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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做你的白月光——息霜(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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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中林襄的气息苍白而温软,呼吸发颤,他轻轻皱了眉头,腰间绷带一片殷红。

霍司容立即按铃叫来医护,将林襄按回病床上,打了一剂止疼针,拆绷带重新缝线。

霍司容退出监护室,林襄的目光一直追逐他,目送霍司容站在他能够看见的玻璃窗外,才脸色惨白地,朝着窗外高大的人影笑了笑。

霍司容有一瞬间的心悸,那张脸与林砚实在太过相似,偶尔霍司容也难以分清,面前的人究竟是廉价的林襄,抑或他心心念念的林砚。

林襄闭上眼睛,无声地叹息,绵长而微弱的呼吸绕着冰凉的仪器打转,穿越无尽的繁华夜空,直奔遥远清澈的少年时代。

林襄很清楚,自己不是一生下来就喜欢同性的。

在被霍司容的美色蛊惑前,他还趿拉拖鞋,翘着二郎腿跟老何、二胖、王断腿讨论,隔壁家刘婶和河湾里赵瞎子家,谁的闺女更漂亮。

胸大腿长、肤白貌美的姑娘,叫一众春心萌动的小青年掬一把惊艳的哈喇子。

霍司容到他们家那天,林襄正同老何他们鬼混。

夏季炎热,王断腿蹲在路边上,女孩儿姑娘们换上时髦新装,风吹纱裙扬,王断腿猥琐地抻长脖子打量裙底,被一记高仿LV包抽飞。

林襄斜靠广告灯牌抖腿,嘴里一枚口香糖嚼着,百无聊赖地吹出炮,啪嗒破裂,一辆低调的保时捷碾过水坑,肮脏的水花溅出一道抛物线,精准无比地命中林襄的破洞裤。

林襄对着那辆保时捷遥遥竖起中指。

没一会儿,菜市场上的王大叔,用力拔山兮气盖世,奈何只能卖猪肉的夺命嗓子吆喝:林二,你妈让你回家!

林襄扯开嗓子吆喝回去:知道!

二胖骑着自行车将林襄送回家,楼下正停了那辆保时捷。

林襄吐出嘴里的口香糖,啪啪黏上保时捷车后盖,二胖朝他竖起大拇指。

林襄将衬衫扣子系到上方第一颗,随意整理了头顶乱糟糟的毛,紧急换了二胖那条没有破洞的牛仔裤,俨然一副三好学生模样,乖乖巧巧敲门:妈,我回来了。

霍司容出现在门后,就像纡尊降贵的神祇,让这个林砚走后、母子相依为命的简陋居所,蓬荜生辉。

无论多少次看到霍司容那张脸,林襄都会一发不可收拾的惊为天人。

于是痞性上来,双手插兜,摇晃到霍司容面前,左转一圈、右转一圈,捏着下巴装模作样地调戏:帅哥,别来无恙啊。想我了?嗯?

霍司容额头绷起一根微不可察的青筋,林襄一踮脚,才到霍司容肩头。

他撇撇嘴,笑嘻嘻地和霍司容凑近乎:帅哥,我早说了,你命里缺我,不如你把我老哥放回来,换我陪你天涯海角,如何?

林襄只是随口一说,霍司容似乎经不起开玩笑,他当了真。

林襄调戏完,就陪林妈做饭去了,霍司容正襟危坐在林家的破沙发上,皱紧眉头打量四周,仿佛在疑惑,人类为什么可以住在这么破旧简陋的地方。

霍司容没吃几口,就是吃下去也偷偷吐掉了,他不喜欢吃辣。

林襄和林妈做饭都好加辣椒,这会儿招待客人便显出不周,辣得霍司容暗中发誓,等接走林襄,非得每顿饭都逼他吃一盒辣椒酱。

后来接回林襄才发现,对于吃辣椒这件事,对方似乎求之不得。

霍司容在饭桌上言简意赅地说明来意:林砚希望林襄继续念书。

老林家买一送一,霍司容只好勉为其难继续支助附赠品的学业,尽管他对这个附赠品并没有什么好感。

刚刚林襄把口香糖黏上保时捷,霍司容透过布满灰尘的窗户,全看见了。

本来林襄已经不打算念大学了,霍司容简直神兵天降,如一剂强心针扎进理想的灰烬,尘埃飞散作星辰,林襄眨巴大眼睛,林妈感极而泣:谢谢您!

