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煦舟问道:软吗,舒服吗?
岑朔深深地看了一眼顾煦舟:嗯。
他早已发现生活处处都有顾煦舟入侵的痕迹。
自从补习起,顾煦舟就用各种理由给他带了好多的东西,他自己在家时,看着东西也会不时想起顾煦舟来。
这种被人关心,被人在意的样子,像艳丽的罂粟一样吸引着他。
他控制不住地想要沉沦其中。
顾煦舟摸了摸床,心里满意极了,岑朔你
他一抬头撞见了岑朔的幽深的眸子里,他一愣,忘了自己要说什么。
岑朔收回目光,欲盖弥彰地咳了一声:你要跟我说什么?
顾煦舟成功被岑朔带跑了思路,蹙了蹙眉说道:突然就忘了要说什了。
岑朔说道:到时间了,我们来练习口语吧。
顾煦舟也不再纠结,回应道:好。。
两人一起坐在了桌子后面,挑了几篇口语题出来。
顾煦舟看了一眼,说道:题目的难度越来越大了。
岑朔点点头:确实,不仅是口语题,笔试的题也越来越难了。
他指着资料上的一道题目,说道:这道就出得很有水准。
顾煦舟低头凑过去看。
岑朔微微垂眼,看到顾煦舟毛绒绒的头顶和一截白皙的脖颈,温热的呼吸落在他锁骨的位置,像是一只手在轻柔的抚摸。
喉结不受控制地上下滚动了一下,眼神逐渐幽黑深邃,欲望与贪念在眼底翻涌。
这是他的家,是顾煦舟主动走进他的领地,这只无害又美味的弱小食草动物,用湿漉漉的眼睛看着他,眼神中满是信赖和依恋。
心里的猛兽嘶吼着挣脱束缚,试图逃出牢笼,把这只天真又愚蠢的食草动物一口吃掉。
岑朔闭了闭眼,用力握紧拳头。
妈妈去世之后,他便被一只只罪恶的手拖进了泥沼,四周全是吃人的黑暗,他试图自救,可一次次地失败了。
他是被上帝抛弃的小孩。
直到顾煦舟出现,他的世界才再一次有了光的存在。
他无论如何都不能伤害到顾煦舟。
岑朔垂着眸子,声音喑哑:顾煦舟。
顾煦舟抬起头来,用目光询问着。
岑朔握了握拳头,克服着心中的贪念,说道:你以后不要来我家了。
这是他最后的警告。
要么逃开,要么永远留在他身边。
第38章
顾煦舟一愣,眸子眨也不眨地看着岑朔,语气有些小心翼翼:为什么,是不是我做错什么了?
顾煦舟的小心翼翼让岑朔心揪了起来,他这才意识到刚才的语气不好,他连忙补救:不,我没有生气,你也没有做错什么吗,我只是
顾煦舟微微松了口气:只是什么?
只是岑朔说道:只是天气越来越冷了,冬天会很冷,我家不适合你在这学习。
顾煦舟的心彻底放下来。
刚才的岑朔有一点可怕,还有点陌生,特别是那句话的语气,让他感觉像是一只猛兽伸出爪子,将他按在了身下。
你这没有空调也没有暖气,冬天一定非常冷吧。顾煦舟早就注意到这个问题了,也想到了对策,只是一直没找到时机开口,我在想,你要不要住校?
岑朔顿了一下:住校?
顾煦舟点头:学校有暖气,冬天很舒服,而且去教室只需要五分钟,早上还能多睡会,我都打听过了,住宿费也不是很高
岑朔直直地看着顾煦舟,所有的声音在他耳中消弭,他的声音都有些干涩:你你为什么要打听这些,是为了我吗?
顾煦舟心说废话,我当然是为了你,但他表面上也不好太明显,只是说道:那天和班长聊到这件事,我就正好问了问。
他根本不知道他的表情已经出卖了他。
岑朔沉声说道:好。
在岑朔的注视下,顾煦舟总有种奇奇怪怪的感觉,于是他有些不自然地插话道:我们继续做题吧。
岑朔点了点头。
顾煦舟题目看到一半,突然听见岑朔轻声说道:我已经问过你了。
是你不要逃走的。
顾煦舟没有听懂岑朔的潜台词,只是随口问了一句:你问过我什么了?
岑朔没答,只是摇了摇头。
顾煦舟也没在意,继续往下看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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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个周末。
岑朔接到顾煦舟的电话,顾煦舟让他在楼底接一下他。
岑朔拿着钥匙就出门了,他出来得太早了,顾煦舟还没有来。
他站在树下,看着远处玩鞭炮的孩子,眼底一片晦暗。
口袋里的手蜷缩了一下,手指正好碰到口袋里的鞭炮。
岑朔等了几分钟,看到走向胖男孩的妇人时,他蹙起了眉头。
他刚转身想走,谁知妇人一眼看到了他,满脸怒容地向他走过来。
你这个贱种看什么呢,你他妈给我滚远点,身上那股骚味要熏死我了!妇人插着腰,泼妇样地吼着。
透过岑朔,她仿佛又看到了那个勾引她老公的贱女人。
想到这,妇人就气得牙痒痒。
她本来有个美满的家庭,有爱她的丈夫,都是岑朔他妈那个□□,勾引她丈夫,让她夜夜独守空房,和丈夫争吵不断。
岑朔那个□□妈,就是灾难的源头。
尽管岑朔妈妈已经去世好久了,但妇人仍然放不下当时的耻辱,每次见岑朔都要恶狠狠地辱骂他一遍。
你这个下贱的狗东西真随你那□□妈,故意恶心我是不是!
你看我儿子做什么,你是不是想害他!
哎呦,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啊,你那个□□妈勾引我丈夫,你这个贱种想害死我儿子,我这个苦命的女人啊!
你怎么还不去死!看着你我就想起你那个□□妈,那个贱货勾引我丈夫,破坏我的婚姻,我就没见过比她更恶毒的女人!
岑朔身体僵直,拳头紧紧地握起,□□贱货恶毒这些词眼像一把把尖刀扎进他心里,鲜血淋漓。
岑朔抬眸,冰冷又危险的目光落到妇人身上。
妇人看到岑朔的目光,控制不住地向后倒退了两步,身体仿佛被置于冰窖,骨头缝里都是冰渣。
过了一两秒,妇人才回过神来。
在这个她一直憎恨,一直看不起,比小了三十多岁的少年面前,她害怕了。
妇人怎能承认这么屈辱的事实,立刻插着腰,用辱骂掩盖她的心虚和害怕:你这小崽子瞪我做什么,不愧是□□生的,没脸没皮!怎么,我说的不对吗!你妈就是个下贱的□□,你是个没爹的贱种,活着就是浪费空气,还敢害我儿子,我儿子多么金贵,你这个贱种离他远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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