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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那个特别凉的媳妇——初夏的雪(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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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奎看起来就仍不太放心,目光又多在盛珣脸上停了停,确定他没逞强,再才指了指自己身边的背包:你要是有哪里不舒服,就跟我说,我在团队合作里基本固定当着后勤,包里除了驱邪工具外,应急医疗用品也都是全的。

这位褚奎大方向盛珣释放了自己的善意。

他比盛珣只大两岁,队里除盛珣以外就属他最年轻,在以往的团队合作委托里,褚奎基本都是最小的,只能四处管别人叫叔或者哥。

这回,难得队里有人年纪比他还小,又是家里主动指名要请的,他对盛珣别提有多好奇了,从打照面起就在思考该怎么和对方搭话。

又因着盛珣年纪比他还小,让他有了次当前辈和哥哥的机会,他就更是照顾意识爆棚。

刚刚褚奎往后扭头,本来是正想好一个话题,要跟盛珣搭讪,谁知转头看见盛珣表情莫测,好像浑身哪里不太得劲,他方把自己原本的话咽了回去,担心对方是晕车。

盛珣对于他人的好恶一向看得很清。

褚奎是真的关照他,他道谢也道得诚恳。

他是真没晕车,最多有点晕手,不过这理由不能跟别人说。

还没到地方就先不舒服了,我看不如前面直接靠边停了让下车,就地打道回府吧。池怀明阴阳怪气刺了一句。

今天这趟车上褚家人众多,池少爷虽说优越感爆炸,倒也不是完全不会审时度势,他要是在这辆车上又跟在茶楼一样拼命贬损褚家,动起手来褚家池家六对二,谁落下风一目了然。

所以,今天池怀明安静了小半段路,逮到盛珣一个话柄,他才又开始冷嘲热讽,还非常精准地只针对盛珣。

盛珣连眼神都往池怀明那一排瞥,另一件事对他来说更加要紧。

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摁住了自己的包。

别胡闹。盛珣只有嘴唇微微动了动,声音轻到哪怕坐在邻座也不一定听见。

但他知道包里正在躁动的小秋肯定听得到。

鬼手都已经乖乖在包里躺了好一会了,可刚刚池怀明一开腔,还精准嘲讽盛珣,小秋用一只手就展现出了愤怒。

他的手即刻在黑色背包上撑出形,五指指尖向外,最前端尖锐到仿佛仅有骨头没有皮肉,是爪子一样将背包表层的防水布顶了起来,好像下一秒就要气势汹汹破包而出。

盛珣当然就不能让它出。

谁不舒服了?

盛珣没空去搭理池怀明,褚奎知道是自己的询问反倒给人招来嘲讽,帮他搭理还击:你没听见只是我在关心吗?我关心一下的事就变成真的有了?那我现在关心一下你你要是待会一到地方就上吐下泻出现特丢人的秽气入侵反应,可一定要跟我说,我虽然不会管你,但肯定会抓紧机会嘲笑你的,你要是受不了,要不,考虑这就打道回府?

褚奎一口气说完,既字正腔圆又通畅流利,叫人不禁疑心他大学时可能是个辩论高手。

池怀明被怼得沉下了脸,他旁边的另一名池家人按住他手臂,像在劝他不要在队伍里跟褚家人起冲突。

他正把两道十分不善的目光又投给盛珣,看起来想再从盛珣这里找回两句场

下一秒,大巴车忽然整个车厢一震。

车轮像是轧上了某种减速杠一样的硬物,令没有减速预期的车狠狠一颠簸。

坐在前排的人还好点,坐在后排譬如远离褚家人的池怀明那一排则差点人都被从座位上颠出来。

搞什么?会不会开车啊?!池怀明靠紧急抓住前方椅背才稳住了身体,姿态非常狼狈。

前面,褚家人也进行了担心的交谈,问起开车的人情况。

司机是褚家的,他皱着眉,向同族们保证他在开过这段时没看见前方路上有任何异物。

车底下也没东西。有探身出车窗的人在看过车底后汇报道。

两边也没有活物迹象,肯定不是碾上了乱跑的动物。又有人说。

除了颠了一下外,也没有别的异常。还有人做分析,这一段是直路,没有拐弯,两边没有沟壑,就算是有东西作乱,程度也构不上风险,更像个恶作剧。

做分析的这位赢得了不少认可。

最后是褚商打开导航,又看了看他们离目标山体的距离,他说:我们离目的地很近了,不排除是有东西作乱的可能,但就像小娄说的,作乱的程度比较轻微,更像个恶作剧,它可能是一份提醒,也可能是警告。

褚商收起导航,在车头回身面向全车:接下来要劳烦大家提前调整状态,在入潭前的最后一段路上,我们也不能掉以轻心。

分散在各个座位上的人点头应和,还有的这就开始取过身旁背包,整理东西,提前将一些趁手装备放到身上。

与褚家人距离较远的池家一排,池怀明纵然不太乐意被褚家人领导,却也不能因此就不整装。

只是整着整着,他目光又投向了盛珣,突然觉出异样。

喂。池怀明口气仍不太好地叫着盛珣。

盛珣又不叫喂,留一个优秀的后脑勺给他。

却没想,池少爷这回居然还纡尊降贵地起了身,是往盛珣这边走了几步。

他按着盛珣后一排的座椅探身朝对方看过去。

你做什么?盛珣斜前排的褚奎像头顶有个保护雷达似的,即刻停下了他自己手里的事,转身过来警觉地问。

盛珣听见了池怀明的脚步声,他本来也正要整包,手还落在闭合的拉链头上。

他平静抬眼看向池怀明。

我想起来了。池怀明说,我刚才在后面可是看见了,车子颠簸的时候其他人不管幅度大小,起码都还是晃了一下,怎么就你一点事也没有?

池怀明这话,就是明晃晃怀疑盛珣的意思了。

他是真的很难不往盛珣搞鬼的方向想因为方才那事不大不小,没有真的危害性,却又属他们后面那一排颠得最厉害,而且刚好,是他前脚才讽刺过盛珣,后一句刺对方的话将将要出口时,那颠簸就报复一样随之而来。

褚奎觉得池怀明脑子简直有坑:你别自己一天到晚想些阴招就以己度人行吗?

那他怎么解释他刚才的稳当?池怀明不依不饶,在座身手最好的褚家人,刚才也多少还是晃了下的吧?

这话为盛珣招来更多注视,池怀明摆足了气势说的歪理渐渐听着竟也有两分道理。

他紧紧盯着盛珣:你怎么说?

被盯得人却不慌不忙。

盛珣不仅依旧平静,肢体语言放松,他开口,声音也慢条斯理。

只要你能停止废话输出,在你的高谈阔论里给一个间隙让我开口,我就能说。盛珣坦然道,我坐得安稳,是因为我是个非常重视交通安全法规的人。

简单来说,就是我系了安全带。

什么是完全超乎想象,仔细一想却又在情理之中的回答?

这就是个令周围人全都瞠目结舌,来找茬的对象甚至整个表情僵死,像看稀世奇葩一样五官每一寸都在表达惊愕却又不得不承认好像也没毛病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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