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厉知道他这一路过来着实无聊,他看的兵书他并不爱看,难得寻到有趣的,也乐意满足他。
褚厉颌首,厉四随着这位白东家走了一趟,白东家住的地方就在他们后院旁边,是个独栋的阁楼,视野极好。
厉四很快就回来,抱回来一摞子话本,这可把谢明泽乐坏了。
接下来一整天都窝在话本堆里,看得伤心处忍不住红了眼。
一旁被无视一整日的褚厉走过去:明日再看。
谢明泽看得快,其实已经差不多看完了,只是最后一本,却只有半卷。
直到那对苦命鸳鸯生死离别却没了后续,他这晚上还能睡得着吗?
正在一筹莫展时,厉四前来回话:夫人,那位白东家说想起来还有一本只写了一半,不过剩下的一半书稿已经写完,只是因为只是手稿所以不便拿出来,若是夫人想看,他可以请夫人吃一顿膳食,期间夫人可以看完再回来,只剩下一些,很快就能看完。白东家还说,难得遇到知己,之前相遇就想与夫人喝一杯。
谢明泽眯眼:只请我一个?
他虽然想看书稿,脑子却还算清醒。
这镇子不熟悉,这个白东家不会不对劲吧?
想到这,他看向褚厉。
褚厉皱着眉,不知在想什么,随后厉四偷瞄一眼褚厉,微微摇摇头。
褚厉重新看向谢明泽:你想去吗?
谢明泽:他的确只是请我去看书稿?
褚厉:他身份没问题,他出现后我就让厉四去查了,你若是想去看,那就过去,只是,不许喝酒。
他可是记得谢明泽是一杯倒。
谢明泽听到这个白东家没问题才松口气,看了眼那半卷书稿,着实心痒痒,既然褚厉都这么说了,那就去瞅一眼就回来。
褚厉这边派了几个暗卫暗中跟着保护,亲自将谢明泽送到隔壁。
若不是那位白先生看向谢明泽时眼底没有任何别的情绪只有单纯欣赏,他也不会让谢明泽去。
也是看出谢明泽的确想去,不想让他失望。
谢明泽到了白先生那里,后者看到另外一位公子没跟着才松口气,笑眯眯亲自迎着谢明泽坐在位置上。
难得遇到谢公子这样的知己,当真得浮一大白。白先生给两人倒满酒杯。
谢明泽摇头:我不善饮酒,还是不喝了。
白先生也没强求,直接将剩下的一半书卷拿了出来,谢明泽接过来立刻看了起来,只是期间白先生有意无意问道:谢公子,不知与你一起的那位公子是你什么人?
谢明泽想想也没打算对外说两人的身份,只是随口道:是我家里人。
白先生误会他们是兄弟:那就是谢公子的兄长,其实在下这次来也是有事相求。
谢明泽一目十行快速翻看着,很快就看完了,终于吐出一口气,闻言:不是白先生所说的是何事?
白先生低咳一声:是这样的,在下平生两大喜好,一个就是谢公子手里拿着的;第二个么,就是喜画美男图,而谢公子的兄长的姿容着实对了在下的喜好,所以就想让谢公子代为私下里询问一番,可否让在下替为兄画上一副?谢公子放心,这画卷绝不外传。
谢明泽奇怪:你之前也见到了,直接想画私下里画不就是了?
白先生一看他就是没懂,更是低咳一声:需见到人才能画。
谢明泽眯眼:??
白先生最后一咬牙,直接道:比较清凉一些的。要不是那位公子瞧着太凶,他也不敢先找来谢公子探探口风,但却又吃对方的颜,手痒想画上一副。
谢明泽终于懂了,几乎是立刻,皱着眉脱口而出:不行!
白先生:谢公子你再想想,这事好商量
谢明泽心底无端生出一股不郁,虽说他给便宜夫君扎针的时候几乎都看过了,可想到有人觊觎褚厉的他皱着眉,将原本手里捧着的半卷手稿放下,站起身,大概因为太过不悦,脑子一懵就忘了褚厉来时的吩咐,随手端起一旁的酒杯,一口饮尽:这话就不要再提,绝不可能的事。我敬白先生一杯,手稿在这,稍后会送上谢礼。
说罢,酒杯一放,直接咬着后槽牙气呼呼走了。
白先生喊了声,却没能将人留下,挠挠头:不愿意也行啊,这都能商量,可怎么谢公子这么生气?
第83章
谢明泽大步往外走,猛地拉开门,随着外面冷风一吹,顿时冷热交替,他体内刚灌下去的酒水起了作用,身体一晃,眼瞧着就要醉倒。
谢明泽却没醉倒在地上,而是被人拦腰环住,手臂往来人的胸前一按,顿时谢明泽稳稳到了对方怀中。
来人抬眼,一双冷戾的凤眸沉沉瞧着房里的白先生,看得白先生瞳仁骤缩,只觉得一股寒意从后脊背一直蔓延到全身。对方的目光冷漠而没有情绪,瞧着他的目光,像是瞧着一个死人,这让白先生连忙起身:谢家兄、兄长。
褚厉将已经醉倒的谢明泽拦腰抱起,沉沉的目光在白先生身上扫了一圈:没有下次。若不是对方没抱别的念头,亦或者敢打谢明泽的主意,此刻这位白先生就没这么容易全身而退。
白先生愣是听出话里的威胁与警告,一激灵,彻底清醒,他这是疯了竟然随便求来历不明的人的果画,也是两人的姿容让他一时太过激动,这才失了分寸。
白先生舌头打结:抱歉,没有下次了,是白某鲁莽了。谢家兄长,令弟没事吧?
褚厉却是没再看他,转身往外走:只是醉了而已。还有,顿了顿,褚厉停下来,微偏着头,宣示主权,我不是他的兄长,而是他的夫君。
白先生:??
白先生:
直到褚厉带着谢明泽离开,白先生彻底傻了眼,所以他不仅美色上头冒然跑去询问能不能画人家的那啥画不说,还直接问到了一对身上?
白先生哭笑不得,他觉得自己是命大,怪不得谢公子听完就直接生了气。
褚厉抱着谢明泽回院子,途中谢明泽长出一口气,又醒了过来,眼神迷离,显然还在醉,只是刚刚酒气上头猛地倒了,这会儿缓了一下,反而又醒了。
他身上裹着的是褚厉的大氅,热乎乎只露出半张脸,呼出的热气将他原本迷离的眸子愈发水润,却还记得自己醉到前很不高兴,此刻抬眼,仔细辨别,发现罪魁祸首,顿时愈发怒火上涌。
哼!因为醉酒,愈发肆无忌惮,情绪外露,不像平时特别能戏精能演戏。
褚厉听着这明显故意加重鼻音的声响,眼底反而带了笑意:嗯。算是回应。
他不回应还好,某个醉了的人愈发张扬五爪:哼哼!
说着,还动了动,扒拉一下堵住呼吸的大氅,将毛茸茸的领口往旁边一扔,顿时露出细白的脖颈与白皙的下颌,却也因为陡然又涌上的冷意上面激起一层细细的绒毛。
褚厉无奈,步子愈发的快,已经入了院子,暗卫悉数退下,连厉四也难得很有眼力劲儿将门打开后,就随之离开。
褚厉抱着人腾不出手:不冷吗?听话,当心冻着。
还有这么一段距离,也不怕冷着。
醉酒的谢明泽偏偏要对着干,反而把衣襟扯得更开,越是冷,呼出的气息都仿佛能结成冰,他仿佛找到有趣的,哈出的气息,自己把自己逗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