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瑶愤愤道,“没有人问过我,没有人真正关心我。就让我在这只能看到狭窄的天的庭院中,在一眼望去只能看到不断的屋宇,都望不到其他东西的庭院中过剩下的日子!”
玉泠连忙起身小心拉拉她的衣袖,怯怯唤道:“夫人……”
徐瑶扶起她,让她也坐下,“但凡活得下去,也不会拿儿女做交易,爹爹他,始终没有明白过这一点。”
“奴婢以为,是身居高位,不得已而为之。”玉泠怯懦地开口。
徐瑶默默地把弄着自己的衣带,也不回应,有如一副会动的、有呼吸的画。
“也许。”
岁月静好
对于这种大家族来说,没有什么会比家族荣辱更重要的。饶是徐家是豪族出身,在生活上还是不自觉地向世家大族靠拢的。毕竟徐家是随着孙氏一路征战才搏出军功来,不同于谢淑慎背后的谢氏一族。谢家读书清流,文采隽永。谢淑慎之弟谢承便是有名的学士,长于汉家史实。吴县读书人都称赞他“博学洽闻,尝所知见,终身不忘”。
而徐瑶的兄长徐矫,文学造诣上称不上博闻强记,在徐家引以为傲的武艺上也没有百步穿杨的能力。比起谢淑慎的弟弟谢承来,徐矫就是一个草包。
就在徐瑶还在抱怨自己的亲生兄长时,外头通传一声说:“夫人,广德侯来了”。徐瑶不由得发笑,还真是念叨不得。
她走到正堂,徐矫一身素白的衣服,逆光而立。月白色的衣服边反射着些许微光,令他整个人看上去柔和不少。
“哥哥甚少进到后宅来。”徐瑶坐下,让玉泠看茶。
徐矫坐定后才开口:“来看看你,听说你近来心情郁结。”
徐瑶不失风范地笑着:“也并不是多严重的事情,劳哥哥挂念了。”徐矫闻言后微微皱眉,“你我是亲生兄妹,同父同母,关心你,乃是分内之事。怎么听上去你倒觉得我在给你添麻烦?”
玉泠听得徐矫口气不好,识相地退下了。周遭婢女见玉泠这个亲信都不在堂上侍候,也就跟着她一同退到外面等候。
徐瑶冷言冷语:“没有。”
“口是心非。”徐矫摸不定她的阴晴,“阿瑶,如今父亲新丧,你难过伤心,也不要过了头。这后宅的事情你是女子,你应该比我更懂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