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陌道:“我也不知道何时开始,就对主公多了旁的心思。先主公当时指派我跟随主公去皖城时,就是因为主公当年总是闷闷地不爱说话,先主公想着我与他年纪相仿,定能知其所思。让主公看起来少年一点。”
“于是你便在日复一日的相处中化开了主公,也同时卸下了你心里的防备。说起来,你只比主公小一岁呢。”蝶言接过她的话。
“那日我同主公在屋顶争执时,一时情急说主公不及先主公。先主公定不会屠戮皖城,主公怕是因此才生气的。江东军民皆有传言,言主公不及其兄,或许主公一直为此烦恼。而现下我又触及禁地,简直是自寻死路。”乔陌摇摇头。
“有些事,我一直以为你能想明白的。”蝶言一直是四卫里面最黯淡的一个,论才智,她根本不能与其他三人相提并论。但是若论起局势,她最能拎得清。“你们三个啊,总是想得太多,聪明反被聪明误。”
蝶言拉着她在屋前坐下,“阿陌,你是不是对主公有所期许?”
乔陌轻轻点头:“我总是想着,主公应该是少年君子,风雅之士,不应该沾上血腥。”
“还应该觉得他温和从容,翩翩君子,对不对?”蝶言适时补充道,“但是阿陌,在这乱世心存善念,就是找死。”
话糙理不糙,不杀人就被人杀,也是无奈。
“今晚的星星真好看。”蝶言仰卧着躺下,醉情欣赏。乔陌闻言抬起头,果然如此,群星璀璨。
“星星多的时候就不见月亮,月明之时也不见群星,鱼与熊掌,不可得兼。”蝶言懒懒道。
乔陌躺下,偏头对蝶言说,“我走了之后,你要留心主公身边的大小事,切莫出岔子。有犹豫不决的事情,就记得找梓晞多多商议。”
“我都明白。”蝶言应和道,忽然想起一事:“你带人一起走吗?毕竟你一个女子,万一受了伤,都无人能替你涂药。”
乔陌想着也是,只是孙权并无命令允准她带人走,看来少不得要去找他了。
孙权面色冷峻,没有表情。
“属下恳请带着梓暮一同出往。”乔陌定了定心神,不卑不亢。
“理由。”孙权语气还是不太友善,乔陌也不敢再次同他争辩,上一次孙权没有发火,她已经谢天谢地了。
“若只有属下一名女子在军中,难免有些不方便。”
“嗯。”听者话头,应是允准了。乔陌不敢多留,又施了一礼退下。
“你保护好自己。”孙权的声音从背后传来,乔陌怀着希冀回头,孙权只是埋首书卷,就像是刚刚说话的人不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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