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慎妹妹,我带你去摘花,做花环。”苏玄朗伸出手,笑容明朗,眼神坚定。
“下辈子,我不要叫谢淑慎。”
孙权走出桃夭台,漫无目的地逛着。
等他停下来的时候,才发现自己正站在在水一方的庭院里。
这个曾经谢淑慎听见有人住进来时,气势汹汹就携着袁雪落来一探究竟的地方。
想到之前一直对孙权的事情不为所动的谢淑慎还有这样的经历,不觉好笑。
就算是为了谢家才插手他的事情也好,孙权也满意了。世家大族教出来的女儿没点感情,对于夫君哪日带回来一个不知名的女子也只是安排好住所,再嘘寒问暖一番。一点也不醋妒,大大方方,贤良得很,像个假人。
妻子对于谢淑慎就像是个职位,是个每月领着俸薪做事的管家一样。她做的很好,无可指摘。他们之间一直隔阂,一直举案齐眉,相敬如宾。这很好,却又很不好。两个人被家族绑在一起,都闷闷不乐。
“如今你算是解脱了。”孙权闷声道,“也算是没辱没你的名字。”
终温且惠,淑慎其身。谢淑慎的一生,就像是在完成这个名字赋予她的使命一样。
“下辈子我们不要结亲,你和苏玄朗去活得恣意些,我……我也去找个在意我的人去。”
吾家有女
谢淑慎的离去阖府并未感到多吃惊多讶异。饶是谢氏一族自己,也对此早有预料。丧仪在徐瑶的操办下办得有条不紊。很快,谢淑慎的死亡也同着建安八年的冬天一起过去,来年春宴,依旧热闹。
徐瑶也成了新一任主母,毕竟这个位置,从来不会空缺太久。徐矫听得这消息,急匆匆地就冲徐瑶道喜。
“兄长还是收敛一些得好,”徐瑶叮嘱他道,“没由得授人以柄,说兄长不敬先人。搞不好还会编出一套说辞来,陷害于你。”
徐矫点头:“这是自然,自然。”
乔陌执着笔,给云纨写信。
“谢夫人亡故之日,与我见过,言,无意识的忘记是上天的恩赐。云纨是否也这么如此认为?虽然我知道记得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但终究是我们经历过的所有。”
她想了一想,又继续写道:“如今已是春天,去岁冬天的所有事情都随冰雪消融,北风逝去。徐主母当道,无人再提及谢夫人当日种种。我觉得甚是惋惜,只为着死后无人记得罢了,并无诉说徐主母不好之意。不过袁姬倒哭晕了几次,想来,是真情实意。犹记得建安四年初见袁姬之时,还是一副精打细算的模样做派,云素甚至说是沾了玉玺的光才得以入府。如今我倒是觉得她精明强干之下,还是有几分真情的。只对着那些真心念她待她之人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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