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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做你的白月光——息霜(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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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司容小麦色的脸泛青,嘴唇苍白,目光却犀利异常,他双目如炬地望著闻尧,沉声问:林襄去哪儿了?

今天下午手机信号断联,追踪不到他。不过我收到一条短视频是那个英国人发来的。闻尧吞吞吐吐地说。

霍司容皱眉:拿来。

您要不,还是别看了。闻尧迟疑不定地解释:我看林二好像,真和对方在一起了。

拿过来!霍司容怒吼。

闻尧一哆嗦,手忙脚乱掏出手机,点开视频递给霍司容。

霍司容一把夺过,他一眼就认出了林襄。林襄下巴底有一颗微不起眼的红痣,他抚摸他的时候,会特意掠过那里。

那儿是林襄的敏感点。

霍司容似乎能听见亲吻发出的水声,口津交融,四肢发软,林襄被乔伊按住,被迫仰长白皙的脖子。

视频下配字,中文我们相爱,英文Helovesme.

霍司容咆哮一声,砸了手机,悲惨的机子瞬间四分五裂。

闻尧头皮发麻,他挡在床前,竭力劝阻急欲下床的霍司容:老爷子这一顿抽得您伤筋动骨,您得休养。况且,先生,现在外面情况混乱,您三思而行!

盛怒的男人霍然起身,像被侵犯领地的野兽,浑身肌肉绷紧,衬衫下露出危险的贲张轮廓,看那样子,分明要去和乔伊拼命。

霍司容这一激动,后背的伤口再次绽裂,鲜血横流,染红了衣襟。

霍老爷子推门而入,他身后跟着四个随时准备武力镇压霍司容的壮汉保镖。

你打算闹到什么时候!霍承德气沉丹田、一声怒喝。

闻尧束手推至一旁,霍司容摇摇欲坠地撑住红木桌,抬起沉重的眼帘,眼中饱含愤怒,盯住了霍承德。

我对他不好。霍司容忍着剧痛,痛心疾首地大吼:我必须找他回来!

你找个屁!霍承德爆了粗口:你没看视频吗?!他要是喜欢你,还能跟别的男人搅在一起?这种贱皮子,我们霍家收不起,你趁早和他断了联系!

霍司容甩甩昏沉沉的脑袋,看一眼闻尧。

噤若寒蝉的闻助理实在不想参与爷孙大战,奈何赶鸭子上架,不得不硬着头皮解释:老爷子要看这视频,我只得给他看了

霍司容一脚踹翻罗圈凳。

闻尧立即闭嘴。

我找人去问了。霍承德深吸一口气,缓缓沉下来,语气放缓了和孙子说:我在英国有个朋友,和那英国人认识,他说林襄的确早就跟乔伊搅在一起了,两个人几乎形影不离。

懂了吗?霍老爷子恨铁不成钢地反问。

林襄不是林砚,这件事,闻尧已经一五一十地和老爷子汇报了。

霍司容一拳砸桌,发出压抑而憋闷的咆哮。

没一会儿,门外进来个灰发老太太,衣着朴素,人却很精神,两只小眼睛亮堂地瞅住霍司容。

老太太狠推一把霍承德,嗔怨他:没看孙子这样了嘛,承德你倒是狠心,把孙儿打折了,你上哪儿去赔我一个?

霍老爷子是个妻管严,老婆子发话,他只好收起话匣,摇着脑袋,重重叹气。

霍老太太赶走闲杂人等,一并驱退闻尧和霍老爷子。屋内就剩她与霍司容。

老太太平时最好跳广场舞,最近在和一帮小年轻学老年人街舞,思想较霍老爷子开放得多。

霍老太太年轻时忙于工作,疏了对孩子们的管教,后来儿子长歪了,她也没办法。

直到爹不疼娘不爱的霍司容出生,老太太心疼幼崽,将他接到身边教养。有了她庇护,才让年幼的霍司容得以安然成年。

坐回去。老太太严厉地说。

霍司容心不甘情不愿地坐回床沿。

老太太神色放缓,疾步到他身旁坐下,拉着孙子的手叹气:我和你爷爷都六七十的人了,还得为你操心。司容,瞅瞅你做的啥事儿呀?

霍司容沉着脸没答话。

老太太柔声说:那孩子,林襄是吧?多大啦?

二十三。霍司容吭了腔。

哦小着呢,比你小得多。老太太话锋一转:你就那么喜欢他?那可是个男孩儿。

我和他结过婚。霍司容道。

老太太脸色微变:这事儿河安这边不知道,你偷偷跟他结的?

嗯,他不想让别人知道。

哎老太太叹气:可我瞅着,那孩子好像不喜欢你。强扭的瓜不甜。

我只是霍司容哽咽了,红着眼圈说:想补偿他,他吃了很多苦,他应该更幸福。

可你说这幸福,你能给他吗?你给的,他要吗?老太太忧心忡忡地询问。

霍司容摇头,涕泗横流地说:我不知道。

霍司容从小长到大,老太太看在眼里疼在心里。

他打小心里就藏得住事儿,话也不多,情绪更少,惯常平平静静的,像一座安静冰雕。

以至于后来霍司容踏进娱乐圈,老太太既惊讶又欣慰,熬着夜看孙子演的电视电影,擦眼泪和霍承德说:终于会笑会哭了。

那时候,只是在戏里,他才像个正常人,酸甜苦辣悲欢喜乐一应俱全。

现实中的霍司容,情商依旧低得令人发指,霍先生不苟言笑不近人情,摆着一张面瘫脸,把周围人气得火冒三丈。

偏偏这样无情无爱的人,心底居然藏了个白月光,还为了这么一个摸不清影子的白月光,为小情小爱疯魔了。

乃至于今日,三十好几的大男人,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却像丢失心爱之物的孩子,泣不成声。

霍老太太抱着孙子,心疼地劝慰:娃呀,啥事儿过不去呀。他要是不喜欢你了,就放人家走吧,有句歌词儿咋讲来着,有一种爱叫放手。

我等了他两年。霍司容哽咽:想了他两年。可在他心里,我已经什么都不是了。

夜晚有多么漫长,长夜未央。

他记得冬天下雪的晚上,他坐在露天阳台上,不开空调不吹暖气,任由南方的湿冷空气如冰刀刺入骨髓。

他用一种极其自虐的方法,在七百二十天里,夜以继日地思念和后悔。

梦见他,醒来,喊一声林二,无人回应。

霍司容便自嘲地想,我有故人,始终不肯归来。

明明计划好了,等他回来,要对他很好很好,把那孩子宠上天,好好地弥补他。

但是,林襄已经放弃了,他什么也不要,他只想离开他。

霍司容气急攻心,昏了头,一把镣铐锁住人,却换来更深的恨。

我想跟他说,对不起。霍司容闭上眼睛,仰头,面朝虚空,泪水沿憔悴消瘦的侧颊滑落。

对不起,林襄。他说。

如果事已至此,无可挽回,就只有放弃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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