我妈一个人在家,没了我她咋办?林襄犹余不安,霍司容说会安排家政照看林妈。

林妈感激不已,本着当地人的好客与热忱,强留霍司容在家过夜一宿。

家里只有两间卧室,一间林妈住,另一间林襄林砚两兄弟住。

林砚走后,所有的地盘都归了林襄。霍司容睡他的卧室。

林襄端着水果盘推门而入,霍司容立在书桌前,看着照片上一对长相颇似的兄弟。

林砚文静,林襄跳脱,长相差不多,性格却是天差地别。

林襄叼着一块削兔耳的苹果瓣,拍拍霍司容的肩膀,边嚼边说话,唾沫星子满天飞,霍司容侧身想避开他,身后的椅子腿好赖不长眼睛,一下将霍先生绊倒。

林襄丢了果盘去抓他,两个人前脚拌后脚,齐齐摔进床脚,林襄捂着后脑勺龇牙:我说您躲啥呀,我又不是妖魔鬼怪。

离得太近,林襄就穿了件睡衣,一截精致漂亮的锁骨若隐若现,那张脸几乎和林砚一模一样霍司容倒抽一口凉气。

林襄脸上的震惊不下于他:哇。

霍司容:

两个人的目光同时向下,在疼痛和近距离荷尔蒙刺激下,不知何时撑起的凸起,正顶着林襄柔软的小腹。

林襄十七八岁的年纪,不可能不懂这什么意思。霍司容恼羞成怒,低声喝道:滚开。

林襄趴在他身上,愣了半天没动静,眼珠子滴溜溜转了两圈,豁出去道:您帮了我们家这么大忙,林某人无以为报,只好

舍命陪君子了。天不怕地不怕的少年如是说道。

作者有话要说:

基友: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太黄暴了你!

我:【微笑】

第15章选择

红尘千里,深渊万丈,我陪你沉沦。

那时候十七岁的林襄还不知道,霍司容性别男,爱好男,白月光名叫林砚。

那时候林襄也只是鬼迷心窍,心血来潮。

林妈身子骨不太好,在隔壁卧室早早睡下了。

上个世纪的老房子隔音堪忧,一大一小,一上一下,不约而同地默契噤声。

林襄压低嗓音:别看我。

霍司容这才发觉自己一直盯着林襄的脸,他恼羞成怒地挪开目光,林襄那双手温热柔软,恰似无骨,霍司容有一瞬间的茫然,少年的身体轻飘飘的压在身上,像一株将开未开的玉兰,渗着清甜的香。

你流汗了。林襄面耳赤红地说,霍司容哑声道:住手。

林襄冲进卫生间,让冰冷的自来水冲刷滚烫的双手。

似乎洗干净了,林襄背靠门,惶然不知所措,我特么干了啥?他抬起右臂,胳膊撑着额头,长长地呼出一口气,一滴晶莹透亮的水珠沿纤白指尖跌落在地,在心头炸起轰隆巨响。

此后,讨好霍司容成了一种习惯。

林襄是什么时候发现自己竟然喜欢上霍先生的,他仔细回想,说不清楚,可能是第一次跟霍司容上床的时候。

林襄拿到录取通知书当天,兴高采烈地给霍司容打电话,闻尧把电话转给霍司容,霍先生的语气听上去不大高兴,林襄小心翼翼地问:先生,您怎么了?

霍司容没回答,后来林襄才知道,那几天林砚交了一个女朋友,霍司容敢怒不敢言,心里嫉妒的要死,脸上还要装一派正人君子的模样,就差此地无银三百两地说一句:与我无关。

霍司容让林襄在家里等着,林襄惴惴不安。

霍司容来的那会儿,阳光很好,他穿了一件剪裁精良的水蓝衬衫,扣子解到第二颗,头发横七竖八、散乱而随性地堆放,墨镜罩住了大半张脸,唯余一双不薄不厚的唇露着,性感而优雅。

霍司容说: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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