉住他的衣袍,带着哭腔:“主公……”
孙权连看都没看她一眼,“我从来没想过,你也会同那外面的人一样,说我不及兄长。”他挣开乔陌的束缚,从背影上看,很是寂寥。
乔陌拿起自己带来的酒,早已凉透。
她其实从没有孙权不如孙策的想法,这一年孙权不容易她当然知道。每次朝会之际,老将们不屑于称呼孙权为主公,更有甚者,还有称呼他的表字仲谋。
孙权对于这一切,都默默地受着了,还得时不时陪着笑。
孙辅通曹一事,更是让他整晚地睡不着。好歹是一起长大的兄弟,也曾亲密,也曾欢笑,只是如今都已然物是人非。
他待乔陌已是极好的了,同她玩笑,待她也坦诚,也习惯对她诉说。乔陌知道,他想让自己陪着他共渡难关,别让他一个人孤零零地没个依靠。
“以后没了兄长的我们,互相陪伴。”
信誓旦旦,不思其反。
乔陌在屋顶,哭得肝肠寸断。
此后一个月,两人便也没见面了。乔陌总是自告奋勇地去守夜,就是不肯在白天踏入孙权的书房半步,而孙权,也是心照不宣地没有要她随侍。因此可苦了沁依和梓暮两个人。
孙权延揽人才的宾馆设立起来了,取名四方来吴馆,旨在网罗天下奇才。鲁肃经常同来吴的读书人言谈当今,世家子弟们也慢慢地来到宾馆,高谈阔论。
真可谓是谈笑有鸿儒,往来无白丁。孙权在闲暇之余,也会同他们一道交谈,是以招了不少幕僚。
某日,他们便谈到了山贼的困扰。
孙权正有心征伐,遂问鲁肃:“征伐之后,可要如何打算?”鲁肃毕恭毕敬地答道:“四方来吴馆里的人,大多都认为应该受降,以安民心,但肃以为,应该严加看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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